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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39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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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venance :家庭

Date :1997。3

Nation :

Translator :

  1996年11月中旬的一天,辽宁省博物馆家属楼走进来一对农民模样的老夫妇。他们相互搀扶着,直奔四单元四楼。在四楼的一个门前停下后,老妇人轻轻敲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姑娘,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别害怕!”门急急地开了,三个姑娘惊喜地叫道:“爸!妈!”接着,是一阵低声呜咽。

  每年的这时候,都是这样。从大女儿7岁那年起,算起来也有26年了。这对夫妻每年的4月中旬离家,11月中旬回来,年年如此。在这1/4世纪的时间里,幼小的娇女长成了大姑娘,而他俩书生的风华也被农人的苍老替代了。

  在北京大学编纂的名人录——《北大人》的第121页,他俩的名字紧挨着,文字也大略相同:“1938年生,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现在是辽宁省博物馆研究员,为祖国的考古事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在辽宁省博物馆,老老少少的考古学家们介绍说:“他们是我省考古界的老前辈,他们大半生的时间都是在荒山野岭度过的。辽宁最险恶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他们发掘了近千座古墓,考察了数百个洞穴,填补了辽宁考古史上的许多空白,确定了两个古文化类型,写出了辽宁第一部考古专著《马城子》……”

  这对老夫妇就是李恭笃、高美旋。

  从此天涯海角人

  1963年的某一个秋日,北京大学的校园里踱着一对年轻的恋人。树叶沙沙地飘落,天凉了,但青年人的心中却燃着火,脸都是红红的。

  “我们一定要去辽宁,那里的地下一定有好多东西在等着我们……可是,我真是舍不得首都,我们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呀,况且,老人们年纪也大了……”梳着短分头的李恭笃这样说。

  “我们是共和国第一代考古大学生,我们不去谁去?爸爸妈妈他们把江山打了下来,现在就看我们怎样建设了!我们这一代责任重大呀!”高美旋很激动,把滑到胸前的辫子甩到背后。

  两天以后,两个人背着书包行李,拎着一个脸盆,踏上了北去的列车。李恭笃,25岁,党的高级干部的儿子;高美旋,25岁,大学教授的女儿,他们要携手去建设自己的祖国了。

  在辽宁省博物馆,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因为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还没有一个专业考古工作者。

  “让我们去现场吧,我们不怕吃苦!我们早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他们急切地向领导提出要求,和那个时代所有的热血青年一样。领导很高兴,说:“不忙,你们先安下家,听说你们是一对恋人,那就先结婚吧。结了婚,再熟悉熟悉我们这里的情况,然后再说下现场的事!”两个人听了领导的话,在同志们的操持下,举行了简单而文明的婚礼。

  经过近两年时间的案头工作,他俩对辽宁这个15万平方公里的大省有了较为详尽的了解。正当他们准备下现场发掘时,大女儿偏偏要出世了。他们决定回北京去,待孩子满月交给老人,夫妻俩就回来。高美旋在北京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两个人异常欢喜。可是,当漂亮的女儿满月时,高美旋却犹豫了,她实在不舍得离开孩子。孩子两个月了,高美旋咬咬牙去医院打了回奶针。回到家,对李恭笃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坐车回沈阳。不狠不行啊,再这样磨下去怕是一年也走不成了。”

  当天晚上,孩子睡在奶奶的怀里,并不知道爸爸妈妈就要远走了。奶奶对她说:“月儿醒醒,看妈妈一眼,你妈妈就要上车了!”孩子依然睡着,高美旋在孩子粉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就头也不回地与丈夫一起走出家门,奔向火车站。汽笛一声尖叫,车轮滚动了起来。高美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一头扑到丈夫的怀里,痛哭失声。

  从那时起,高美旋就讨厌火车的汽笛声。就是到了现在,一听见火车的叫声,她都要把门窗关好。她不敢听,一听心就碎。

  两个人一回到博物馆,就要求领导派他们去抚顺。那里刚刚发现了一个高句丽墓葬群。

  时已深秋,抚顺远郊的大山里,雪已没了膝盖,北风刮起来像有万千只野兽在吼叫。李恭笃、高美旋夫妇在这大雪的山上认真地做着他们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研究课题——《高句丽墓地》。100多个坟墓,他们要一个一个地清理。他们跪在地上,拿着小铲、毛刷,绣花一样地干了起来。两个人的毛裤和肉冻在了一起,手也打不过弯来,可他俩全然不觉,仍然那样跪着,仔细搜索,一团土块、一片骨头都不肯放过。

