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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
“梅太,只是挂念,希望你别介意。”
“我到英伦走了一遭,唷,整条英皇路都是印度人与华人,上月我决定回来。”
“有打算无?”
“也许自设公关公司,慢慢想清楚再说。”
“梅太,你不怪我留在宝生吧。”
“咄,谁都要吃饭,你的决定没错,对,你见到唐丰了吧,印象如何。”
“他此刻是我上司。”
“他有否骚扰你?”
“我们不大碰头。”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样?”梅太干笑几声。
“没有感觉。”英宽蓦然发觉,她说的,没有一句真话,再讲下去没有意思。
“找到新男友没有?”
“他家开日本馆子。”
“年轻真好。”梅太感喟:“一个月前你还半人半鬼,刹那已经痊愈。”
英轻说;“有时间出来喝咖啡。”
“是,是,你也该休息了,英,明日下午下班,请到舍下见面,我有话说。”
英宽无法推搪,只得大方应允。
第二天下班后,她照着地址找上门,这才知道新梅宅竟像豆腐干那么袖珍:客厅只够放两座位沙发,一边还堆着尚未打开的纸箱子。
可是,梅太照样雇女佣打理生活起居,斟出咖啡给英宽。
梅太出来,不知怎地,胖了许多,从前名贵衣物今日绷在身上,露出一圈胃腩肉。
英宽垂头,今非昔比。
“没想到你剪短发也这样好看。”
英宽赔笑。
“听说宝生赚大钱。”
英轻声答:“我是一只小小工蜂,我不会知道。”
“你心不在此,你只渴望被爱。”
“什么都瞒不过梅太的法眼。”
“你已找到新人,为何脸上还有戚戚之容?”
英宽感喟。
昨晚,她的额角差些碰到他的鼻子,照说,应顺势迎上,吻他脸颊,然后紧紧拥抱……
可是,她丝毫感觉不到柔情蜜意的张力,她竟然想回家。
“你那神秘的前头人到底是谁,叫你念念不忘?”
英终于问:“梅太,你找我有事?”
“唷,我想请你——”她说出她的要求。
英宽不出声,这怎么可以。
“他的约会时间表,很简单,在他私人秘书的电脑里,你传给我,只需三秒钟。”
英站起,“梅太,请恕我无法效忠于你。”
“什么,英,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梅太太,忘记这个人,从头开始。”
“你教训我?你到我麾下工作时不过是个助手的助手,你管影印机器,你负责茶水!”
英宽向她鞠躬,“梅太,你大人有大量。”
她走到门口,打开大门,离开梅宅。
英像逃一般奔离梅家,从一条小小陡斜石子路直落市区,一路见到一列花档,她才喘着气停下。
“小姐,看这玉簪花多香。”
粤人叫玉簪的白色香花沪人称夜来香,洋人叫茎状玫瑰,英宽忍不住买了一束。
梅太还是要知道唐丰的行踪。
这样看来,破坏车子玻璃的人,也可能是她。
她把所有的账算在唐丰身上,以后的日子,除非梅太做得成英国女皇,否则,都是唐某的错。
英宽警惕,梅太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她所做的,英如果懂得回避,已经成功一半。
家中电话响个不停,是文琪急找,“英,快回公司,电脑系统有骇客入侵,自动锁熄,大家急得不得了。”
英立刻返转公司。
她知道梅太报复,她有该组密码。
啊,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一走,英宽早已更改全盘密码,一切列为机密,有外人意图查阅或侵犯,一律自动关闭。
真没想到小人之心还没白费。
她赶回公司,一进门就看见唐丰坐在她位子上凝神看着电脑屏幕。
他闻声转过头,“工程部查到骇客,在一间互联网咖啡店里发出讯号,已通知警方查询。”
文琪说,“上月汇珠银行信用卡部门失去三十万客户资料。”
“我们幸报不失。”
英宽松口气。
这时,她发觉整个背脊被汗浸湿,她一言不发,走到茶水部,打开冰箱,看见一桶冰淇淋,她打开盖子,用调羹勺着就大口吃。
吃到一半,才镇定下来。
真险,无论电脑有什么资料,被外人盗看,等于家里有小偷入侵一般,从此失去安全感。
唐丰进来,“听文琪说密码只有你一人知道。”
英点点头。
他看一看桌上的冰淇淋,接过来吃,一边低声说:“我猜你已知道谁在不住搞鬼。”
搞鬼,形容得真好。
英宽不出声,她看到门角有人,那是文琪。
她进来斟杯冰水喝,“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回去吧。”
唐丰问:“你不信任文琪?”
