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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28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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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对首《渤海滩头》;你昨天写一首叫《沼泽里的鱼》,我想对首《中枪弹的雁》……”我深深感动:世界上已经没人再读我的诗了,而他却记得。于是,父子俩真地对起诗来。……把每首即兴写的诗,都丢进火里。儿子低声说:“火焰是我们诗歌唯一的读者。”

  喂猪是我们父子流放生涯中最大的乐趣。在没有散尽的寒雾中,把一大桶一大桶热气腾腾的猪食,倒进猪圈,倒进猪槽,看着那些饥饿得要发疯的猪来争食,实在太激奋了。儿子给每头猪取了个名字:“老病号”、“老祖宗”、“八百罗汉”、“饿死鬼”……真的,由于缺粮缺饲料,每头猪都饿得脊骨突露,嘴尖毛长;有时竟相互撕咬,你噬它的耳朵,它啃你的尾巴……

  饲料危机是最大的经济危机,我们只有打开猪圈去放牧。几十头毛色不同、性格各异的猪,在海滩边,在潍河旁,咕咕哝哝、呼哧呼哧地咀嚼着野草和没有挖尽的红薯根、萝卜叶……中午,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温暖,我和儿子就跳进这即将入海的水流里,尽情浸没和扑腾……没有人,只有云和鸟和太阳,还有远远的草地上正在觅食的猪。草有些绿了,更绿了盛夏来到。赤裸裸,水淋淋的儿子伏在沙滩上晒暖。他的手指却伸进砂砾中写诗:“太阳烘烤着地球,像烘烤着一块面包……”

  是的,我们是多么需要一块面包

  !几年后,我们被允许回城,回北京由于林彪在温都尔汗的荒野上爆炸,我们这些被迫害者就有了点儿希望。车轮又把我们全家带回旋转着许多车轮的社会。此时,和猪和海洋、天空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儿子,已长成真正的英俊少年。他从寂寥而壮阔的生活中,带回几盒在草棵中采集的昆虫标本和两册自写自编的诗集:一册自由体,名《无名的小花》,一册格律体,名《白云梦》。随后,生活就给他上紧了发条。他比时钟更紧张,更匆忙。他去街道服务所里干活,掏阴沟、爬到楼顶去刮顶棚铁锈、筛石灰、拉大锯、创树根、油漆家具、在高温熔炉旁拌糖浆……他狂热地劳动着,好像真成了枚万能螺丝钉。

  一个生日又一个生日,都在恼人的轰响声中过去……他开始看书。正好,我们当年被抄走的书籍,零零散散地发还一点,不到三十分之一吧,但总算有点书了。顾城的狂热于是转了方向,没日没夜地沉浸在越堆越高的书中。他把过去细看过的两大本《辞海》重新扫瞄;他读所有的诗歌、小说、哲学、科学、政治经济学……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像复印机似的,常常一个通宵就能翻完厚厚的一叠。我不相信。我推醒在晨光中熟睡的顾城:“你真的全看完了?!”“嗯嗯”,儿子睡意惺忪,睡眼朦胧:“全看完了,昨夜,这《悲惨世界》……”我更难相信。我随便翻开雨果写的一个章节:“你说说,‘往往寄托就是断送’这写的是什么?”“哦,这是写小珂赛特被他可怜的妈妈芳丁寄养在坏蛋家之后……”“呵,一点不错,果真一点不错。”我又翻开另一本书……

  顾城白天朦朦胧胧,夜晚却精神特大。他室内的灯光几乎是彻夜不熄的。梦幻,分不清月光和阳光,时时在伴随着他,萦绕着他。白昼午睡和黎明欲来没来时,是他写诗的最好时刻。儿子写诗似乎很少伏在桌案上,而是在枕边放个小本、放支圆珠笔,迷迷蒙蒙中幻化出来飞舞出来的形影、景象、演绎、思绪……组合成一个个词汇、一个个语句,他的手便摸着笔,摸着黑(写时常常是不睁眼的)涂记下来。有时,摸到笔摸不到小本本,他就把句子勾划到枕边的墙壁上他睡的墙头总是涂满了诗,还有许多用漫画笔法画的小人小狗小猪……他那后来传诵一时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就是在这样的迷蒙中,幻化中,受积聚到一定程度的灵感的迸发冲击,涂写到墙上去的犹如云层激发出雷电……