  晚上,他们回到小旅馆。旅馆里又脏又冷,两个人总是草草吃完那大饼子咸菜汤就一起到外面,望着北京的方向发呆。每逢那时,高美旋的泪水就止不住要刷刷地流出来。她问丈夫:“恭笃,你说小月还记得我们吗?她该会叫妈了吧?”李恭笃总是说:“我们不是在工作吗?我们在为国家做事,哪能老是儿女情长呢?”高美旋听了这话,情绪一下就稳定了许多,她喃喃地自责:“是呀,我怎么老是这么没出息呢?”“不能那么说,你毕竟是母亲哪!”李恭笃这样安慰道。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出来,都要说一些大致相同的话。

  经过一个月的苦干,他们首战告捷。他们的课题《高句丽墓地》,在国内考古界也引起了一定反响。

  茫茫戈壁上两个不屈的身影

  1969年,他们的小月5岁了。这年冬天,他们回到北京。

  从两个月时分别,一直长到5岁,小月就没有再见到爸爸和妈妈,爸爸妈妈对她只是个概念。她怯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半晌才想起奶奶一再教的那句话,“爸爸,妈妈,我会炒土豆丝了!”高美旋惊奇地问:“你说这话,妈妈不懂。告诉妈妈你想说什么?”孩子回答说:“奶奶告诉我,考古人的孩子要从小学会生活,要自立。她还说,我跟你们回到沈阳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因为你们常年在外……”高美旋一把搂过女儿,边哭边说:“谁让你是考古人的孩子呢?”

  夫妻俩这次回北京是要接回大的,放下小的。但大的不愿离开奶奶,小的不愿离开妈妈。在北京站,高美旋又听到了那一声汽笛,车厢里她搂着5岁的大女儿,看着窗外两岁的二女儿,涕泪滂沱。车上车下,两个孩子的哭声连在了一起……

  “文革”的风暴把考古事业也摧垮了。李恭笃、高美旋领着他们的大女儿刚走进博物馆的大院,就被告知去“五七干校”报到。书呆子李恭笃很感兴趣地问:“那里发现了什么,是新石器时代的吗?”发通知的人不耐烦地回答:“什么新石器?是去务农!全家都去,户口也立即迁走!”

  一辆大卡车把他们一家从沈阳拉到昭乌达盟敖汉旗。他们在这里和当地的牧民一起修梯田、抗旱,一起到深山老林里去打柴。虽然他们心爱的事业中断了,可老实巴交的李恭笃这时比谁都坚定,他坚信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在他的眼里,沙漠上到处都是文物。每场风暴过后,他都能看到石器、陶片、箭簇东一个西一个地裸露在外面,他都一一捡起放在窗台上。当地人见他喜欢,也都把他们捡到的“没用的破玩艺儿”送给他。久而久之,屋子里堆得满满的。

  1972年5月的一天,他们夫妇正在院里做篱笆,公社书记骑着马来了,一进院就说:“快别干那玩艺儿了,赤峰市文物站调你们去考古,你们是国家的大人才,不能老窝在咱这破地方!”

  到了赤峰,他们才知道,原来国家要修沙通铁路,对沿线的地下文物要立即进行抢救性的挖掘。李恭笃一听,心里马上着了火,他对妻子说:“你在家收拾收拾,我先带孩子走!”他生怕去晚了,那地下的文物被推土机推走。当天,他就带着女儿小月乘卡车来到目的地。那里是沙漠深处,十分寒冷,8岁的孩子冻得连尿都撒不出来。没有食用水,人们只喝一种苦涩苦涩的黄汤;没有青菜,一年四季天天吃咸菜疙瘩,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豆腐。但李恭笃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抢救文物”。

  他拉着女儿跑到西围公社,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几块彩色陶片,惊喜万分。他对民工说:“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里,向下挖。”“等等,还有我呢!”不知什么时候高美旋已坐着卡车跟了上来。

  他们冒风沙战寒暑,6年的时间,跑遍了昭乌达盟的沙丘草原,先后发现了“小河沿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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