英不出声,她不相信任何人。
“这么说,你也不相信我,因为文琪从前跟我。”
英宽这样答:“各人有各人做事方法。”
一下子两个人把一桶两磅冰淇淋吃光光。
唐丰洗手,做两杯清茶,递一杯给英宽。
“作为部门统领,我需要知道密码。”
“失恋。”
“什么?”
“Jilted,失恋是密码。”
“很特别,实在无法猜测。”
“是,那骇客连国庆日、劳工日、九至五、升职……都键入,始终不得要领。”
唐丰苦笑,“我失恋过一次,没齿难忘。”
“你失恋?”
英宽冲口而出,瞪大双眼。
豺狼也会被弃失恋?
唐丰看着她,“为何惊奇?”
英说:“时间不早,我很想睡一觉。”
“我有些事与工程人员商量,不能送你。”
英宽反而松口气,走过他身边,她闻到他身上汗臊气,原来,他也紧张得衬衫腋下全部湿透。
英定一定神。
照说,汗湿不雅肮脏,可是这一次却刚相反,英竟觉得吸引。
唐丰一贯毫无笑意,着司机送英小姐回家。
“为什么不送文琪?”
“文琪没有敌人。”
英宽跳起,什么,有敌人的是阁下,真是黑白讲。
她嘴里却只是平静地说:“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英宽悄悄联络猎头公司,即高档职业介绍所,她很快得到答案。
“收到你的履历,英小姐,我们最欢迎你这种人才。”
“不敢当。”英一味谦虚。
“您刚升职,宝生是大行,前途无可限量。”
“你过奖,可有机会?”
“我手头上只有一个职位,比你目前更优秀。”
“愿知详情。”
“英小姐,你知道西方大国自慈禧太后时期就与李鸿章商议合作做银行。”
“他们没有成功。”
“明年美国汇通会在沿海三个大城市开分行。”
“啊。”英宽为之雀跃。
“我把职位详情派人送来给你,这一切资料,均属绝密。”
“自然。”
“我想提醒你,录用者将在沪市上班。”
“我明白。”
“英小姐你懂流利沪语及普通话,这是优势。”
但是去到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简直要从头开始做人,英记得她一次在多伦多,同小食档说:“一客热狗,take…away”,人家搞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啊,To…go”。在沪市,外卖叫什么?不知有多少不便。
为什么寻新职?
一个年轻人不能老坐在一个位子上不动,至少要探头看看外头有什么世界。
同样,一件大衣也不能穿太久,要换季了。
况且,宝生这位子,人事如此复杂。
就在这时候,文琪走进来,开门见山说: “英小姐,我觉得不获重用,我要求调职。”
英宽微笑,“你想我如何重用?”
“请让我独自做一项计划。”
英说:“你觉得大众化百货公司可为不可为?做一个报告吧,拓展部周太太一定认为有得做,她说她已厌倦三千元一套名贵内衣,希望本市有间公道百货店。”
文琪一怔。
“去吧,重用你呢,给你五天时间,别忘了做人口年龄调查,假使还不满意,你自己同人事部商量。”
文琪倔强地说:“我会做得好。”
“我相信你。”
下班,英到大富喝清酒,闲谈数句,情绪略为松弛,王旭说:“敝店想换电子锁,伙计们想看看电子钥匙模样。”
英打开手袋,伸手进隔层,却摸不到那张电子卡。
她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把手袋里里内内仔细翻查一遍,轻轻说:“忘记带出来。”
“下次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