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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丽说：“在左边那棵树下。”
人太多，枝子看了好一会还是没看见。杨晓丽说，看见那个穿枣红色的女人吗？枝子看见了，便也看见了站在那女人旁边的汪秘书。杨晓丽说，那女人可能是他的女朋友。枝子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太亲热的举动，但见在拥挤的人丛里，那女人靠他那么紧，却一点不在乎，也能猜到他们的关系了。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丑。她想，如果，她枝子要不拒绝汪秘书，那个女人肯定争不过她枝子，尽管她付出了很多。她想，正因为汪秘书得不到她枝子，才会念叨那女人的好，也随便给了自己一个放弃的台阶。这么想，枝子便不动声色地看了李向东一眼，想如果，我真跟了汪秘书，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想自己真是贱，竟跟杨晓丽分享这个男人，而且，还是偷偷的。
来倒计时的人越聚越多，且都是些青年人，不断地往前面挤，李向东他们便离开原来站的位置，退得远了。即将到十二点的时候，舞台的整个后幕就呈现出一个大挂钟，既使离得再远，也能看得见，就听见主持人在舞台上鼓动大家跟他一起倒计时，便听见大家齐声地喊十、九、八、七、六……
踏正十二点的时候，大家都欢呼起来，李向东和杨晓丽却显得很冷静，看着欢呼的人群，看着拥抱成团的男女，又蹦又跳，只是微微地笑。
枝子有点失望说：“这么激动的时刻，不拥抱一下？”
杨晓丽说：“有什么好激动的。”
枝子说：“怎么说也是新的一年了！”
杨晓丽说：“好。拥抱一下。”
枝子见杨晓丽要跟她拥抱，忙说：“你跟我拥抱什么？跟你们家李向东拥抱。”
杨晓丽看了李向东一眼，便主动地抱着李向东。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抱紧，枝子就抱着她了，不仅抱着她，还抱着李向东。她感觉得到，枝子抱的手很用劲，想她抱李向东的手肯定也很用劲，而且还像那些年青人一样，蹦啊跳啊地带着他们转圈子。
这一刻，枝子想，这新的一年里，他们三人将融为一体。
李向东没想到枝子会有这举动，虽然，周围的年青人都抱成团，但他想，那些非情侣的男女是不会抱得那么紧的，他强烈地感觉到杨晓丽的柔软，也同样强烈感觉到枝子的柔软。不同的只是，杨晓丽的柔软挤满了他的？？，枝子只是一侧的柔软紧紧贴着他的侧背。
他有一种很好的感觉，感觉这似乎预示着什么，杨晓丽完全把自己托付给了他，枝子给予他的只是一半，她不可能跟他走完这一生，只能跟他走完某一段路程。他想，枝子也很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却拥抱他李向东，也拥抱杨晓丽。
杨晓丽对枝子说：“你真够鬼的！”
枝子问：“我怎么鬼了？”
杨晓丽说：“其实，你自己想拥抱，所以，先骗我和李向东拥抱。”
枝子说：“我不这样，你会让我单独和他拥抱吗？”
杨晓丽心里还想着枝子也一样用劲地抱着李向东，说：“你别想好事！”
枝子说：“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杨晓丽说：“那你也别抱得那么紧啊！”
枝子说：“这也吃醋啊？”
杨晓丽说：“我才懒得吃醋呢！”
枝子半真半假地说：“真不吃醋？那我和他单独拥抱一次？”
杨晓丽说：“你还真敢啊？”
枝子说：“为什么不？你不是不吃醋吗？最多也是他占我的便宜。”
说着，她还真的就拥抱李向东了，只是做做样子，没敢太贴近。不过，她很满足，想这新的一年里，你杨晓丽还没单独和李向东拥抱呢？想刚才是三人抱在一起的，想新一年里，我抢了先，先拥抱你们家李向东了。
这是整个倒计时，枝子最大的收获，躺在床上，她还在想这事，想这新的一年，她和李向东将会翻开新的一页，想你杨晓丽即使不愿意，她枝子还是硬闯进来了。想得心里高兴，竟有点睡不着。
春节的夜本是喧闹的，整夜整夜的鞭炮声。自从城区严禁燃放鞭炮后，便变得静谧了。
睡不着的枝子，突然想知道，新春之夜，李向东和杨晓丽会不会也那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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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九三章新年第一次
