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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日”的话，徐清凡心中暗惊，仅仅是一个眼神一次试探，自己的各种破绽和计划，都尽入他的眼中，当真是不能轻视，哪怕这人最大的威胁暂时已经不能使用，依然是让人不敢轻视。
想到这里，徐清凡不由的将他心中所想的计划再次回想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破绽之后，心中略定，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不也是在拖延时间吗？刚才与小黑的那次交手，反噬并不严重，你之所以一直陪我说话，也是打着要拖延时间恢复能力的想法吧？”
“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点头说道：“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接着又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我都想要拖延时间致对方与死地，那么就干脆畅谈一番好了，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就这么谈下去，看究竟是我先恢复能力，还是你先完成布置，如何？”
“好，你是前辈高手，由我先问，如何？”徐清凡点头问道。
“你问。”
“日”笑吟吟地说道，仿佛是在为师弟解答心中疑惑的和蔼师兄。
“你的神通是可以控制心神，但我自信我的心性不差于任何人，但为何你施展心神控制之时，对我的各种影响却是最为有效？竟然远胜于博广严和金师弟。”
徐清凡将之前心中已经疑惑多时的问题说出，却是真心相问。
“日”沉吟一下，缓缓地说道：“你的心性确实不错，心境也是稳固，但你的心理破绽却是太过明显了。我对你的了解仅止于各种资料传闻，只是发现了你的心理破绽，但实际上对你的经历并不了解，但从你的心里破绽上来看，你心底有种恐慌，这种恐慌或许你本身都没有意识到，一直在害怕自己成为邪道之士，这种恐慌远远强于普通正道之士心中该有的对于堕落的恐慌，却不知你是如何形成。”
顿了顿之后，“日”又说道：“还有，你身上的压力太重，受到的期望太多，所以你太害怕会让别人失望，你承受着压力，却又害怕自己承受压力，这就造成了你的心里破绽，比你想象中要大的多。”
听到“日”的话，徐清凡漠然，他知道“日”的话都是真的，而且根据“日”的话，他也猜出了他心里破绽的成因。
自修仙以来，不知不觉间，徐清凡所接触的邪道法器和邪道功法，要比正道的多得多，逆天剑、死气、“兽狂”能量、《灭神诀》、《化灵诀》，张虚圣的秘法，似乎冥冥中有着某种力量，将他向着邪道指引，但他的朋友，他的师长，他的弟子，却是均属于正道，如果有一日他当真成为邪道之士，他当真不知道该面对这些人。
而同时，徐清凡心中一直向往着自由自在的修仙日子，但身上所受到的压力却是越来越重，弟子的修炼、小队的生存，九华的命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徐清凡有种无法喘息之感，而徐清凡虽然已经被内定为九华掌门，但他看到张华陵为九华所付出的和牺牲的之后，心中的责任感和抗拒之意的矛盾战斗却是越来强烈。
有时候徐清凡恍惚间，却是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人，体验着他的疲惫与无奈，只是那人并不是张华陵，而是早已死去多年的刘华祥。
而这所有所有的一切，正式造成了徐清凡的心中破绽，被“日”所轻易控制。
看到徐清凡若有所思，“日”微微一笑，却是不让徐清凡多想，说道：“该我问问题了，你刚才是怎么让心神脱离‘兽狂’能量控制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尘埃落定（上）
正如之前徐清凡所问的问题是出自真心一般，“日”的这个问题也是出自真心，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徐清凡为何能一而再的压制那让整个修仙界正邪两道都闻之变色的“兽狂”，尤其在第二次，心神失控的情况下。
对于“日”会问这个问题，徐清凡却是早有预料，用眼光指引着“日”，向着徐清凡脚下看去，却见徐清凡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堆紫色粉末，毫无灵气，而徐清凡的腰间，那片“环耀玉佩”却是不见踪迹。
“环耀玉佩？”
“日”也是见闻广博，仅仅靠着这堆紫色粉末，就猜出了它的本源，但虽然如此，心中依然不解，所以依旧疑惑地问道。
