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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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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你不惦念,四奶奶……” 
  “淑慧怎么啦?” 
  “她病啦。”谢时仿撒谎道,此次说劝最后一张牌了。 
  “啥病,扎痼没?” 
  “先生(大夫)说长期郁闷,肝火……说白喽,就是想你想的。四爷,四奶奶自从你离家以后,整日以泪洗面,人瘦了许多,头发差不多都白啦。”管家往狠里说,以期达到将四爷引回家的目的。 
  徐德龙一脸苦楚,凝神想了想,从腰间掏出几块袁大头,说:“这点儿钱请你带给她,喜欢啥买点啥吃的吧!”他站起身,给管家深鞠一躬道,“求你照顾好她,德龙日后一定重谢。” 
  谢时仿盯着搭晾在马架上的几件女人衣服,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回到徐家的谢时仿,学说了见到徐德龙的经过。 
  “既然如此,我也算净根肠子。以后他是福是祸,是死是活,都与我毫不相干。”疼爱和愤恨交织在一起,徐德富说出这一番话来。 
  “这几块大洋?”谢时仿问徐德龙捎回的钱是不是直接交给丁淑慧。 
  “你给她送过去吧。”徐德富打个沉儿道。 
  “可,可我怎么说。” 
  “别藏着掖着的,实说,照本实发。” 
  “柔绵点好,别说得太直。”一旁徐郑氏插嘴道,“嗯,时仿,我同你一起去说。” 
  听了管家讲后,丁淑慧扑到大嫂怀里哭起来。徐郑氏安慰她,手捋丁淑慧黑白搀半的头发道:“有我们呢,咱们一起过。从明天起,咱们归伙,你自己别单独做饭了。” 
  “这些年,你和大哥待我没错半个眼珠,吃一只蚂蚱都撕给我一个大腿儿……”丁淑慧觉得对哥嫂亏情,啜泣道,“大嫂,德龙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还要白吃白嚼你们。” 
  “你进了徐家的门,就是徐家的人,是徐家的手心手背。不管德龙怎样,我们不能错待你。”徐郑氏说。在徐家大院里,她是二当家的,说让四弟媳妇归伙,用当地的话说:好使!   
  第十章赌命输女(7)   
  晚饭摆在八仙桌子上,富裕的关东农家饭菜:蓝色的菜盔子里盛着萝卜条汤、大白菜炖粉条,一碗酱焖黄豆,一盘蘸酱的锛萝卜块。 
  “当家的呢?”饭桌上缺了主要人物,徐郑氏问王妈。 
  “在祠堂里。”王妈答。 
  “叫他吃饭。” 
  “叫了,当家的说他不吃了。”王妈说。 
  丁淑慧端起的饭碗撂下,她很敏感,心想大哥不会是因为我吧? 
  “淑慧,咱们吃。”徐郑氏生怕弟媳沉心(心里不自在),说。 
  丁淑慧仍然未动筷。 
  “王妈,当家的心口疼(胃)病犯啦。”徐郑氏指使道,“你去拨拉碗疙瘩汤给他,多放点儿姜。”她打发走用人王妈,挑一筷子粉放到丁淑慧碗里说,“王妈熬的白菜炖粉,就是好吃。” 
  夜晚,堂屋的土炕上,徐郑氏说:“晚饭你没上桌,淑慧吃得很少,她肯定沉心啦。” 
  “啊,是吗?” 
  “今天去给她扒炕,她死活不肯,年年都扒的……为何呢?”徐郑氏讲出她的疑虑。 
  “八成她要离开我们。”徐德富说。 
  “千万可别出那事,她孤单单的一个人,到哪里去呀?” 
  “去找德龙,淑慧太心善啦。”徐德富说。弟媳妇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里了。 
  一个春天的夜晚,丁淑慧背着包袱,慢慢拨开木门闩,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春风吹动她的身影,像一片树叶,很轻。她站立在徐家大院门前啜泣。 
  隔着窗子,谢时仿望着渐远的身影,问:“当家的,追她回来吗?” 
