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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了下来:“一积一散谓之道,不以为珍谓之德,取与合宜谓之义,无求非分谓之礼,博施济众谓之仁,出不失期谓之信,入不妨己谓之智。以此七术精炼,方可久而服之,令人长寿。若服之非理,则弱志伤神,切须忌之。”
厉家铭在方若谨接口背下去的时候,便停住了口,扭头宠溺着看着小妻子朗朗上口地在背,直到她一口气背完,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握住她的手。
“张说在唐玄宗继位后曾任中书令,封燕国公。为官四十多年,修史十七年,在年轻时因为财物和金钱栽过大跟头,后仿古传《神农本草经》体式与语调撰著了这篇奇文《钱本草》。全文用了二百余字,把钱的性质、利弊、积散之道描写得淋漓尽致,以钱喻药,诊治时弊,颇富哲理,可谓寓教深刻。你们知道,我是学数学出身的,可以解最复杂的方程式,却对舞文弄黑甘拜下风。这篇文章是我的老师方正坤在我刚参加工作后,特意给我讲的重要一课。他告诉我,官员也是正常人,也有七情六欲,但获取钱财要讲‘道、德、义、礼、仁、信、智’,即所谓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讲究‘七术’的基础上获取的钱财就可以‘久而服之,令人长寿’,不然就会‘弱志伤神’。我们今天在这里没有市长部长处长,就算是朋友谈心,我送这篇文章给大家,希望以后能互勉。”
厉家铭侃侃而谈,方若谨一直目不转睛地盯关她,此刻她觉得厉家铭说话的时候极有人格魅力,就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时的样子,令她着迷。
而另外的三个人已经是听呆住了,他们在机关工作多年,参加过无数次反腐教育会议,听过各个级别的领导的讲话讲座,却从没有像今天听着这位年轻的市长平和而浅淡地说出来的道理让他们震撼。
“家铭市长,您说的那位老师是。。。。”郭部长大约刚才没听清,不由得又追问了一句。
“方正坤。是我十几年前刚毕业到省委报到时带我的老师,也是小谨的父亲。”
“啊呀,原来是这位方老夫子!”郭部长恍然大悟,一高兴便喊出了方正坤在省直圈子里的别号,他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之前我去省委开会时还见碰面呢,我们很谈得来,方老夫子可是一笔好文章啊!若谨,我和你爸爸可是老相识了,下次有机会他来咱三乡你要通知我,我可要和他好好喝顿酒呢!”
郭部长看着方若谨的神情,更像是对着喜爱的晚辈,目光透着亲切。
“好的部长,下次爸爸来我请您到我家里喝酒。”方若谨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承诺道。
于刚大约也是听过方正坤的大名,不由得笑道:“难怪若谨的文笔犀利,工作很快就上手了,原来是方老的女儿。”
郭部长和两个部下与厉家铭谈的很高兴,通报了情况又加深了感情,后来看方若谨有些累了,便起身告辞。
郭部长一再叮嘱方若谨不要急着上班,一定要休息好再说。陈颖也告诉方若谨有事情给她打电话,一行人随后离开了医院。
客人一离开,方若谨便显出了疲倦相,厉家铭马上将她抱起来,把她身体放平躺好。
“谢茜莹,为什么这样恨我?”刚刚郭部长讲的事情经过她大致是听明白了,可是最终引发事件的原因她仍有想不通地方,便扯住了厉家铭的衣襟问。
这是从他回来后,方若谨第一次这样主动问他话,厉家铭心里有些高兴。
看来让郭部长带着她两个同事来,把事情讲给她听,还是有些用处的,否则她这气还不定生到什么时候呢。
“大约是因为她没有做成厉家铭夫人吧。”厉家铭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轻描淡写地说道,顺手替她掖好了被角。
方若谨听了他的话像是一愣,随即用几乎是微不可察的声音轻语:“做厉家铭夫人又有什么好。”说罢,原本清明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是,没什么好的,一点都不好,小谨不稀罕。”厉家铭哄小孩一样顺着她说着,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
看到那傻姑娘委屈的样子,他的负罪感一下子加重了几倍:“小谨,真的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好,可是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昊昊的妹妹会抗议的。”
厉家铭一边说着,一边大手伸进了被子里,轻轻地摸上了方若谨的小腹。
“哦。你这是向昊昊的妹妹认错呢,再说你怎么知道是昊昊的妹妹呢,说不定还是昊昊的弟弟呢。”
这话要是让妈妈李梅听到了,一准儿得骂自家闺女怎么抓鼻子上脸了呢,挤兑起这女婿还没完了。可方若谨也许是被厉家铭这老男人压制的太久了,今天就想和他拧着来。这小脾气一上来,就收不住了。
厉家铭却也不恼,俯身捉住她的唇便吻了上来,另一只大伸也从她的小腹滑向了她的胸前。
“傻丫头,管他是弟弟还是妹妹呢,反正都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嘛。不过昊昊会有点失望就是了呢,昨天晚上还和我说,妈妈肚子里有小妹妹了呢。嗯?这里怎么变得大了?”
