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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飞行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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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啊!我看到了!”    
    而我却看不到了!    
    “他们在追击我们吗?”    
    “是在追我们!”    
    “上升得快吗?”    
    “我不知道……我想不快……不快!”    
    “上尉,您怎么决定?”    
    这是杜特尔特问的。    
    “你想我怎么决定!”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    
    没什么可决定的,就看上帝的了。如果我掉头,就能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由于我们是对着太阳飞,而在高空中,每上升五百米就与目标拉开几公里的差距,可能不等他们飞到我们的高度,恢复速度之前,我们已经消失在阳光里了。    
    “机枪手,他们还在吗?”    
    “还在。”    
    “能拉开距离吗?”    
    “呃……不能……能!”    
    这得仰仗上帝和太阳了。    
    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虽然以多欺少与其称为战斗不如说是谋杀),我用尽全力,调动全身肌肉,同生硬的脚踏板作斗争。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可是敌人的飞机还在眼前飞。我把全部重量都压在僵硬的操纵杆上。    
    我又一次发现,事实上,我对这次行动无动于衷,它让我陷入荒诞的等待,比如在换装的时候。我还觉得心中有一股怒气,有益的怒气,可毫无献身的陶醉感。我只想咬人。    
    “机枪手,甩掉他们了吗?”    
    “甩掉了,上尉。”    
    好了。    
    “杜特尔特……杜特尔特……”    
    “上尉?”    
    “不……没什么……”    
    “怎么了,上尉?”    
    “没什么……我还以为……没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对他们说。还不是时候。如果我做一个垂直下降,他们会看到。他们会很清楚地看到我做了垂直下降。    
    我汗流满面,零下五十度的温度,这不大正常。不正常。哦!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在缓缓地失去知觉,缓缓地……    
    我看见仪表板。我看不见仪表板了。握着方向盘的手软弱无力。我甚至没有说话的力气。我放弃了。放弃……    
    我捏了一下橡皮管。鼻子里有生命的气息吹过。这么说不是氧气的问题。那么是……是了,我明白了。我真蠢。是脚踏板。我使出装卸工、卡车司机的力气对付我的脚踏板。在一万米的高空,我把自己当成市集上的摔跤运动员。而我的氧气是有限的。我本该慎重地使用它,现在我得为刚才的挥霍付出代价……    
    我呼吸急促,心跳得很快,非常快,像一个脆弱的铃铛。我不能向队友们吐露半个字。如果我垂直下降的话,他们马上就会明白的!我看见仪表板……我看不见仪表板了……我觉得难受,汗水淋漓。    
    我缓缓地回复了知觉。    
    “杜特尔特!”    
    “上尉?”    
    我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    
    “我……以为……”    
    我放弃了解释。说话消耗太多的氧气,才三个字已经让我气喘了。我是一个虚弱的人,虚弱的康复病人……    
    “怎么了,上尉?”    
    “没……没什么。”    
    “上尉,您真是高深莫测呀!”    
    我高深莫测。至少我还活着。    
    “……没……打着……我们……”    
    “哦!上尉,只是暂时的!”    
    是暂时的:阿拉斯还没到呢。    
    有几分钟的时间,我觉得回不去了,不过我没注意到自己表露出的严重焦虑,据说,那是能急白头发的。我想起了萨贡,想起他的例子。两个月前,他在法国领空被击落后几天,我们曾去探望他:萨贡,当敌机包围他,盯牢他,就像把他钉在死刑柱上的时候,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熬过那十秒钟,等待死神的降临?


