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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短篇童话精选 作者:普希金 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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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算——它没有结婚,没有子女,虽然它父亲曾经有个颇大的家庭。它是这样考虑的:“父亲闹着玩似的就能混过一辈子!那个时代,梭鱼比现在善良,鲈鱼对我们这种小鱼根本不垂涎。虽然有一天父亲差一点被炖了鱼汤,可是毕竟还是碰见一个小老头,把它救了!如今河里的鱼越来越少,简直要绝迹了,所以鲍鱼也受到了抬举。这会儿可顾不上成家,自己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
  这条聪明绝顶的鲍鱼,就像这样活了一百多岁。这一百多年,它一直是战战兢兢的,哆里哆嗦的。它无亲无友,从来不去找谁,也没有谁来找它。它不打牌,不喝酒,不吸烟,也不追求漂亮姑娘——它成天提心吊胆地只想一件事情:“谢天谢地!好像我还活着!”
  后来连梭鱼都开始夸它,说:“要是都像那样生活,河里才安静哩!”不过,这话它们是故意说的,以为一夸它,它准会出门自我介绍一番,说:“喏!说的就是我!”那时趁机抓住它。但是,这个当,它也没上,又一次用智慧战胜了敌人的阴谋诡计。
  一共过了一百零几年,没有人知道,总之聪明绝顶的鲍鱼要死了。它躺在洞里想道:“谢天谢地,我是寿终正寝,跟我的父母一样。”这时,它想起梭鱼的话,“要是都像聪明绝顶的鲍鱼那样生活……”果真那样的话,情况会怎样呢?
  它非常聪明,所以开动脑筋,琢磨这问题。忽然好像有谁向它低声耳语似的说道:“要知道,像那样,可能鲍鱼早就绝种了!”
  因为为了让鲍鱼传宗接代,首先得有家庭,它却没有,光有家庭还不够——为了使鲍鱼的家庭巩固和兴旺,为了使家庭成员个个身体健康,精神饱满,它们必须在自然环境里成长,而不能总呆在洞里,因为洞里永远很黑,它总呆在洞里,眼睛都快瞎了。必须让鲍鱼们得到充分的营养,而且不能脱离社会,应该常常彼此来往,互相学习美德和优良品质。只有这种生活,才能使鲍鱼的种日益完善,不致退化。
  谁要是认为,只有那些因为吓破了胆,所以战战兢兢地躲在洞里的鲍鱼才是可尊敬的先生,他算想错了。不是的,这种鲍鱼不是什么好公民,而是最无用的。从它们那儿既得不到温暖,也不会受到冷淡;既得不到敬意,也不会受到屈辱……它们活在世上,只不过白白占块地方,白吃饭……
  这一切是那样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使得它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愿望:“我要钻出洞去,昂首阔步在河里,从这一头游到那一头!”但是它刚这样一想,就吓了一大跳。于是它战战兢兢地等死。活的时候是战战兢兢地活着,死也是战战兢兢地死。
  刹那间,一生的事情都在它脑海中闪过。它有过什么欢乐?它给过谁安慰?它给谁出过好主意?向谁说过一句好话,它收容过谁?给过谁温暖?保护过谁?有谁听说过它的事情?有谁记得它的存在?
  对于所有这些问题,它只能回答:“谁也没有。”
  它哆里哆嗦地过了一辈子——这就是全部经历。甚至现在,它快要死了,可是还在发抖,自己也不知因为什么。它的洞里又黑又挤,连转个身的地方都没有,阳光照不进去,洞里永远阴冷阴冷。它就躺在这潮湿的黑暗里,两眼什么也瞧不见,疲惫不堪,谁也不需要它,它就那样躺在那儿等死:让它彻底摆脱这毫无意思的生存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饿死?
  它能听见别的鱼从洞口迅速游过——也许那些也是跟它一样的鱼——没有谁对它感兴趣,谁也不会想到:“让我去问问聪明绝顶的鲍鱼,它到底用什么办法活了一百多岁?梭鱼没有把它吞进肚里,虾没有把它用螫夹断,渔人没有把它钓上去。”那些鱼游过洞口,说不定根本不知道聪明绝顶的鱼正在这洞里结束生命!
