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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3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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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和血液激荡,完全可以凭感觉察知,整个病房都能感察出那种痛苦急促的节奏,那种冲撞交锋的波澜!

  “吴、吴大夫,打、打一针……”周恩来发出令人窒息的请求声。每当他再也无力在剧痛中保持不露声色时,他便这样请求。

  他至此不愿叫任何人来分担他的痛苦。

  1976年1月8日晨8点左右,小高像往常那样准时来接班。做了简单的交接,我准备离开了。在门口,我像每天那样回头再望一眼我们的总理。

  他仍在昏睡。唉,他这一生睡得太少,太少了!在正常年月里,他一天可以睡到4小时;近10年中,由于天下大乱,他一般每天只睡两三小时。什么叫全心全意?什么叫呕心沥血?什么叫夜以继日、不知疲倦?你只须在周恩来身边呆一呆便一切都明白了。

  “老张!老张!”我躺下不到一小时,小高旋风似地卷进来,脸色煞白,紧张使他把两肘紧夹在胁旁,声音随着目光一道颤抖,“总理、总理不好……不好了!”我像挨电打一样,从瘫软中一跃而起,赶忙往下跑。

  片刻之后,我稍稍定下一些神,看到病床旁只有几名专家,其余二十来个专家医生已经稍稍后撤,环绕四周默立。我想起生命的标志,忙凑到示波器那里去看心电图,那里显示着周恩来跳动的脉搏。

  终于,我开始慌了,那脉搏越来越弱,我心里那团火也越燃越小,后来几乎要化作一缕游烟……

  我受了巨大的紧张恐惧所驱迫,离开示波器,冲到周恩来的床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像在抓着一个最伟大最美好的生命,生怕被别人夺走。我要尽我的一切力量把那生命拖回来呀!

  “总理、总理!”我叫着,手掌却鲜明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发了凉,那么快,那么突然。我慌极了,摸着、抚着,想温暖回来,想把自己的热和血输送过去。可是,转瞬间总理的手掌也凉了,并且像退潮一样迅速凉到了胳膊。我急眼了,叫着:“大夫,大夫,这是怎么了呀?”我匆匆地追踪抚摸,要寻回那热,找回那人间最美好的东西。

  张医生沉重地摇摇头,发出一声凄凉的叹息:“不行了……”

  四周围陡地静下来,世界哑了一般!

  我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种场面,茫然四顾,我早已不会说话,但我的心在疑问。

  蓦地,我看到一圈低垂的头。

  “总理!”

  我哭出了声。病房里所有的人都放开了悲声。

  1976年1月8日9时57分,我们最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走了。他留给这个世界的太多,索取的太少。他必然会在这个世界上永存。

 

Number : 8476 

Title :周总理逝世联合国降半旗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02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1976年1月8日,敬爱的周恩来总理与世长辞,联合国决定下半旗一周表示哀悼。当时,有的成员国代表表示反对,担任联合国秘书长的瓦尔德海姆动情地说:“世界上有哪一个国家的总理终身只有一个夫人?有哪个国家的总理终生受人民爱戴,在国外银行无一分钱私人存款?”反对的人无言以对,决定因此顺利通过。

 

Number : 8477 

Title :人生咏叹调

作者 :圣宗

出处《读者》 : 总第 102期

Provenance :《芳草》

Date :1989。6

Nation :

Translator :

  人生,只一次。

  只一次在母腹中酝酿魂灵,只一次在襁褓中哭累了眼睛,只一次在小河边裸出胴体,只一次在木排筏上嬉动黎明。

  只一次攀撷那紫红的桑椹,只一次天真地追逐无轨的风筝,只一次想搭梯到月宫里捉小兔,只一次18岁的梦魇震颤心灵。

  只一次在玫瑰园中吞咽香馨,只一次在山巅拦阻流星,只一次在大学论坛捕捉人生,只一次在浩淼中莫知所云。

  只一次在妈妈的噙泪里远航,只一次同狄俄尼索斯痛饮酩酊,只一次不惑之年迷惑,只一次在白发里呼唤青春。

  人生许多一次,真正的只一次。只一次被丘比特金箭射中,只一次在天国的殿堂洗礼膜拜。人生许多只一次,要多次的,是要做许许多多几生几世的有益事情。

 

Number : 8478 

Title :忏悔的17岁

作者 :小小

出处《读者》 : 总第 102期

Provenance :《文学报》

Date :1989。5。18

Nation :