“正是。”徐清凡缓缓地答道：“环耀玉佩的珍贵之处，除了可以凝聚天地灵气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宁心之力。而我九华则有一种道法，可透支这种天材地宝的能量，功效倍增，但同时却也会对这天材地宝有着极大的损伤。”
实际上，徐清凡所说的道法，并非是九华道法，而是他所创的《生死诀》中的一种运用之法，但此时却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日”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就是靠着这般手段让神识恢复清明的？”
“自然没那么简单。”徐清凡淡淡地说道：“我所修习的功法，内中有一种至高道法，名叫‘生死轮回’，有封天印地之能，可与那‘兽狂’能量相抗衡，最初，我就是靠着这个道法压制‘兽狂’能量的。”
说着，徐清凡似乎想到了这么，对着“日”笑了笑，说道：“当初我就是靠着这招杀死阁下之弟的。”
“日”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示意徐清凡继续说下去。
“之前在你的神识突然影响之下，原本那‘生死轮回’已经在与‘兽狂’能量的战斗中大占上风，却是形势瞬间逆转，让‘兽狂’能量控制了我全身，最后甚至向脑部袭去，但‘生死轮回’却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逼退而已，到了最后，虽然全身都被‘兽狂’能量所占领，但那‘生死轮回’却也将我的脑部所护住，只是那‘兽狂’能量太过诡异，虽然有‘生死轮回’相护，但竟然还是渗入了我脑部一些，以至于让我的心神失控了那么一段时间，幸好我事先已经施展神通抽取了那‘环耀玉佩’内中的宁心之力，否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
“日”点了点头，却并没有问徐清凡那“生死轮回”为何可以与“兽狂”能量相抗衡，这是徐清凡的秘密，就算问了，徐清凡也显然不会说，所以只是说道：“该你问了。”
事实上，徐清凡之所以可以在“兽狂”能量侵占全身的情况之下保证神识之间的清醒，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但因为涉及众多，关乎人命，所以徐清凡并没有提及。
而听到“日”的话之后，徐清凡却是神识突然凝重了起来，甚至要比之前寻问自己心中破绽时表情还要凝重，直盯着“日”的双眼，缓缓问道：“那下一个问题，凤清天。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而现在他又在那里？”
“日”微微一愣，却是不知道徐清凡是如何得知凤清天存在的，但还是笑着点头说道：“凤清天现在是‘冥’组织中的‘列’。这次行动他是和我在一起，不过他现在却是去追击那个刚才逃跑了的金清寒了，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山腹之外，金清寒和你的那些队友，都差不多已经全部死在他的手下了。”
听到“日”的回答，徐清凡心中一惊，却并不是因为凤清天此时追击金清寒而去，这点他之前早有预料，而是没想到凤清天竟然投奔了“冥”组织，这么一来，今后再次与凤清天见面，就当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凤清天，你心中的仇恨，当真能让你达到无所不为的程度吗？那“冥”组织，可是以整个人类为敌啊。
说实话，徐清凡与凤清天之间虽然有着太多太多的联系，但他本身与凤清天的感情不深，在凤清天还没有叛离九华时，他和徐清凡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而现在，凤清天叛离九华，两人之间更是连仅剩的同门之谊都不复存在。
只是，在听到凤清天加入了“冥”组织之后，徐清凡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
那风华绝代的凤清天，不应该以祸害世人的面貌存在，凤清天那千年一遇的资质，也不应该用在这方面。
“命运弄人啊。”
徐清凡默然无语，心中暗暗叹息着。
看到徐清凡有些黯然，“日”微微一笑，却没有什么特别之意，只是笑着说道：“下面该我问问题了。”
徐清凡抬起头来深深看了“日”一眼，突然说道：“不用再问了，我的布置，已经完毕了，你还是晚了一段时间。”
“日”却没有什么遗憾恐慌之意，虽然惊讶，却毫不慌乱，脸上笑容不变，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