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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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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理解了他的痛苦、屈辱的程度。当时,谢尔盖的镣铐如此激动了我,以致我先跪下来吻他的镣铐,而后才吻他的身体……”渥尔康斯尤娅是一个非凡的女子。俄国大诗人普希金一生最爱的女子是妻子普希金娜,最崇拜的女人便是渥尔康斯尤娅。

第三个来与丈夫相会的就是亚历山大拉·格利戈里耶芙娜·穆拉维约娃。她整整斗争了1个月时间,才幸运地得到流放的权力。她履行信中的诺言,告别了亲爱的父母弟兄,忍痛丢下了3个年幼的孩子。

当戴着镣铐的尼基塔·穆拉维约夫被带到赤塔监狱的围墙旁,会见从莫斯科赶来的妻子时,他惊诧的发现,经历了千辛万苦的妻子依然巧施粉黛,衣饰华贵,美丽娇艳。文雅雍容的仪态,飘逸温柔的举止,为她增添了些许矜持的神采。一朵白色的星形小花别在她的头发上,那是纯洁爱情的象征。

尼基塔眼中涌出泪水:“我对不起你。你还是回莫斯科吧。我不愿你与我一同身受饥寒之苦。”

“为了我们的爱情,我要永远跟随你。让我失去一切吧:名誉、地位、富贵甚至生命!”淡淡的红晕已浮上她那苍白的面颊。

是阳光。是空气。是鲜花。是生命。痛苦绝望的囚犯们复苏了。沉重而凄惨的流放生活有了转机。

紧接着,绝大部分十二月党人的妻子和未婚妻陆续抵达了。她们在监禁地组织起强大的“妇女社”。

法国女时装师波利娜·盖勃里的婚礼是在后贝加尔地区的监狱里举行的。她的丈夫伊万·安宁科夫被捕之前曾是一名前途辉煌的贵族军官。当伊万·安宁科夫入狱后,波利娜上呈沙皇尼古拉一世,要赴西伯利亚完婚。也许是当时沙皇尼古拉一世心绪很好,也许考虑到她是法国公民,她被很快批准去西伯利亚了。

所有贵妇们只能一周两次会见丈夫,每不得超过1小时。因此,她们最喜欢坐在监狱对面的大石块上消磨时光,瞅空与丈夫对几句话。这是她们唯一感到快乐的消遣。有一次,士兵们粗暴地赶走她们,并用枪托打了特鲁别茨尤娅。贵妇们怒不可遏,立即上诉彼得堡。在那些年代里,妇女们与囚犯一起捍卫着自己的权力,但任何抗议都无济于事。妇女们仍然不屈不挠,并提出要在狱中与丈夫同居的要求,长久拖延之后得到了允许。后来,她们还通过在莫斯科的老关系,争取到了许多宽待。

在后贝加尔监狱的囚徒中间有一个未婚的小伙子,名叫瓦西里·伊凡绍夫。在牢狱中,他万分忧郁,打算逃跑,因为他再也呆不下去了。他说:“与其这样活下去,毋宁死去。”正当他悲观绝望的时候,他收到了家庭女教师、年轻贫穷的法国姑娘尤米拉·列丹久的求婚信。他对这位性格温和、聪明美丽的姑娘记忆犹新。当时他们情趣一致,相互尊重,然而两人不同的社会地位,阻碍了他们爱情的萌生。瓦西里·伊凡绍夫不愿连累这位纯洁的法国姑娘,但是尤米拉·列丹久却不顾一切地来到他的身边。

十二月党人和他们的妻子在监狱里度过了数十年的光阴。有多少小生命又在西伯利亚这片荒凉严寒的土地上诞生!在漫长的监狱生活中,最勇敢、最温柔的穆拉维约娃成了苦役犯的第一个牺牲者。她去世时年仅28岁。在她到达西伯利亚几个月后,传来了儿子夭折的噩耗。不久母亲去世,3年后父亲又离开了人间。她在西伯利亚生下的两个孩子,因气候恶劣,体弱多病。更使她伤心的是,留在莫斯科的两个女儿也患了慢性病。她时常为自己不能亲手照料莫斯科的女儿而悲伤啜泣。她在给婆母的信中写道:“亲爱的妈妈,我老了。我再也不是从前您‘甜蜜的小姑娘’啦,您老人家简直想象不出我有多少白发。”