  “走吧,让她走吧!”徐德富苦涩而沉重的声音道,“时仿,你去关好大门。” 
  4 
  两匹马、一头驴拴在木栅栏上,正吃着草,地窨子里传出麻将的洗牌声音。不远处的青青碱草地上,开满蓝色的马莲花。 
  徐德龙和徐秀云两人背着花篓,拾干牛粪。风干的牛粪浅黄色,仍然散发着青草味道。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对此物熟悉,用它当柴火烧,种韭菜用它覆盖做保温被营养钵什么的。城里人对它的熟悉是那句俗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一块牛粪排子前,徐秀云哈腰,用“丫”形木桠杈插进牛粪排子一角,慢慢地撬动,然后直接用手搬起牛粪排,放进背后的花篓里。她说:“累啦,直直腰儿。” 
  徐德龙帮她卸下花篓,他们席地而坐。她揪下身边几朵马莲花,用根草缠成花束,别在自己背的花篓上。他则薅片马莲叶,抽去黄嫩部分,嘴啯发出尖细鸟叫的声音,是一种叫花椒籽儿的小鸟叫声。 
  徐秀云双肘放在膝盖上,托着下颏,望着徐德龙,聆听鸟叫许久道:“像三道眉鸟叫。” 
  “不,是花椒籽儿。”徐德龙说他小时候打鸟,模仿鸟叫,自己当鸟诱子把鸟引来。 
  “我也打过鸟,用弹弓子。我爹的一只骰子,让我当泥弹打鸟,整丢啦。”徐秀云抱紧肩膀,回忆一次遭毒打道,“爹使柳条子狠狠地抽我一顿。” 
  “新柳条,旧柳条?” 
  “当然是新的。”她说。 
  挨过树条抽的人都知道,新柳条比旧柳条抽人要疼。徐大肚子用新柳条抽打女儿,可见他十分愤怒。 
  “那年我爹将我娘输给了夏小手,带我离开獾子洞,向北走,一直向北走……”徐秀云讲起他们父女俩都记忆犹新的故事,她说,“我们去了俄罗斯。” 
  徐大肚子带女儿月夜赶路,泅水过了一条大河就越过了国境线,到了俄国的一个村庄。 
  “吃吧,秀云。”徐大肚子把最后半个烧饼给女儿。 
  “爹,你吃。”她懂事,从不大的物体上分割下一块给爹。 
  “爹……不饿……你吃……”徐大肚子饿昏死过去。 
  “爹!”徐秀云在昏厥的父亲身边哭泣。 
  俄罗斯乡村民宅走出一个白俄女人,发现他们父女。 
  “她救了我和爹,她是寡妇……”徐秀云说,“德龙,白俄罗斯女人喜欢上我爹,他们睡在一起。”   
  第十章赌命输女(8)   
  徐德龙见一只蝴蝶飞来。 
  “第二年,我们三人回国,穿过大兴安岭密林时转了向,怎么也走不出密林,后来吃光所带的食物,水也没了。爹和我呆在原地不动,她去找水。” 
  大兴安岭密林里,白俄罗斯女人跋涉、找水,几只饿狼包围了她……两天后,他们找到她,只剩下一堆的白骨,遗骨旁有一只破碎的水罐,还有一点水没给太阳晒干。 
  那只蝴蝶飞落插在花篓上的那束马莲花间。 
  “后来我爹用她的大腿骨头磨制一副骰子……我哪里知道骰子对于他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竟然当弹子给射丢啦。”她说。 
  “所以你爹使新柳条抽你,能不抽你吗?”徐德龙说,“你弄丢的是一个女人。” 
  “剩下的那只骰子,你说怎么着啦?” 
  “用说吗,纸包纸裹的搁起来。” 
  “你猜不到,谁也猜不到。”徐秀云说,“我爹吃了那只骰子。” 
  “啊,吃啦?” 
  “他嚼骰子咔哧、咔哧,如嚼碎脆骨。”她为昔日那说囊荒淮蛄烁龊洹!
  徐德龙下意识地触摸下衣口袋里的骰子,凉洼洼的,它不是骨头的,是铜的。 
  一头驴两匹马仍在吃草,四个赌徒赌了三天两夜。徐德龙将干牛粪倒进低矮的棚子里。 
  “准得有输干爪的才能散局。”徐秀云往露天灶下填牛粪,幽蓝的火苗燎着锅底儿。 
  夏小手和一个赌徒情绪低落地走出地窨子,解开拴马的缰绳,骑马离开地窨子。 
  “好像散了局。”徐德龙对徐秀云说。她用勺子舀口锅里菜汤尝尝咸淡,说:“没完,爹和王警尉没离桌。” 
  “他俩咋打麻将?” 
  “掷骰子。”徐秀云说。 
  今晚,地窨子里又是一场恶战,掷骰子的吆喝声起伏不断: 
  “大!大!大!” 
  “小!小!小!” 
  徐大肚子赤膊上阵,顺脸淌汗。王警尉穿着汗褟儿,每每掷骰子前,朝汗褟前襟蹭蹭骰子,以乞求好运气。 
  徐德龙拎铁壶给徐大肚子、王警尉倒茶水。 
  “秀云,把爹包的那个饺子拿来。”徐大肚子说。 
  “嗯。”徐秀云应声端来一个盖帘儿,上面是一个足有尺八长的饺子和一把片刀。 
  徐大肚子腾出手来,使片刀切饺子,问王警尉道:“你来一块不?我可是三斤猪肉包了两个饺子,一兜儿肉馅儿。” 
  王警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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