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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该死。”
他的确存在私心,本是一剑就能解决掉弘历那个狗皇帝,傅子恒却突然冲了出来挡在狗皇帝的身前,剑身瞬间穿透傅恒的胸膛,依着他的剑术,那一剑下去,傅恒断然没有活命的机会。他知,他从来都知道先生的心思……
这木头疙瘩居然动了心思,提醒道: “恩公,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钱枬会定会谨言慎行,不让少主失望。”
他的心,一直追随着朱孝谦,帮少主完成复国大业,是他的职责。这次没能刺杀成功,并不就是意味着结束。
月多多脸上的笑意,此刻显得有些狰狞,那双冷厉的黑眸教人看得愈发的后怕。“寻着机会,让那丫头把你送出去。”
“主上……”
留少主一人在此,钱枬又怎能放心?而且即便少主掩饰得再好,他……终究是个男人。先生迟早会有所察觉的。
“眼下就我看来,弘历貌似还不算是个昏君,我倒要好好与他会上一会。这太平盛世,未尝就不好……”
红唇微微上扬,妖媚得倒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男是女,月多多,不,此时应该称呼他为朱少主。此次行刺计划只是他的一小部分,精彩的,还在后头。
平素能了解到他的内心,那是因为主上从来都是目标明确,而如今他的言语飘忽不定,钱枬不敢擅自揣度主上的心思,便开口问道:“主上的意思是?”
“本少主倒要瞧瞧,她的福气究竟能救得了多少人……”
话语里虽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
清风阁。
门外守着两个侍卫。李瑾瑜主仆二人却被拦在了门外。
“两位小哥,我只是来看看他便走,麻烦通融一下!就一下下!”一清早的赶着回屋子梳洗了一番后,李瑾瑜亲自下厨做了些甜食,用食盒装好送了过来,不料竟是眼前这般场景。弘历发哪门子的威风,这府里若真有人要靠近六爷,又岂是两个小小的侍卫所能防护得了的?
“姑娘,必须有主子的手令,我们才能放……放人!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们兄弟俩!”说话的侍卫又怎会不识得眼前这位大红人,尽管他们是真的想帮帮她,奈何皇命难为,也只能委屈她了。
“万岁爷吉祥!”
第三十二章 送别
两个侍卫慌忙垂首跪下。
李瑾瑜钻了进去,纤云因为慢了两拍,而被及时醒悟过来的侍卫挡在了门外。
傅恒正躺在床上熟睡着,被子盖得严实。她将食盒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坐在床榻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眸中也渐渐浮起了一层水雾。虽听讷维说并无性命之忧,但见他这么一直睡着,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慌,她轻声呼道:“六爷。”
梦里似乎有人在召唤他,他的手指动了动,努力地想要应那人一声,却始终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嘴唇蠕动了一下,片刻便有一道温热的液体流入喉间,“还要……”
“小心别呛着!”
李瑾瑜看他闭着双眸猛喝水,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呛着了。
“瑾瑜?”
这不是在梦里。傅子恒支身便想起来,她立即扶住了他。
“小心点!”
看着他那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上半身,李瑾瑜蹙眉嗔道,都受伤了,还这么逞强。
“你怎么来了?”
苍白的面容微微漾开了一朵灿菊,先前告知讷维,便是不想让她跟着担惊受怕,如今她来了,心里又着实欢喜。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掉泪的狼狈模样,她别过头,起身佯装拿起食盒,“肚子饿不饿?”
他点头。虽说没什么胃口。
李瑾瑜端着那碗清粥,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才喂到他的嘴里。“尝尝看,我特意熬的!”
见她并不过问昨晚的事情,傅子恒的心也落了下来,那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她知道的好,先前还琢磨着,若是她问起,他寻个什么好理由搪塞过去。
她咬着嘴唇,泪水又泛了上来,“伤口……还疼不疼?”
“你在这里,就不疼了!”傅子恒轻笑道。
“贫嘴!”
她一拳轻捶了下去,傅子恒连忙扮可怜。
“夫人,打坏了可是要守寡的!”
“不许你胡说!”
春日的艳阳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房里满满的皆是一片温馨。
休养了几日后,傅恒便能下床自由活动,当然府内的戒备依旧森严。
柯坤的伤势不及傅恒,几日的调养下来,自然也是生龙活虎。李瑾瑜这几日用膳也一直在月多多这屋,纤云也被她喊了过来,几个人吃饭胃口当然不错,因此也没人怀疑这屋里多了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纤云突然附耳过来,“明日万岁爷会去祭祀。”
月多多给柯坤送饭恰巧从室内出来撞见这一幕。
李瑾瑜莞尔一笑,“你这丫头,我说什么事呢!鄂实喜欢你,那可是好事啊!”
