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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弼的细作应该不止这一个,殷 府大费周章也只是想杀鸡儆猴。”
三娘想起被配出府的素如,春秀,忽然很排斥细作的问题,暗暗甩开心底的不安,顺嘴揪住他前面的话转开话题:“为何把祸水引到宇文弼身上?扩大两府之间的矛盾有什么好处?”
任寄远放在食案上的手蓦然收紧,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殷府藏了你的血玉。”
是说殷府居心叵测,自己过于维护了吗?
三娘检索自己说的那句话,知道任寄远误会了,她索性说得通达些:“当年任府惨案与宇文弼有关系?”
任寄远脸色这才稍霁,却还是多提醒她两句:“殷府老太爷与父亲交情并不深,当年肯冒险救走你,不会一无所想。”缓了缓,又道,“宇文弼觊觎血玉已久,当年的事他参与了多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嫁祸给他,一是当年的知情人寻线摸底定会知道你的存在,惊动宇文弼,确认你的几率就会大上很多;二是我想知道除了他,当年还有谁参与了此事……”
任寄远说到最后,一脸阴霾,能看出他对任府的感情极重。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三娘串起零零碎碎的片段,沉吟半晌,试探着问道:“知道我真正身份的除了你、老爷、成三夫人、未丹、仇姨娘,还有谁?”
若说之前任寄远只是心有感触的话,那现在他就是震惊了,短短半个时辰的对话,她竟然能快速地滤出知情人来,这等于是把处事的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知己知彼,才是有胜算的前提。
任寄远少了些顾虑,眉宇间的担忧消散殆尽:“楚云飞、绿绨姐妹、张武。”
三娘愕然,她终于知道自己脑子里刚才一闪而过的是什么了,张武!紫陌庄那一夜砍倒她的那个蒙面人是张武!
“即墨姐姐呢?”楚云飞是即墨的丈夫,他知道,即墨难道会一点不知情?
“少一个人知道,你就少一分危险。”任寄远似乎意有所指,只是没等三娘想明白,他便幽幽长叹一声,“本来想南征回来再告诉你这一切,可惜……”
任寄远神态忽然一正:“妹妹,若让你随我一道浪迹山水之间,你可愿意?”
门外突然有些异响。
荣华一世191;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相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事
荣华一世192;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事
在垂花门下了车,三娘偷偷打量身前一步的裴澄,瞧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暗自纳罕。
三娘记得打开门的霎那,瞧见墙角转弯处隐去的裴澄的衣衫,是任寄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是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三娘一路沉默一路想,可是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路线不对:“老爷,这不是去荣沁居的路!”
裴澄顿了顿身形,头也没回:“绿绨,你去一趟荣沁居,就说我喝醉了,夫人服侍着回了梧桐苑。”
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三娘张了张嘴,又无声咽下,反正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裴澄的“秉性”,倒也省了些口舌,不然太夫人问起醉香楼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绿绨平静的应诺离去。
又走了一段沉默的路,梧桐苑门口的两只大红的宫灯已然在望,裴澄终于开口了。
“若有人问起今天的事,你只管推到我身上。”闷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带了一丝漫不经心。
三娘有心疏散这种沉闷的气氛,笑道:“老爷和妾身想到一块去了,妾身是个懒的,口拙舌钝,还是推到老爷身上清爽。”
裴澄停步转过身来,清亮的月光洒进三娘的眼中,熠熠生辉,像是吸啄人心的泥淖,他失神片刻后,不由苦涩一笑,大步朝着梧桐苑走过去。
三娘一愣。
梧桐苑内灯火通明,楚姨娘还没有睡下,和坐在杌子上的邹妈妈,辛荷,绿珠,红绡说话。
见裴澄和三娘一起进来,众人都有些惊讶。
楚姨娘忙起身随着众人行礼,打了招呼:“老爷,夫人。”
裴澄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径自进了里间。
三娘忙让绿珠过去伺候,她这边笑着携了楚姨娘的手,惊觉楚姨娘手上有些凉,薄嗔道:“也不知道多添件衣裳,冻着了可怎么好?”又喊红绡,“服侍着姨娘去歇了吧!早晚天冷,多注意些。”
红绡应声,笑着上前扶了楚姨娘。
瞧刚才裴澄进屋的情形,楚姨娘也不好多留。顺势辞去,慢悠悠回了东厢房。
三娘问了邹妈妈太姨娘那边,知道还顺利,便让邹妈妈去歇了。
她先进暖阁看了看裴琪。瞧他睡得踏实,小脸红扑扑的,很放心,略嘱咐秋茗几句便回了里间。
裴澄还在净房,三娘坐了锦杌,顺手拿起几案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我走后家里可有什么事?”