Translator :

  我怀着又新鲜又无奈的心情,佩着红袖章,尾随着上海第一批上山下乡的知青队伍,落户在江西峡江地区。

  可是当农民不是孩提时的幻想,唯有想做“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希望在支撑着我,唯有天天拜读“小红书”的信仰在鼓动着我。我和孟姓的女生住在隔板拦起的小间里,两个虽不是一个学堂,因同龄又同室,熟悉后悄悄话渐渐多了。

  她在家中是独生女,经济条件优裕,常常将吃腻了的糖果糕点散发给村民的孩子。她娇养惯了,弱不禁风的样子,难以承受种田之苦,村办小学唯一的教师名额当然地轮到了她。她的工作很轻松,我就显得较疲惫。农忙季节披星戴月,烈日霉雨,晒黑了的我,只得脸朝黄土背朝天,接受再教育。她少晒太阳,肤色白净,活泼,谈吐富有节奏感,很能吸引人。相比之下,我就差劲了。男知青戏称我是“小小鸭”,她自然是“大天鹅”罗!可是,也有看不惯她的人,那人是每次政治运动的“积极分子”,他对我说,小孟的资产阶级思想严重,你要提高警惕,把她的错误言行记录下来。我鬼使神差地听信了他的话,也可能出于我的嫉妒,竟暗暗照着办了。

  她常将家中寄来的用品,主动给我用,我认为她在用好逸恶劳的习惯影响人;有好吃的,她亲热地给我尝尝,我以为这是糖衣炮弹的侵袭;每当她在闲谈中,有非议贫农和嘲笑知青的,我就悄悄地记录下来。有一次,她提早放了学,兴冲冲地闯进室内,见我伏在床沿上,上前就拍肩,并低头凑近看我写字。“小小,在偷写情书?”“不是的!”我急忙用手捂着,迅速地合上小本子。她瞄瞄本子上的红字,瞧瞧我惶恐的模样,调皮地眨眨眼,忙事去了。此后,我不敢再记了,然而小本子上已记了近10页纸。

  70年代初,掀起“扎根、结合一辈子”的宣传,从上到下,从地区到社队,都召开知青大会,对有人破坏上山下乡言行进行大批判,“积极分子”要我发言表态。我会上不敢提名,但因举例证据充分,内容丰富,获得好评,我得意忘形,会后在会议主持人的鼓动下,热血沸腾,冲动地把小本子上交了。领导当场决定任用我而撤去了她的教职。

  我要上课了,很激动,仿佛是代表先进阶级占领了讲台,但是,当站在简陋的课桌前,我感到惶惶不安,已经开裂的大黑板仿佛在张嘴咬我的手,粉笔字怎么也写不端正。

  这天,她却病了。因拒绝检查,传说她将再接受大会的批判帮助。傍晚,她走了。她请人用独轮车推着离开山村。10多个学生,自动聚在村口的大樟树下,泪眼汪汪,目送着老师远去。暮色掩盖了大地,唯有吱哩吱哩的独轮车声久久地在山村回响。

  她调回老家乡下去了,再也没来看看生活了一年的山村。数年以后,听说她不走运,那些年上大学、进工矿没她的份,因为那小本子放进了档案,影响了前途。为此她一直未婚。又有人说,她结婚后,因难产,乡下条件差,永远“走”了。

  然而有晚,她又悄然地回来了。她拍一下我的肩,扬扬小本子,怅然一笑:“小小,我爱你,你为何恨我?”我无言以对,一口气弊住了。我从梦中惊醒。我愧悔交加,耳际响着独轮车吱哩吱哩的响声……

  她走了,知青们对我貌合神离,我感到悲哀。似乎是赎罪,又好像是忏悔,我把课余时间,差不多全揽了知青组里的活干。挑水、担粪、砍柴毫无怨言。可是仍得不到谅解,我像负罪似地背着包袱,那样沉,沉得伤心。谁之过?是那年蒲松龄笔下的怪兽妖精再现,作怪鬼迷心窍?是那年少不懂事误入迷途?是那年……

  真难说清,我忏悔,常常想起小本子。我怨恨。这着魔的日子。我常常仿佛听到独轮车吱哩吱哩的响声。可塑性的年龄,我那年17岁。

 

Number : 8479 

Title :美国总统竞选中的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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