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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伤感和决绝。
“掌门师叔……”
徐清凡轻声唤道，将张华陵从神游中拉回现实。
清醒之后，张华陵淡淡一笑，却是没有什么尴尬之色，而却也没有提及另一片青简和蓝色珠子的事情，反而把话题岔开，轻声说道：“我最终还是失败了。”
听到张华陵的话，徐清凡身体一震，眼中露出震惊之色，张华陵这句话没头没尾，只是说自己失败了，却是根本没有说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失败了，但徐清凡却是知道，张华陵在施展张虚圣所留下的那些邪术延长他的寿元之时，心神却也是不知不觉的被邪术中所蕴含的邪气所侵。而十三年来，张华陵就一直在研究着驱除心神中这些邪气之法，而徐清凡前些年还时常与张华陵一起研究，张华陵此时突然说自己失败了，十有八九是说驱除邪气失败了。
“掌门师叔，您是说您驱除邪气这件事失败了？”心中虽然已经如此猜想，徐清凡却是不愿意相信，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华陵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本想着依靠邪术来驱除这些邪气，事实上的确是我错了。这些年来，心神间的邪气不仅没有被驱除，反而愈发的壮大了。”
听到张华陵这番话，徐清凡默然无语。心中先是一阵伤感，张华陵虽然手段眼光修为皆不如李虚汉，但的确是为九华尽心尽力了，最终却是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天道无情命运弄人，但伤感了片刻之后，徐清凡更多的却是在想着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和九华该如何应对。
张华陵心神间的邪气越来越强，虽然看现在依然眼神清明，理智清醒，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邪气所控制，而他身为九华的掌门人，被邪气所控之后所造成的损失和祸害完全不是那么简单，在这种情况之下，最稳妥的办法是让张华陵退位并细细观察。
这是最好的办法，但这种办法在九华却是并不合适。
首先，九华即将要出世，张华陵虽然手段心智眼界皆不如李虚汉，却也是九华现在各方面的第一人，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带领九华渡过这次浩劫，徐清凡虽然这些年成熟不少，但依然远远无法做到这点。
其次，也就是最重要的，九华当年最富盛名的三圣四闲，徐清凡的师傅陆华严死于寿元枯竭，护阵长老侯长老也是受伤极重到现在还需要别人照顾，其余皆在上一次浩劫中死去，只剩下张华陵一人。而张华陵退位之后，竟然无人可以继承掌门之位，最有可能的是徐清凡和公孙华娑两人，但公孙华娑心性手段不足，徐清凡资历功力不够，如果强行在两人中挑选，还会加深两代长老之间的矛盾。
想到这里，徐清凡心中不由的一阵无奈。虽然还有其他方法可以预防，但效果却均是不佳。
看到徐清凡神色间虽然略有悲伤，但更多的却是凝重与沉思之色，张华陵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徐清凡此时只顾着为他的遭遇伤感，张华陵反而不放心将九华交给徐清凡了。
可以说冷静，可以说是成熟，单还可以说是冷漠，世间之事就是这般，得到一些，就会同时失去一些。收获了成熟的同时，失去的或者更多。
良久之后，徐清凡长长的叹息一声，缓缓问道：“掌门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华陵沉默片刻之后，指着徐清凡手中那另一面青简和蓝色珠子，说道：“所以我才会将这两件东西交给你，记得上次你阻拦我继续研究那些秘法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徐清凡知道，张华陵所说的是那句“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将我杀了吧”这句话，看着手中的青简和蓝色珠子，片刻间就想到了张华陵的方法，心中伤感更甚，缓缓说道：“记得。”
