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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2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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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你,我们不妨一块儿遛达。我笑了,指着她说,你,你也真是,怎么想起来跑到这个鬼地方遛达。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子锁到路边上,钻进了许红萼的车子。 
  许红萼重新发动车子,只抿着嘴笑,却不言语。在我看来那笑容有些神秘莫测,有些不怀好意,那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说,你怎么想起来跑到这个鬼地方遛达。 
  许红萼仍然笑,好像还思考了一下,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我说是吧,她果然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这里,遇见我只是纯属巧合。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秘密,既然她不说,我也就不再追问,任车子向我刚才走过的路开过去。 
  我实习时认识了许红萼。当初的认识和我们七八年后的相遇并没有多大联系,那时的许红萼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二年级的学生。我想我都还能记起她当初的面容,记起那张脸。何况只过了七八年,弹指一挥间,记住那张脸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更主要的是我忘不了那张脸。带了她所在班级的两个月的语文课后,我就告别了她和她的同学们,以后再也没和她班里的任何一个学生碰过面。刚离开她和她的同学们时,我还经常怀里揣着一点希望,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遇见许红萼。但我也知道这希望是微弱的,我是说我并不十分在乎和她的相遇,所以时间一长,我就忘记了怀里揣着的东西,以至于真的相遇时,也没有多少惊喜──我倒是梦见过两次许红萼,但这两次梦境我都无法复述。梦境并不低劣下流,而是我实在记不起来了——我可以永远记住那一张脸,却不一定非要记住这两次梦境。何况还有那么多美的或恶的梦覆盖了它们。 
  所以我敢肯定,开车的女孩就是许红萼。即使她不是我也无所谓,因为她承认了她就是许红萼,她承认她是许红萼,我为什么还要怀疑她呢。 
  要说那一个班的学生留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无论怎么排,许红萼也只能排到十几位,在她前面是一些调皮捣蛋的男生和长相出众的女生。我一点一点地发现许红萼,就像游人进入一片风景区那样,最让他动心的风景不一定一进去就看到了。给他们上第一节课时,他们的面孔在我脑海里模糊一片,因为有一半的时间我都是勒着头的,好一字不落地咏读备课,四分之一的时间背对着他们板书,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就是大而化之地看他们,看坐在最后面听课的老师和教室后墙上的黑板。上了几节课后,我就扔掉了备课簿,板书也相对少了,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看他们了。一对男生和一对女生在下面交头接耳,嘿嘿窃笑,他们的声音并不大,都拼命地压低自己的嗓门。但在课堂上,教室里是只容许有我的声音的,他们只能在回答我的提问时才可以发出声音。这时候他们想不说话都不行,否则我就会在心里骂句笨蛋,然后宽容和蔼地说出两个字:坐下。我掐断自己的话头,站在讲台上看他们。认真听课的同学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两个男生的反应还算灵敏,快速往我这儿扫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马上变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嘴脸看自己的书本(嘿嘿,我讲到哪儿了,我要是让你们站起来回答这个问题,嘿嘿)。两个女生的反应就比较迟钝,两颗小脑袋几乎埋进了抽屉里,唧唧唧唧地说着,不时发出两声又压抑又轻微又尖锐的笑声。我两手支着讲台,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支粉笔轻轻颠着,眼睛盯在两个女生的座位上。同学们的眼睛都跟着我转,然后正过神来,女生们正儿八经地坐在那儿,一脸无辜的样子,不少男生则拼命地憋住笑,满脸的幸灾乐祸。