纤云虽不知道小姐为何突然这么说,连忙红着脸配合着低下了头,月多多也笑着坐了下来,“鄂侍卫?好事啊!”
她呵呵一笑,“女大不中留啊!多多姑娘,见笑了!”
“能嫁个像鄂侍卫那样的如意郎君,足矣!”月多多一脸的羡慕道,忽而双眸又黯淡了下来,“像我这般的女子,怕是奢求……”
“往事就莫要再想了,人活在这世上,就应该朝前看!你说呢,多多姑娘?”
“姐姐说得是!我……能唤你做姐姐么?”
在现代她也只有一个堂哥,如今凭空多了个妹妹,自是欢喜,当下便与月多多以姐妹相称。至于未将弘历去祭祀之事说出来,她是不想让柯坤再做无用之功,这个天下还是大清的,是爱新觉罗的江山。
第二日清晨,府内的侍卫突然少了一大批,月多多正狐疑之际,李瑾瑜悄身探进了屋子。
“妹妹,他呢?”
“我去喊恩公出来!”
“不用了,我在这儿!”
从内室走出来的钱枬,穿着一套普通的家丁服装。
“柯坤……不!朱少主!”
见她改了称呼,钱枬忽而有一瞬的失神,点点头,“瑾瑜姑娘行色如此匆匆,莫不是出了什么要事?”
她摇摇头,“眼下有个机会,我送你出去!但是,可能要委屈朱少主……”
“无碍!朱孝谦在此谢过瑾瑜姑娘!”
李瑾瑜倒了三杯茶水,微微一笑,“请!”
月多多慌忙起身要去检查门是否栓好,她说道:“妹妹不用去了,纤云在外边守着。”
钱枬拿起茶杯,“以茶代酒,谢过瑾瑜姑娘的救命之恩。”
望了月多多一眼,她微微一笑,“客气了!冲着你为黎民百姓做的这些好事,我也该救你!”
“瑾瑜姑娘是有话要嘱咐在下?”
李瑾瑜又满上一杯,热水渐渐地从杯子里溢了出来。
“姐姐,水都洒了!”月多多出声提醒道。
衣服上现了些水印子,李瑾瑜唇角依旧挂着笑意,不慌不忙地掏出帕子将那溢出来的茶水擦拭干净。
“烫着了没有?姐姐怎么这般不小心,赶紧随我去换身衣裳,省得着凉!”
月多多拉着她便要去内室。
“妹妹不用了!”她笑着将月多多又拉在身边坐了下来。
她端起茶水,又抿了一小口,“茶水并不烫,用这帕子擦擦便无事。朱少主,你说呢?”
钱枬点点头,“若是这茶水再烫一些,姑娘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显然是将她话里的意思听明白了,却执意要飞蛾扑火,这个人,放出去就是放虎归山,李瑾瑜吹了吹茶叶末,笑道:“少主也知道这是运气,下次……”
下次,你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飞蛾扑火却是何必?太平盛世,为何要再添纷争?她终是没将这话说出来,各人终是有各人的使命。
“柯坤多谢先生的提点!”他举杯一饮而尽。
柯坤,柯坤,你还是曾经的那个柯坤么?朱少主!“瑾瑜没那么大的本事,倒是从前在余當,委屈了朱少主!”
她的言语里透着生疏,似在柯坤与朱少主之间,划清界限,亦或许她是在怨他伤了傅恒。钱枬垂下眼睑,“跟着先生,何来委屈一说……”
她不愿提及那段过往,傻兮兮地被人利用了一道,却浑然不知,最终也许都是她在引狼入室。“瑾瑜希望朱少主出了将军府以后,依旧能以苍生为重。”
月多多笑着接过话来,“朱少主身怀仁慈之心,定会以苍生为重。”
李瑾瑜低头喝了一口茶后,心中深思道,一个女子纵使胸襟广阔,面对一个要谋朝篡位的反贼居然能够坦然接受,此等胸怀着实令人诧异。不过一介女流又如何与这些事儿扯上关联呢?她暗笑自己平素想多了抬头道:“我相信自己的学生。”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学生能与先生一起月下品茗。”
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