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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迪亚爵士的影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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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戴天的寇仇一样。叙述者讲到他在伦敦的求学时代,说过:“英国议会总有钓不完的女人,”与维迪亚真有天壤之别。不过,下一个句子就纯粹是维迪亚的风格:“那些厅堂跟体臭呛人的非洲人可不甚相称。”
  牛津列车出现在叙述者渔色女性的行径当中,列车驶离帕丁顿之后,列车员会过来验票,他注意到那些年轻女人,拿出旅游优惠票的票根让列车员打洞。那意味着,她们是群计划一日游的国外旅客,因此也是群容易上钩的猎物。叙述者机警注意着:“诚如法谚有云,若是有人一时兴起,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才能根除错误。”连续四个星期,他都在牛津列车上与不同的女人搭讪调情,最后总能跟人家上床尽欢。
  近午时分,维迪亚和我在帕丁顿站搭上列车。我没提起《模仿人》。列车行经阿克斯桥镇的时候,我看见一处砖砌桥墩上,清晰地漆着几个大字:“英国保持纯白。” 
  维迪亚看了只是微微一笑。他说:“我跟你讲过我的笑话吗?我会在‘英国’两个字后面,标上一个逗号。”
  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英国火车。处在这个友善的大怪物温暖的怀抱里,我觉得安心无虑,坐在车厢角落的坐垫座椅上,看着布克夏从眼前飞驰而过。车窗外可爱的英格兰田野,即使时节入冬,依然绿意盎然,坚实的屋宅与簇生的树林围镶着青青草原。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受那黯淡、迷宫一般,曲折的伦敦多少误导,直到眼见这片开阔的乡野绿地,我才豁然开朗。非洲的英国人事事吹嘘,我却从没听他们提起如此标致之绿野,远山楚楚,村落稳固似乎不可毁灭。他们从来不会讲到这类的事情。
  我向维迪亚提起心中感想。
  他说:“因为他们不过就是劣货罢了。”
  稍后,我说:“这条路,搭火车经过,你一定看过很多次了。”
  “喔,天哪。”
  我其实是在问他《模仿人》书中情节,只是嘴上不这么讲而已。他口风紧闭。他鲜少追忆前尘往事。不过,他非常重视面相──五官颜面,透露多少讯息,以及表情──挤眉弄眼,泄露多少真相。因此,我也知道,他的伦敦─牛津列车经验一定相当不愉快,也有可能,甚至于悲苦。他经常讲到贫穷,讲到身无分文的悲惨情状。他自述往昔之时,多半夹缠着动荡迁徙与贫寒困顿。他时时回顾,正如他的作品所显示的,不过,现实生活中,他只字不提。
  午餐时间,我们各吃一份起士三明治打发胃肠。我知道维迪亚不忌鱼肉。只是,在我看来,素食者就是那些除了起士三明治以外,什么也不吃的人。
  搭乘这班列车旅行,在车上阅读报纸,如此愉悦,如果还要几许远行,我也不会在意。除此之外,我自己亲身体会的火车经验,就仅限于开往内罗毕的隔夜列车、蒙巴萨的快车,以及吞吐着蒸气,行走于马拉维与罗德西亚的火车机头。列车平抚与安慰了我的情绪,激发我的想像力。车窗历历闪现英格兰最美的景致,促发回忆,导引着我,重返往昔。当下,我有个新发现:我愿意而且乐于搭乘火车到天涯海角。
  不多时,窗外已经是牛津了,先是一处月台,接着一块标志,最后,就是这个地方:凝灰岩石建筑,祈祷文浮现在建筑物轮廓上,大片杂乱无序的教堂与修道院,教会叠石砌砖搭建的小镇。镇上围墙多于教会尖塔与屋顶,窄街小道,似乎每一块砖石割切之时,都嵌进一句密语,翻译还原之后,意思就是:非请勿入。
  我们离开车站前,维迪亚特别凑近端详墙上的时刻表,记下稍晚驶回伦敦的列车时间。看来真是一桩明智之举。要是我,就怎么也不会想到,要这样预做准备──维迪亚又给我上了一课,强调预留退路之重要。我再度自觉像个初学者,好在,我有维迪亚帮我引路。
  出站之时,我顺手将看过的报纸塞进大桶里。
  维迪亚问道:“你为什么要买三份报纸?”