  而最委屈的是:甚至没有听见过有谁夸它聪明绝顶。鱼们光是说:“您听说过一个傻瓜的事情吗?——这傻瓜不吃、不喝,谁也不见,跟谁也不来往,只顾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许多鱼干脆叫它蠢家伙和无耻的家伙,而且感到惊讶:河水怎能容忍这样的笨蛋住在里面。
  聪明绝顶的鱼就这样一面思考,一面打盹儿。实际上,它也不是打盹儿,而是已经开始昏迷了。它的耳朵里响起临终的嗫啼,它感到全身疲倦无力。它这时又做了个以前做过的那个富于诱惑力的梦。它梦见赢了二十万,身子长了整整半俄尺,自己在吞食梭鱼。
  它正做这梦的时候,脸渐渐从洞里探了出去。
  忽然,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梭鱼把它吞进肚里了?是虾用螯把它夹断了?还是它寿终正寝后漂到水面上去了?没有人证明此事。最可能的,还是它寿终正寝了,因为对梭鱼来说,吃这样一条病歪歪的垂死的鲍鱼,而且还是聪明绝顶的鲍鱼,有什么乐趣呢?
  (王汶译)
白脑门的狗

作者:契诃夫
 
  饥饿的母狼要去猎食。它的三只小狼紧紧地挤在一起,一个搂着一个,睡着了,母狼舔了舔它们,离去了。 
  已是阳春三月,但夜间仍像腊月一样寒冷,冻得树木噼啦啦地响,若伸出舌头,会立刻冻得发麻。母狼身体虚弱,也很多疑,稍微听到一点儿声响,就直打哆嗦。它常担心自己不在家时,小狼会受欺负。人的气味,马的脚印,树墩和垛起来的木柴,以及黑乎乎的施上厩肥的田野都使它害怕,仿佛在树旁的黑暗中站着人,或者靠近森林的什么地方狗在吠。
  这只狼已老了,嗅觉衰退,常把狐狸的脚印误认为是狗的,有时甚至会迷了路,这在它年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它已经不能像过去一样,去猎食小牛和大绵羊了,也不能迅速躲避放肆不羁的马了,而只能找吃一些死动物;吃到新鲜肉食的机会已很稀少,只是在春天的时候,偶尔碰上只母兔,便夺去它身边的小兔或者钻进农夫有羊羔的畜棚里。
  离它的巢穴四俄里处的大路旁,有一个冬天牧场。这儿住着一位看守人伊格纳特。他是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头,老是咳嗽,成天自言自语的。他通常夜间睡觉;白天带着单筒猎枪在树林中转悠,向野兔轻声打几声口哨。从前他大概是当过机械工人吧,所以每当要停下来,就对自己喊:“停车!”继续往前走时,就喊:“开足马力!”他有一条不知是什么种的黑色的大狗,名叫阿拉普卡。当狗跑出很远时,他就向它喊:“开倒车!”有时他还唱唱歌,这时,身子抖动得很厉害,常常跌倒在地(母狼想,这是由于刮风的缘故),还喊叫着:“出轨了!”
  母狼记起了夏天和秋天时,在冬天牧场旁,一只母绵羊和两只未产过羔的母羊在草地上吃草,前不久它从这里跑过时,仿佛听到羊棚里有羊叫声。现在,它一边走近牧场,一边推算着:已是三月了,从时间来看,羊棚里一定会有羊羔了。饥饿折磨着它。它想,很快就有可能吃上羊羔肉,这样一想,它的牙齿便不由自主地咔嚓咔嚓响起来,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像两团火。
  伊格纳特的房间,狗棚,羊棚和水井都用雪堆高高地圈起来。很宁静,阿拉普卡也许已睡觉了。
  母狼从雪堆旁跃到羊棚上,用爪子和嘴扒开草房顶。干草是腐烂和松散的,母狼险些掉进去。突然,一股热气、厩肥及羊奶的气味扑入它的鼻腔。草房顶下,响起羊羔咩咩的叫声。母狼跳进被揪开的窟窿,不料前腿跌倒了,前胸撞在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上,可能是母绵羊吧。这时,羊棚里不知什么东西突然尖声叫起来,母绵羊猛然撞在墙上,母狼害怕了,一口咬住了第一个碰到嘴上的,然后猛扑出去。
  它拚命在跑,这时阿拉普卡已经发现了它,疯狂地嚎叫起来。鸡也被惊动了,咕哒咕哒地惊叫着。伊格纳特边跑边喊:
  “开足马力!朝着有声响的地方!”
  他机械地打着口哨,然后——“戈、戈、戈、戈!……”喊声久久地在森林里回荡。
  当一切都渐渐地平静下来后,母狼才稍许放了点心,开始注意起用牙咬住的,拖在雪地上的猎物。猎物挺沉的,而且好像比平常的羊羔硬得多,气味又似乎不像羊的,还有那些古怪的声音……母狼停下,把它放在雪地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后就吃掉。突然,母狼警觉地跳开了,原来这不是羊羔,而是一条黑色的小狗。大脑袋,长腿,个头也不小,而且和阿拉普卡一样,整个脑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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