说罢,大掌不客气地抚上了方若谨因怀孕而变得丰满起来的双峰。
随着李世清出去后,便是马不停蹄地考察谈判,好多事情又需要他亲力亲为,常常在回到宾馆躺下后,便想起她苍白的脸和柔软的身体。不是单纯的男女之情的想念,还夹杂着担心、挂念和不习惯。
家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是他最亲的亲人,时时扯着他的神经。当那天早上李世清沉着脸告诉他方若谨被纪委的人带走一天未归后,他当即气得脑门子青筋爆起,手中的一只派克笔“啪”地一声折成三截。
在李世清的催促下,他几乎是一刻也没耽搁,立即赶往机场。在北京下了飞机后,前来接他的侯建军看到他时吓了一大跳,只见厉家铭双眼通红,满脸戾气,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杀人。赶忙向他汇报说方若谨已经被李振清接出来了,现已经住进了医院,一切都还安好,他这才镇定下来。
厉家铭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但他却始终没弄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掉进了这小女人的温柔陷井里了。
方若谨只觉得厉家铭大手在她身上不停的□着,像是要检视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大掌干燥而灵活,一会儿她的全身像通过电流似的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脸一下子似着了火似的扭到一边,两只小手也赶忙缩回被窝捉住他的手推他离开。
“你!讨厌!走开!”
大白天啊,要是给来人撞上了可怎么好意思,他连门都没关呢!
“乖,让我亲亲。”厉家铭的头埋在他的颈间,嗅着她身上的体香,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像是点着了空气。
“我保证,谢茜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过了许久,厉家铭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极认真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踊跃冒泡,小汐多更哦,六千字呢,一章顶两章~
86。
方若谨在医院住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她便要求出院。
她不习惯住在这里;虽然这里是高级病房,是单独的房间;有卫生间,还有小客厅;附助设施也十分齐全;但是她仍是觉得极不舒服。
也许是怀孕后她的神经脆弱了,她的身体变得敏感起来,总觉得这个病床很硬,硌得她全身不舒服;腰酸背疼的;她还特别怀念家里卧室那个大浴缸,真想躺进去泡个澡;缓解一下全身的酸疼。
此外,方若谨很挂念昊昊。
要说起方若谨和昊昊的关系,还真的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继母和继子。
方若谨这个后妈,要说是昊昊这个孩子亲自挑的也不为过。先不说厉家铭以前和方若谨只是认识,毕竟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光看这表面上的时间顺序,也是他先看好了若谨姑姑再和爸爸要求让她当妈妈的。而且,就是厉家铭到方家求婚,要不是他这个儿子拼命护着方若谨,哭着求方爸方妈让他们同意方若谨做自己的妈,那个老夫子和母老虎哪会那么容易答应他们结婚!
从另外一方面看,自从方若谨离开父母搬出来住,都是昊昊一直陪着她的,根本就没分开过,俩个人关系虽然说是母子,但有时候又像是好朋友,会讲讲心理话,这一下子突然分开好几天了,虽说有魏芳照顾着,但到底是放不下心来。
所以这方若谨对昊昊这个儿子,还真是牵心扯肺的挂念着。
当然,方若谨不愿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