第二部分 焦虑来自于一个真实身份的丢失第10节 慢慢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我仔细端详他,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膝盖在跳伞时被飞机的尾翼钩到、击碎了,可是萨贡并没感觉到什么打击。他的脸和手都被严重烧伤,不过,总而言之,没有什么特别令人不安的。他向我们慢慢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声音平静,像在报告一件苦差事。    
    “……我知道,他们见我被照明弹包围着就会向我开火。我的仪表板爆炸了。接着我看到一股烟雾,哦,只一点!好像是从前边飘来的。我想是……你们知道那里有一根连接管……哦,烧得不是很厉害……”    
    萨贡撇了撇嘴,他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觉得跟我们讲清楚那东西烧得厉不厉害很重要。他犹豫着:    
    “反正……是着火了……于是我让他们跳伞……”    
    因为火能在十秒钟内把飞机烧成一团火球!    
    “我于是打开跳伞舱门。我错了。这么做把空气放了进来……火……我不知该怎么办。”    
    一个机车炉子向你喷来熊熊火焰,在七千米的空中,而你不知该怎么办!我无意通过渲染萨贡的英雄主义或羞耻心来嘲讽他。他既没有英雄主义也不感到羞愧。他会说:“是的!是的!我不知该怎么办了……”当然他会努力让陈述符合事实。    
    我知道意识场是很小的,它一次只能接收一个问题。假设你同别人拳脚相向,心里盘算着打斗的策略,那么你就感觉不到被拳头击中的疼痛。在一次水上飞机的事故中,我以为自己要淹死了,冰凉刺骨的水我也觉得温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的意识根本就无暇顾及水的温度。它被别的烦恼吸引了过去。水温在我的记忆中没留下任何痕迹。萨贡的意识也是这样被跳伞的技巧占据了。萨贡的世界里只有控制滑动跳伞舱门的操纵杆、降落伞的拉阀、降落的地点以及机组成员的技术状况。“你们跳了吗?”没有回答。“没有人在机上吗?”没有回答。    
    “我估计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想我可以跳了……(当时他的脸和手已经被烧焦。)我站起来,跨过座舱,先来到机翼。一到那儿,我往前俯下身:没看到侦察员……”    
    侦察员,被敌机击中身亡,横躺在座舱尾部。    
    “我于是来到机身后部,也没见到机枪手……”    
    机枪手,同样,也倒在那儿。    
    “我想只剩我了……”    
    他想了想:    
    “我要是知道……我就会回到机上去……机上烧得没那么凶……就这样,我在机翼待了很长时间……离开座舱前,我把机头朝上抬。飞行正确,气流正常,我这才放心。哦,是的!我在机翼停留了很长时间……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并非萨贡遇到了太多纠结不清的问题:他觉得孤独,飞机起火了,敌机在周围不断盘旋、扫射。萨贡告诉我们的是,他没有任何愿望。他没有感觉。他拥有全部的时间。他陶醉在无尽的闲暇里。渐渐地,我认识到这就是死亡临近时的感觉:一种意想不到的闲暇……但愿它能被现实情况的紧迫唤醒!萨贡待在那儿,在机翼,仿佛置身于时间之外!    
    “然后我就跳了,”他说,“我跳得不好。我看到自己旋转。我怕,怕打开得太早,会把自己绕进降落伞里。我等到一切稳定下来。哦,我等了很久……”    
    萨贡,就这样,在他的历险中,由头至尾只记住了等待。等火烧得更猛烈。等在机翼上,却不知为了什么。甚至在垂直落向地面时,还在等。    
    而这就是萨贡,甚至是一个原始的、比平时所见更平凡的萨贡,有一点茫然不知所措的萨贡,在万丈深渊前,踯躅不前。


第三部分 一种令人疲惫不堪的快意第11节 一种令人疲惫不堪的快意

    我们处在只有正常值三分之一的气压中已经有两个小时了。机组在慢慢地衰竭。几乎不说话了。有一两次,我还小心翼翼地踩踩脚踏,没敢用力。每次我都陷入同样的感受,一种令人疲惫不堪的快意。    
    杜特尔特为了拍照而需要作盘旋时,会提前许久通知我。我尽我所能地操纵我还能控制的方向盘。我把飞机倾斜拉向自己。我为杜特尔特成功完成了二十次盘旋。    
    “高度?”    
    “一万两千……”    
    我又对萨贡说谎了……男人就是男人。我们是男人。我在自己身上只找到我自己。萨贡只认识萨贡。死去的人,活着是怎样,死了还是怎样。一个普通矿工,死了还是普通矿工。从哪儿找出这些文人墨客发明的可怕的荒唐,把我们弄得晕头转向?    
    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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