  我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感觉到他的不敢苟同。其中一份报纸是《每日镜报》。
  “大部分的英国报纸都是这类垃圾。”
  不过,我渴于知悉乌干达的消息。虽然,我们在乌干达也可以看到英国周日的报纸,报纸每每迟到,消息在乌干达,还是仅止于口耳相传、谣言或揣测,不过耳语罢了。《观察报》胆小如鼠,政府的机关报《人民报》,不过是一只传声筒。英国报纸让我大受启发,清新、坦率、幽默。不过,我看来新鲜的东西,对维迪亚来说,早就陈腐不堪了。
  我们走上高街。
  “这里又湿又冷,”维迪亚说,“当时,我还在这里的时候,我气喘得好严重,我躺在床上,帕芝抱着我──她把我拥在怀里──暖着我,我才喘得过气来。”


拜访牛津(1)


  大学学院──西华的学院,也是维迪亚的母校──就在高街上,入口宽敞,犹如修道院穿堂。一扇小窗,就像高速公路收费站的窗户一样,框住窗后一个年长的黑衣男性,那张丑陋的脸。他举步走进过道,怒目瞪视,样貌残酷。
  “哈,奈波尔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
  他说话的乡村口音浓重,自信扎实,语气间流转着笃定与力道,那人看来不像门房,反而像个狱卒。
  维迪亚说:“我来找我弟弟的。”
  维迪亚好像略显拘谨不自在,这是那人对他的态度使然。佣人跟穿制服的下人对待维迪亚可不能像那个门房,他们得更谦卑与毕恭毕敬一些,若否,维迪亚会不舒服的。
  “我压根儿没见着他。学校要他们出入签名,不过,我可不指望,他还有那一丁点儿在乎院长是怎么交代的。”
  “呃,不。本人也不会这么以为。他不在他房间里头吗?”
  “你弟弟,奈波尔先生吗?他把钥匙留在这儿。那不是昨天的事儿吗?”
  “那,这样吧,我们就留个话给他好了。”
  维迪亚就动笔写字条,门房则双手抱胸,站在他身旁。
  “麻烦你把我的留话搁在他的信箱里。”
  “要是妈的,他还会看看他的信箱的话,哼,这我可不打包票,”门房接过字条,好像捏着什么毫无价值的糟粕一样,“就这样吧,你老儿最近混得怎么样啊?”
  “是的,日子挺好的,呃,迩来,本人相当忙碌。多谢你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维迪亚在这个霸道的佣人面前,竟然这样束手缚脚。仿佛,他们之间缺乏共同的语言,说不定真实情况就是如此。那是最诡奇的对话了──粗鲁、直截、满嘴粗话的佣人颐指气使;委婉、询问的主人,却像个小媳妇一般。
  “我会亲手把纸头儿拿给你老弟的。”
  “是,多谢您费心了。”
  “收费站”里电话铃声大作。
  “失陪了,先生。”门房步进收费站里,擎起听筒,高声咆哮。
  维迪亚带着我参观中庭、四周建筑、尖塔屋顶,还有接待室里一尊波西·毕诗·雪莱的白色大理石胸像,他也曾经暂居大学学院过。我们离开的时候,门房先生还在讲电话。
  经过宽街上的黑井书店时,我说想进去浏览浏览,于是我们就进到书店。维迪亚一旁驻足看书等候,半晌时光,他频频投射信号,指示我切勿多加逗留。维迪亚的不耐久候与急躁,就像一阵阵波动,仿佛清晰可闻,独特的高频率呼嚎。我看到几本初版的海明威与欧威尔。
  我拿起欧威尔的书,朝他晃了晃:“这一本多少钱?”
  “12先令。你不会要这玩意儿的。”
  我们离开书店,随即经过一栋圆塔。
  维迪亚说:“牛津大学总图书馆。”
  再走一小段路以后,我们进入另外一处学院入口,惨白的尖耸屋顶高踞在开阔的草原上。
  “我们到哪里了?”
  “基督教会。”
  像这样的地方,总是再三提醒我,在许多方面,我是个非洲人。我的世界不能这么紧迫,要单纯一些。我窝在丛林的时候最开心。此外,不只是这些井然有序、古色古香的建筑叫我困惑,这些学生也显得疏离冷漠,地主业者一般的骄矜自持。他们比我要年轻许多,他们看起来也如鱼得水。我知道自己没有归属感,而且,我也绝对无法认同这个地方。
  回到高街上,我们一路走到莫德琳桥,走进莫德琳学院校地──更多修道院了,又看了一个中庭,建筑物都与僧院殊无二致。要我在这里求学,就像要我在露天剧场演出,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台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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