张华陵的神色却是已经恢复了正常，指着那颗蓝色珠子说道：“这颗珠子是我的魂珠，前段时间我强行从我的神识中抽出了一部分所凝练，这颗珠子因为是我的神识元神所化，所以施展之后能禁锢于我一段时间，并且能从中判断我的状况，如果当某一天这颗珠子化为红色之时，就是说明我被邪气控制了，到时候，找到我，然后按我们当初的约定行事。”
说着，张华陵又指着另一片被禁锢了的青简，脸上却是已经带上了一丝笑意，缓缓说道：“至于这片被禁锢的青简，内中却是我的遗言，当我死后，外面的禁锢就会消失不见，捏碎之后，我的遗言就会出现，里面有你杀我的原因，也有我立你为掌门的决定，一定要当着大部分长老面前捏碎，明白吗？”
徐清凡沉默半晌，亲手杀死九华掌门，对他来说却也是一件极为残酷之事，但最终却还是轻声说道：“明白了。”
张华陵，此时却是已经有了死志。
看到徐清凡神色间有些失落，张华陵微微一笑，却是少见地拍了拍徐清凡的肩头，说道：“别担心，我还能压制心底的邪念，说不定能坚持到浩劫结束之后。”
徐清凡微微地点了点头，知道张华陵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有之前徐清凡所想到的那些顾虑之外，还是想着亲手带领九华走出这次浩劫，心中也有侥幸的想法觉得自己能一直压制住心底的邪念，所以才这么做。
看着徐清凡默默的将那两片青简和魂珠收入袖中，张华陵微微地点了点头，表情却是恢复了一贯的肃穆庄严，对徐清凡说道：“我们回前殿吧，人估计已经来齐了。”
说着，张华陵当先向着前殿走去，而徐清凡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第六十四章 比试
跟着张华陵来到前殿之后，举目四望，确实如张华陵所说的那般，在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九华所有的长老均已经来齐。
其中，金清寒、李宇寒、东方清灵、盛宇山等几个与徐清凡相熟之人坐在了一起，而金清寒此时的修为却是要比徐清凡还要高上一筹，离金丹期只剩下一线之差。而李宇寒、盛青山、东方清灵、以及两三名与徐清凡并不相熟的九华弟子，也达到实丹期，本来李宇寒的天赋悟性仅次于金清寒，但这些年却是帮徐清凡管着执事长老的失误，所以耽误了修行，只是和其他几人相当。
想来当这些年轻一代的长老进入“华凌殿”时，一如徐清凡进来时，引起老一代长老阵阵感慨吧。
这个时代是老一代的，但年轻一代却正在快速崛起，最终成为一个新的时代。
虽然金清寒等人看到徐清凡从后殿出来之后，均对着徐清凡点头示意，而东方清灵那春水般的眸子更是盯着徐清凡看个不停，但是徐清凡此时却是想着之前与张华陵的那番谈话，只是对着众人点头示意之后，就默默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这次张华陵聚集一众长老聚会，却是讨论在九华出世之后，应该如何应对山外正在发生的浩劫。
此时，离九华重新出世，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
事实上，与其是商讨，还不如说是通知一众长老九华马上要出世上，让这些长老做好准备。毕竟此时九华山外的浩劫究竟是什么，又达到了什么程度，修仙界又是个什么状态，九华封山之下却是一无所知，徐清凡和张华陵虽然知道一些，但却是因为种种顾及而无法开口说明。
最终，一众长老们决定了九华出世之后，先不动声色也不要张扬，而是派几名长老出山秘密探查修仙界此时的情景，然后再根据修仙界的形式做决定。
这种决定等于没有决定，但至少是一种共识，而在张华陵的决定之下，徐清凡也是派到山下秘密探查的长老之一。
事实上，根据之前徐清凡与张华陵私下里的秘密决定，徐清凡下山之后将秘密联系正道联盟，此时正道联盟虽然在浩劫中目标最大，但却也是实力最强，十余名大乘期宗师，数百名结丹期大高手，九华在正道联盟的庇护下无疑是最为安全的，而以九华六大圣地的身份和门下四十余名结丹期修士的实力，也不怕正道联盟不接受。
而徐清凡也趁这个时候，将张宁梅与白羽两人正式带到九华山。
商讨结束之后，聚集在“华凌殿”中的长老就各自散去，只是神色间担忧焦虑更甚，这次长老会，却是让他们更加感到时间紧迫了起来。
而徐清凡离开之前，不由的深深地看了坐在主位上的张华陵一眼，却看到张华陵双眼愣愣地看着大殿屋顶，却不知是在想着九华的应对之策还是他的将来。
而另一边，公孙华娑在离开“华凌殿”之前，先是看了徐清凡一眼，又打量了张华陵一番，接着转身离去，脸上笑意冰寒。
当徐清凡离开“华凌殿”时，却发现金清寒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徐清凡微微一愣，接着脸上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