是问跟进来的辛荷的。
辛荷忙道:“午膳后罗姨娘和莫姨娘来过一趟,知道您没在,略坐坐便走了。晚么晌,大夫人派了个妈妈过来。说是明日做冬至团的时候给您打下手的。邹妈妈接待的,说好明日寅时来咱们院点卯。”
大夫人虽说把事情交给了她,却明显对她不十分放心。这个,三娘倒是能理解,换位思考,如她是大夫人。对一个刚入府不足一月的十四岁弟妹也不会完全放下心来,更何况,三娘出阁前确实很少接触庶务,多个有经验的妈妈帮她,做事也不会离谱到哪里去。
所以她抛开大夫人送人过来的事。单问起了两位姨娘来:“是约好一起来的,还是正好碰上?”
莫姨娘态度一直不明朗,虽然现在表面看来是在向她靠拢。三娘对这位同穿者却还是有股说不明的忌惮。
而罗姨娘曾是邱姨娘的得力侍女,多得邱姨娘赏识庇护,她的卖乖讨巧三娘记在心上,可她的出身三娘又岂会不留心?
这两个人成府比起其他几位姨娘来,更深几层,若她们联手,三娘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辛荷是内秀的人,一点即透,她脸上一红:“奴婢明日会查清楚的。”
也就是说没在这上头留意,却知道事后弥补,还算有进步!
三娘笑着点了点头。听到净房处传来动静,忙放了茶杯起身。
裴澄换了件湖蓝色卷云纹宽袍走了进来。
辛荷、绿珠忙矮身退了出去。
可能是热水沐浴的缘故,裴澄的神色松弛了很多,但可能是心事未解,他坐在锦杌上,手指摩挲着茶杯沿,依然闭口不言。
屋里静的很闷。
三娘眼瞧着这样沉默下去不是办法,暗暗的长吸口气,挤出心里的不适感,从双耳三足铛中拎出茶壶斟了杯热茶,笑着奉给裴澄:“老爷也累了,喝口茶润润吧!”
裴澄下意识接了,却在听到三娘下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微动。
“老爷,任……”三娘顿了顿,斟酌一番后还是选择了客气的称呼,“任公子告诉妾身的……都是真的吗?”
“你不信?”
三娘也寻了个锦杌坐下,笑道:“妾身毕竟刚刚认识府里这位通家好友。”
这话就有了几层意思:第一,裴澄说任寄远是通家好友,可这通家好友也分几种情况——福祸相依的,互帮互助的,互相利用的……
第二,任寄远第一次见面,而且只在三娘单独在的情况下,说了这些秘密,她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第三,相对于陌生的任寄远,她还是对裴澄较为信任。
裴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精神也恢复了些:“任兄是当世少有的君子,行事有令尊遗风,他出口的话丁是丁,卯是卯,绝不会妄言虚话,你倒不必怀疑。”
三娘没想到裴澄对任寄远评价这么高,既然如此,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把任寄远说过的话在脑子里快速过滤一遍,三娘小心试探道:“老爷是为了哥哥南征的事情担心?”
三娘其实并不怀疑任寄远的话,只是为了破开裴澄揣着的心壳,才引出这么个话题,此时既然看出裴澄对任府的感情不同寻常,她便自动把自己划拨到任家的行列。
“不是。”裴澄否认得很直接,片刻后,又微挑眉梢看着三娘,“你……是不是在担心?”
三娘瞧着裴澄渐拢的眉头,暗道糟糕,自己这话好像又挑起了裴澄的心事。她脑子飞快的转着,手上却慢条斯理的替裴澄换掉失了热气的茶,重新沏了一杯放在他面前,思量周全的话已经慢慢脱口:“老爷替哥哥在楚姨娘面前造势,说哥哥是高人异士,虽然为了安抚楚姨娘,话说得不免大些,可妾身相信老爷定是心里有把握才让哥哥涉险的。既然是这样,妾身何必杞人忧天,只盼着不给哥哥添麻烦,去了他的后顾之忧,或许才是妾身唯一能为哥哥做的。”
“杞人忧天?杞人忧天!”
三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