  顾城开始了他的投稿生涯。在这方面他好像也有点朦胧。他并不研究每个刊物的用稿标准,只是把那些大大小小刊物的名字事先写好信封,一大叠,用的时候,就把诗稿自上而下顺序一装,碰到谁就是谁,从《人民文学》到县办刊物,一律平等。

  我们家的门常被敲响了,一些青年带来了他们的争论。顾城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同他们讨论他的《远和近》《弧线》等等;最后实在应接不暇,便写文给报刊集中解说。那个时候,“朦胧”是让人难解又兴奋的事,我们家也常常争论探讨。奇怪的是,我那不朦胧的诗却从来不引起争论,又总是在报刊较为舒适的位置上安憩。

  关于顾城诗的争论时起时伏,最后渐渐平息下来。顾城在南方过了一年,接着结婚,然后回北京过了一段比较平静的日子。他星醒来便去种丝瓜、扁豆,有时去讲课。他越来越能讲,也越来越沉默。有一次,我俩应邀去周口店讲课,我讲了过去的事,他也讲过去的事。我讲的是战争、烽火,布满尸体的山谷、哭泣孩子;他讲的却是文化大革命,那寂寞危险的日子、他所爱的鸟、他所梦想的人和他的昆虫故事……

  他好像看着远处讲话,说他要在山上筑一座小城,安一门金属的大炮,养一些兔子,“我是一个王子/心是我的王国……”“蓝海洋在四周微笑/欣赏着暴雨的舞蹈……”所有听的人都很安静,好像被他带进了一个童话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向前走着,好像在继续他儿时未完成的游戏……

  后来他真的走了。1987年去德国参加明斯特国际诗歌节,又去了英国、法国、美国、瑞典……走进一个个诗歌的盛会,推开一所所大学的门扇(我怎么也不明白,他这个小学生是怎么变成一个大学研究员的)。他在那些国家的课堂里,讲台上,依旧穿着浅灰色的中山服,眼睛向远处看着。他讲中国的古老的寓言和最新的诗,直到现在……

  顾城从诞生、学语、到如今,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梦:有时是远古的神明,有时是黎明鸟的叫声。从他的诗里,我依旧可以听到他从走廊尽头跑过来的脚步声,他推开门,他推开门,推开一重重的厚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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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86 

Title :对簿公堂为吻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46期

Provenance :环球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丁兆林

  40多年前,美国《生活》画报交给法国摄影师罗伯特杜瓦纳一项任务,要他拍一张能充分展示巴黎人浪漫情怀的生活照。

  在杜瓦纳看来,当时巴黎人最浪漫的举动莫过于街头接吻。于是,这位38岁依然默默无闻的摄影师开始了他在巴黎的“马拉松长跑”:他手持相机在街头追逐情侣,把他们双双对对浪漫的瞬间变成永恒。

  勤奋的杜瓦纳终于获得了成功。在巴黎市政厅的门前,一位卷发的小伙子热情而冲动地亲吻着身旁的情人。这小伙子随意围着一条围巾,右臂有力地搂着姑娘的肩膀,而年轻漂亮的姑娘则顺从地侧过脸庞,为深深的一吻而沉醉……。在那里潜伏已久的杜瓦纳不失时机地按下了快门。

  在那一瞬间,杜瓦纳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张照片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成功:在摄影史上,他的名字与这张照片连在了一起;世界各地的大小画报、摄影展争相选用这张照片;在广告张贴画上,在邮政明信片上,到处可见这对情侣倩影。当然了,这张照片也给杜瓦纳带来了滚滚财源:平均每年5万英镑的进项。

  光阴荏苒,40年过去了,杜瓦纳做梦也没想到。也就是这张照片,将耄耄之年的他推到了被告席上。当年那对冲动的情侣简·路易和丹尼斯·拉弗尼最近向巴黎地方法院提出诉论,指控杜瓦纳侵犯了他们的肖像权。

  说起来,这对情侣如今也都已满头银发,年逾花甲。早在80年代中期,他们就已在一份电视杂志上看到了这张相片。当时他们不仅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反而沾沾自喜。也由于这张相片他们还结识了摄影大师杜瓦纳。一部关于杜瓦纳的电视专题片于几年前拍竣,其中有几个镜头还是在他们家拍摄的。

  随着这张相片被不断商业化,加上不久前杜瓦纳的代理人在电视上宣称相片上的情侣是由模特扮演的,路易和拉弗尼感到受到了伤害。他们意识到,这张相片所带来的商业收入也应该有他们的一份,于是他们忿忿不平地走上了法庭。

  如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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