两个女生大概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坐在她们后排的两个男生一脸的严肃正经,并不去提醒她们。这时候坐在她们前排的一个女生回了一下头,用圆珠笔敲了几下她们的课桌。两个女生像逛公园时看见了狮子冲出笼子那样猛醒过来,从云端落回到教室里。其中一个由于太慌乱,脑袋撞到了桌子上,惹得满堂哄笑,而她只能强忍疼痛。我用眼睛对那个回头敲她们课桌的女生说了声谢谢,那个女生抿然一笑,遂将笔头含进自己红润亮泽的嘴唇。趁让同学看一段课文回答提问的时间,我对照着讲台上的坐次名单知道了她的名字:许红萼。许红萼,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许红萼站了起来,洁白洁白的脸蛋上一片茫然,原来她也在开小差。这次我没在心里说笨蛋,只有男生我才会这样说。 
  事后一次闲聊时,许红萼班上的学习委员告诉我说,余老师,人家许红萼骂你没良心呢,人家替你维持课堂秩序,你却整人家。我和周围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我很想知道许红萼是怎么骂我的,学习委员却没有说。我猜许红萼是真的生气了,心底居然产生一点点愧疚。这样一来,我就加深了对她的印象。她调换了位子,坐在向阳的窗户下,阳光照射进来,打在她身上。她很少抬头看我讲课,总是勒着头,总是衔着笔头,总是静悄悄地不发出一丝声音。一堂课下来,她都安静得像一潭子水,没有任何小动作,只有我让他们把书本翻到某某页或抄写我的板书时例外。有时候我就玩弄起幽默,并不是要故意逗她,但我很关心她的反应。她的反应不同于任何人,大部分人放松地大声笑出来,只有她,仍然勒着头,又开心又喜悦地偷笑。有时候她也会快速抬头,发现我正似是而非地看她,便以更快的速度勒下头,一种不易察觉的羞怯代替了原先的笑容。这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抓住她抬头──这难得的机会向她放电,我的确这样做了。拒绝和接受我的电流,对她来说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但她在这两难中并不紧张,而是更加可爱。春天的阳光是温暖的,她的头发在阳光里熠熠生辉,只有少女的发质是这样的。她在窗台下安静地端坐,像一朵淡黄色的小花,在初春的阳光里偷偷地张开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事情没有发生吗? 
  以后我照常提问许红萼,但只在确信她认真听课了,而且一定能回答出来才提问她。后来就又有几个女生把她们之间的议论说给我听,她们说我偏心,说我总是把最容易回答的问题留给许红萼,并且在回答之前还要进行十分露骨的提示。最不能让她们容忍的是,许红萼每次回答完问题,不管回答的好不好,正不正确,我都会很夸张地来一句:很好,请坐。很好,许红萼同学回答得很好,请坐。那些女生夸张地学我上课时的样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我有那样吗,紧接着我又说,你们可别胡掰,传到你们班主任耳朵里可就不大好了。几个女生就跳起来,这么说,你是承认喽。话没说完人已逃出老远,这些丫头片子。 
  车子的速度快起来。许红萼把车子开得的确很快,好像要急于到达某个地方,然后干一件事情。我说,我还以为你刚学会开车呢,不敢开快。我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许红萼,她很专注,车窗外的阳光照亮她的鼻翼,脸上的曲线在经过过滤的阳光下有些动人。我不能确定,眼前的这张脸蛋到底是不是当年的许红萼。但这仍然使我想起了七八年前的阳光,只是阳光下的那张脸变化很大,如果她不点头承认,我不会相信她就是七八年前的许红萼,我会掉头离去,而且以后也会很少想起这个人。你果真是许红萼吗。我再次质疑地看了一眼那张脸。 
  专注的红萼当然听不到我内心的质疑,她打开CD盒,取出一张盘片。车厢里弥漫起节奏明快而性感的音乐,听起来不坏。那张脸笑了,我最喜欢这支组合。说这些的时候并不看我一眼,却表达着一种隐约的语言:快了,快了。 
  许红萼现在是一家化工企业的营销主管,大学读的是精细化工专业。我问她这个专业含哪些科目,她说到现在,连自己都弄不清学了哪些科目,她不喜欢学习,像高中时一样不喜欢。她差一点没能上大学,是父亲托人又花钱,她才进了大学。一上大学,她就住进学校,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和父母住一起了。一起住了十八年,她都快要腻味死了。大四上学期,她和几个同学去给一家新开张的公司做礼仪小姐,公司老板看中了她,就明确告诉她,想包她。那一段时间许红萼正闲得慌,那个大佬正好吊起了许红萼的胃口。大佬很为许红萼还是个处女感动,后来就买了一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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