枝子穿着袜子，蹑手蹑脚地上那楼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窥探他们了，以前，他们还没结婚，杨晓丽还单独住在她以前那个家，记得有一次，她枝子和李向东在那里喝酒，喝得醉了，留在那过夜，酒醒时，就曾窥探过他们。那一次，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听到声音，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李向东像魔鬼一样，让人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二楼的楼梯口没有门，他们没想到枝子会来这住，他们装修这房子的时候，最多就想楼下住的是岳父岳母。岳父岳母怎么会半夜跑到楼上窥探他们？
枝子摸到二楼的时候，感觉他们已经开始了。其实，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人家的老公都让你先抱了，你还奢望抢了人家这个先？枝子一点醋意也没有，倒是很好奇想知道，杨晓丽怎么应付李向东这个魔鬼！
二楼的楼梯口正好在二楼正中，左边是沙发区，右边是睡卧区，虽然关着灯，但还是隐约看见床上的动静。枝子想，如果她不搬来这住，这个时候，他们不定会关灯，至少，那盏床头灯会响着。那床头灯亮着的话，她枝子会看得更清楚。
窥探的人总希望自己更方便更清楚地看到别人的某种隐私。枝子却忘记了，如果开着灯，李向东和杨晓丽也会清楚地看见她。
枝子只是看到他们在床上翻腾，只是知道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只是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后来，就只是听到杨晓丽的？？，听到李向东像是在干粗重活似的哼哼。杨晓丽的？？也真够可以的，浪得你根本想不到她白天是一个那么庄重衿持的女人。李向东对杨晓丽也那么狠，看他那起伏的影子，听他那低沉的哼哼，就知道他也一点不怜惜杨晓丽。
这会儿，枝子被眼前的春宫图？？得心慌慌，虽然，那春宫图很模糊，但正是因为模糊才更富想像空间。她哪还有心思去管杨晓丽是怎么承受那魔鬼李向东了，人软软地坐在那里，靠着楼梯的扶手，听着那一声声？？，那一声声哼哼，狠劲地搓*揉自己，后来。觉得搓*揉还不够，就把手伸进裤子里。
她本是蹲着窥探的，坐下来，双腿弯曲着，要让手钻进去，就不得不把腿伸直，这一伸，一只腿便磕上木板的台阶上，“咚”地发出一声响，便很清楚地听到杨晓丽问：“什么响？”
枝子整个人僵在那里，好一会不知该怎么办？好在床上的人只是停了动作，却没过来看，她才渐渐醒过神来，也喘顺了气，却是不敢再呆下去了，忙又轻手轻脚摸回自己的房间。
听到那一声响，杨晓丽再那么一喝问，李向东多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这枝子也太过分了，竟偷偷溜上来窥探，嘴里却对杨晓丽说：“没什么响啊！”
杨晓丽问：“你没听见吗？”
李向东说：“没听见，哪里响了？”
杨晓丽问：“难道是我幻觉？”
李向东当然希望她认为自己幻觉，说：“我没听见有什么响声。”
杨晓丽说：“你当然没听见！你还有听觉吗？你只有感觉了，只有触觉了，只想着怎么好好工作了！”
李向东轻轻地笑，用了用劲，让自己工作得更深入。杨晓丽说，会不会是枝子？李向东说，不会吧？她不会那么无聊吧！杨晓丽说，我确实听见声音，在楼梯那，好像是脚步声。李向东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是不是觉得枝子住在下面，心里不踏实？其实，哪有什么声音！杨晓丽问自己，真的是自己幻觉吗？如果真有响声，李向东怎么没听见？她想，枝子爬上来窥探也不是不可能，今天在菜市场，她还问她和李向东这种事呢！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穿了衣服下去看一看。李向东不让她离开，说，这会儿舍不得她离开。杨晓丽说，我只是下去看一看，又没说不让你继续。李向东说，看了回来，就不是继续了，是下一次了。他抱住她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做完。他说，你以为枝子还会在那吗？就算她真的很无聊爬上来，你那一喝问，也已经把她吓跑了。她却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故意呢？好像怕我去看似的。李向东承认，也有点这个意思，如果，枝子真的很无聊，碰了面多尴尬？他说，还有，这新年第一次，也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
杨晓丽不说话了，身子却绷得紧紧的。他知道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