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西席-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把握住他袖子:“你是说,要与我一起回邰阳么?”

他静静看我:“不,我与你一起回宗门,你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放心去救将军。”

我垮下脸道:“那却要多少时?只得七日了……我跟何勤在一处,你也可放心的。”

沈卿州略抬了眼睛看天尽头的赤霞,淡淡道:“你若再不走,便又是一日了。”

我轻声道:“我,我走得累了,想先睡上一觉,再赶路。”

他高深莫测地看我一眼,道:“好。”

我们找了一家客栈,顺便要了两个小菜。动了几下筷子,却是沈卿州一头倒在了桌上。

我走到窗前,将何勤唤进来,同他道:“我爹虽叫我走远一些,但我却不想等着他被问斩。你是想我一个人偷跑回去,还是你护着我回去?”

何勤单膝一跪,道:“属下,一定护得小姐平安。”又伏身一叩道:“小姐,冒犯了。”

十六云骑飞檐走壁,如同行云。我叫何勤用一条玄色的厚披风裹着抱在怀里,耳边只听见飒飒的风响。

邰阳城外,何勤与我一同进的密道。

不知走了多久,长道拐了几个弯,突然变开阔,我一拍墙壁上的夜明珠,前方的石壁上便缓缓转出一扇门来,走过去又是一条石阶,向上蜿蜒。我将石门推上,顺着石阶爬到头,倒数第五个台阶上摸了一番,头顶上便露出了一条缝隙。

这条密道,我爹带我走过一次,只不过是从府里走出去。那时是春末,他领我爬上后山,将雁池里的大雁赶到一边去,又将池水放干,扳动机关,池底便开了,我们进去后,池底合拢,又触动一个蓄水的机关,外头看来雁池便仍是雁群栖息的一大片水泽。

现今正值深秋,雁池水干,一出密道便直接是地面了。

一丝风也没有。偌大一座后山寂沉沉的,只偶尔一声夜枭的叫声。

我向山下走,石阶上铺了一层枯枝叶,每下一阶,脚底下的声响,寂夜里就像是谁一声叹息。

读书台的台面不见了,只留下两块石撑。原先的台面是一整块青白玉,颇值些钱,大约是叫识货的抄家官兵们给搬走了。

府中一派萧条。

府人散了个尽,地面上全是些碎物,碎瓦片,碎瓷罐,碎灯盏……我仔细挑着地儿走,瞧向左右,发现但凡有个门窗的都被贴了封条。

香月堂外,我戳开窗户纸,见得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了。

“小……姐?”

我一僵,猛回头。

一株桂花树下,香灯瞪大一双眼向我爬来。

我将要抬脚,却叫何勤一拦。

地上,香灯一声闷哼,当即喷出一口血。

“叛徒,留你到今日,委实是本堂的耻辱。”

桂树阴影里步出一抹纤细白影,柔美动人。

那人影看向我,神色微微一滞,旋即明艳一笑,“小姐倒是命大,只是将军他,怕是不比小姐你了。”

我怔了半晌,同她道:“你究竟,是何人?”

人影笑起来:“小姐,却是连画眉都不认识了?”

我脑中极通透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刺得我头皮一阵发麻,我敛了一回神,看向她道:“是你,将那龙袍和玉玺,摆在我爹房中的?”

她眼角弯了弯:“画眉,也是听的将军的吩咐。”

不待我开口,何勤已经飞身掠了过去。

白影一闪,画眉便没了踪影,只留一抹缥缈轻笑在桂林中。

香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手指头微微颤抖。

何勤蹲下来查探,香灯许是将他当成了我,猛地喘了两下,气若游丝般地断续道:“小……姐,对……不起。”

我木然站了一阵,拔脚向大门走去。

何勤带得我轻盈跃出府门,行出老远我一回头,依旧是守卫森严的门庭,只是门上却再瞧不见上将军府的牌匾了。

宁怀珺的忠靖王府,守卫却还不如我家门前的多。

门下的那个一见得我,怔了怔,也不通报,就领着我进去了。

越往里走,越听得丝竹阵阵。

暖阁里,乐曲缠绵悱恻,几个舞姬款摆柳腰,曼妙的身材叫一层轻薄的纱衣笼得若隐若现。

宁怀珺斜倚在软榻上,慵懒地看着。

身旁拥了三四个美人,当中斟酒的一个不知说了句什么,宁怀珺勾唇一笑,一把将她揽过,火辣辣地吻了下去,手掌顺着美人胸脯一直摸到大腿,惹得怀里人双颊泛红娇喘连连,良久他才抬起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向我看来,眼底却隐隐埋伏着一丝寒意:“朝廷通缉的要犯,竟傻到自投罗网,你们说,孤要不要拿下她?”