穆拉维约娃临死前非常悲惨。她躺有病床上,为丈夫和孩子做祈祷,眼泪沿着苍白的脸颊滚下,最后,她又吻别了熟睡的女儿。她死后,36岁的丈夫一夜之间白发苍苍。

在安葬穆拉维约娃和她的两个孩子的墓上,人们竖起了墓碑,装饰了电灯祭坛。灯亮了数十年,祭坛至今仍保存完好。

第二个逝世的是尤米拉·列丹久。她和伊凡绍夫心心相印地度过了8年幸福生活,还生了个孩子。但是,她终因无法忍受西伯利亚的气候和生活条件去世了,终年31岁。丈夫在妻子去世1周年时,极度悲痛,猝然死去。

与西伯利亚告别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活到了这个时刻。

涅克拉索夫、赫尔岑、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怀着崇敬的心情向这些非凡的女人俯首。在这些贵妇中,亚历山大拉·伊万诺芙娜·达浮多娃活得最久,她在二十世纪前夕去世。她曾经说过:“诗人们把我们赞颂成女英雄。我们哪是什么女英雄,我们只是去找我们的丈夫罢了……”

Number:2953

Title:第一次跳伞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76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张新铭

这是一架塞斯纳182型跳伞飞机,我就坐在驾驶员的旁边,紧靠打开着的飞机右舱门。系在降落伞胸带上的测高仪显示:飞机已离地面2300英尺,并且还在继续升高。朝右下方,我可以看见跳伞区了,这里应该是离哥伦比亚市几公里外的郊区。突然,一个念头闪入我的脑际,我是不是有点发疯了?我在干什么?都70岁了,居然还要进行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跳伞!

我害怕了吗?不。然而,担心倒是有一点儿。测高仪显示:2600英尺。快到了,引擎发出的轰鸣声使人难以交谈,而我们这些跳伞新手中也根本没人想说话,想到一会儿就要跳入空中,心中不免产生一种怪丝丝的感觉。

跳伞教官紧贴我的耳朵问:“感觉如何?”

“心跳,口干。”

“别担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像吃奶油蛋糕一样。”

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啊。在二次大战中,我是空军学校的一名教官,我从来不敢带太多的学生上B…17训练飞机,因为我担心不知那一天会需要我跳伞,没人相信降落伞,而且,也从来没人教过我怎样使用这玩意儿。所以我总是把它捏成一团扔在机舱的一角,祈祷螺旋桨能正常运转。

而今,40年过去了,我竟会主动放弃飞机的安全保护,而去相信几根尼龙绳和一片织布会使我降落着地,简直是疯喽!

高度2900英尺。“镇定。”我对自己说。记住,要相信自己的教官。想起教官,不免感到一种安慰,他是我的儿子布尔克。在工作日,他忙于刑事审判咨询;在周末,他是一个俱乐部的股东兼总教练,主要培训业余跳伞员,他自己曾参加过1000多次跳伞。

在3200英尺高度,布尔克用固定开伞索把降落伞和机上的一个圆环连在一起。跳伞员跳离飞机时,这根绳索会自动打开降落伞,真是好主意,万一初学者因受惊而发呆或昏厥时,它会派大用场的。

时间到了。教官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大声命令:“起跳!”

噢,上帝!这是一次必要的旅行吗?可是,我不能给自己丢脸,我更不能难为我的儿子。我一步一步移近舱门,伸出左手,紧紧抓住那根呈45°角连接机身和机翼的支柱,再伸出左脚,站在覆盖着机舱的那块小平台上,又伸出右手,右脚……当我双手抓住支柱的时候,我不禁站住了。风凶猛地抽打着我的脸,我朝下面一看,空荡荡的,只有农田。双脚脱离平台,于是只有双手吊在支柱上,气流一下子把我的身体拖后30°。

教官又喊了声:“跳!”于是,我就松手了。下降的一瞬间,不知怎么的竟还记得:拱背,伸腿,仰起头。

“砰”的一声,伞盖打开了。以后几秒钟内一片混乱,只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

终于,稳住了,我抬头看,只见彩色的伞盖如气球般在蓝天中慢悠悠的飘浮着。多美啊!

我感觉不到现在是在下降,只有测高仪告诉我离地面有2200英尺。不对,要超过库房了,快,拉右向套环,于是降落伞又回过头来,朝平地飞去,现在,地面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我逼来,只有10英尺了,我狠命地拉住两根套环,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提起双腿,我轻松地落在草地上,就象是从一块小石头上跳下一样。

几分钟后,布尔克又以一个漂亮的下降出现在离我50米外的草地上。

“太棒了,爸爸!”布尔克笑着。“就像吃奶油蛋糕。”我回答。突然,我从年轻的儿子身上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冲动,从那天起,一些重要的变化在我身上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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