第34章

我看着他:“玉玺和龙袍都是画眉放的,是她有意陷害我爹。”

宁怀珺抚着美人的肩头,唇角挑出一抹薄笑,“慕容恪叫他的侍婢陷害,你这个话,莫说是孤,便是巷尾的黄口小儿也不会信。”

我轻声道:“殿下信或不信,应等到云骑捉拿此人归案再言。”

宁怀珺冷笑一声:“云骑抗旨不归,现今也是戴罪之身,军中自有刑律等着他们。”

我道:“我爹半生戎马,战功无数,皆是为的大夏,现只因小人诡计,便将他投入狱中,而任真凶逍遥,难道大夏的刑律,便是不问是非、不辨忠奸,便是枉纵么?”

宁怀珺就着美人的手抿了一口酒,抬眸看过来,淡淡道:“你这一番见地,当同大理寺去理论,说与孤听,便是孤终被你说得觉得有那么一些道理,也不顶多大用。不过,作为叛贼一党,孤只怕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我低头笑了笑,“多谢殿下指这一条路。”

宁怀珺凝目看我,我转身向门外走。

却听一个焦急的声音道:“你别走!”

迎面拦上来的少年,袖子一抬将我堵在门内,一双雪亮的桃花目直望向座上那人,“你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你等了她三天,现在她来了,你却一个字也不提你心中想讲的话,还赶她走。”

宁怀珺一口酒呛到了。

宁衾死死拽住我的衣角,继续道:“你明知道她一出门就……”

“放肆!”宁怀珺一声怒喝,几个舞姬惊呼起来,琴弦蓦地止了。

屋子里静了片刻。

宁怀珺的声音冷冷道:“下去。”

舞姬,侍女,并两个乐师鱼贯而出。

我一抬脚,却叫宁衾拽着转了个身,恰望见宁怀珺从榻上走下来,松松拢着锦袍向我走来。

他沉声道:“宁衾,你也下去。”眸光却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我。

宁衾看了我一眼,脚步声犹犹豫豫地消失在廊柱子后头。

宁怀珺手越过我头顶将门扇重重一关。

“你那夫君,”他俯视下来的眸光凉凉,“可晓得你来找孤?”

我愣了愣。

宁怀珺唇边勾出抹嘲讽,一转身走到屋子中央,“密函是直接呈给皇上的,那日孤同你出城,未能将它截下。谋逆此举,证物俱在,又有那个侍婢指认,皇上便笃信了密函所言,再加上白贵妃一事……”他侧过身,朝我淡淡一瞥,“朝中因求情受牵连的大人已有五位。”

“你那栽赃陷害一说,若是过堂审,说给刑部和大理寺听,倒也有些回旋的余地,但此番却是皇上盛怒之下御笔亲书的满门抄斩,谁也说不上话了。”

我觉得脚下的地面有点浮。

宁怀珺不知何时站到我跟前,半晌,我听得他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在我头顶上道:“你想不想,再见他一面?”

刑部大牢到处充斥着股腐霉味儿。

墙上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出两排黑洞洞的牢房。长阶蜿蜒,越往里走越死气沉沉。

突然,迎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狱卒,一见得我们,就猛地跪下来,煞白着一张脸,极度惊恐地道:“王、王爷,慕容将军……自尽了!”

最顶头的一间牢房,无窗,砖床的床头搁了一盏油灯,微弱至极。

我踉跄到地上的人身旁,扳过他的脸,顿时失声痛哭。

他脖子上深深的一道痕,血早已干涸,一张脸惨白惨白,像是去年冬天东苑里傲雪的白梅,冰凉透骨。

“爹……”

我紧贴着他的脸,扳过他的手来抚我的脸,可他却再不会伸手将我抱坐在膝头。

宁怀珺怒极的声音:“他如何能有剑?”

一个狱卒蹲下拾起我爹手边的短剑,颤着声道:“属下、属下们给将军换罪衣时确然搜过了,并无此剑,每日送进去的饭菜,也确、确无可疑,属下……属下不知。”

我抱着我爹的尸身,不住地发抖。

一只手握上我肩头,却立刻叫人挥了开去。几个狱卒随即拔出剑来喝道:“什么人?”

沈卿州的声音俯在我耳畔,轻轻地道:“衿儿,我们走。”

我埋着脸,哑声道:“你走吧,我在这里陪着我爹。”忽觉后颈一痛,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