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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模仿那首协奏曲写一首诗,让古典的、端庄的东西为野性的、民间的自由服务——一个公主嫁给一个流浪汉,肯定有故事。
29。诗人的虚荣心
我和一位姓高的诗人,得到汇单后,都会极愉快地去六部口邮局取钱,亦因兑汇的那位邮职是个美女。我俩也都爱跟她贫几句,比如我说过:谢谢你又给我发钱了。当然那美女从汇款的落款知道我们是搞文学的。她以为“噢,你是小说家呀”,我则以“不,我是诗人”来纠正。
有一阵我的稿费隔三差五,我常常攒个三五张去取个两三百,她就略惊讶地说:哟,你们写诗的也挺能挣钱的呀。我即得寸进尺地说:当然啦,亲爱的,我还想请你吃饭呢。
一般情况下我虚荣心不太大,但:在一个美女面前,我不喜欢显得没钱;在诗人的名义下面,有钱或会更幸福——会玩文字的人玩钱更不在话下;(哪怕是暂时的)纠正人们“诗人穷”的观念。
当然那位美女如何给过我微笑或是“今晚有事,下次吧”,而未给过我约会。从她左右手腕及颈上的高级饰品来看,她认识比“富”诗人更阔的人。
30。我庸俗地去交换
我常常物质匮乏,人贫志短,也难怪我有不少丢人的举止行为。相对来说,我的诗比较富裕,我的侃比较富裕。遇上倒霉的人或单纯的人,我狠狠心就用诗或侃换取他们手中的物质——惟酒与烟。
鲍家街一诗人喜欢读我的诗,我喜欢抽他送我的烟。我怕送他诗太多了让他觉得闷,便悠着,等他送我一条烟后再送之一辑诗,仿佛他的订金一到,我的货再出手。
我没有时间看一些诗歌的习作,也因那作者还眼巴巴地等着我评论呢。我厚而硬着脸跟那两个小孩说:这次就算了,以后你们再拿诗给我看,要带上啤酒和烟,五十行左右算一首,须配上两瓶燕京和一盒硬白沙,当然,看五首我可以饶你一首。
对让你写诗评的,我若见其不是铁哥们儿,亦会说:那你欠我一顿酒。有时那诗实在没法评,我又抽了喝了人家,我只好说:哪天我帮你搬家吧,我有三轮。
31。有待就是麻烦
我不读哲学,却隐隐觉得“有待”这个词应属哲学范畴。
有待就是:要等着要靠着什么;一旦相反就不自在死了;也算是一种依赖;基本算毛病。
须饭吃,基本不算有待,因为吃饭相对容易。我的一个有待,是抽烟,如果断烟我觉得比断食断性要严重多了。常常烟瘾发作而又无烟无钱时,我就恨自己怎么有这种毛病。什么时候能不想烟抽而又有类乎抽烟时的从容轻逸,那该多幸福。
我写诗,也是一个有待。有时诗瘾发作,不写就不舒服,就着急,真像西北民谚“三急”中说的:儿上墙,火上房,鸡巴搭在逼帮儿上。我想,什么时候我不写诗,却有着诗人的思想和生活——即渐进的境界,那该多幸福。
漫漫而修远的人生之路,我要一个一个地去掉有待;每去掉一个,就舒服一点;彻底去掉的那一天仍还很远。遥远的无待。
可能庄子、慧能是无待之人。
32。“我是写诗的”有时欠揍
“我是写诗的”。当我这么对自己说时,隐隐有一种骄狂感。但我平常与人交往,基本不露这种骄狂,也因为露了往往自遭无趣。只是酒后、酒高之后,不惧说出“我是写诗的”,那口气像是说我是天上派来的驻人间大使,并且伴着超乎日常的举止。
我若干次在酒高之后,把那家餐厅当自家客厅了,一准坐到旁边完全陌生人的桌上干杯。逢对方也半高,于是互相有投怀送抱之感,瞎兄弟姐妹一场。若对方未喝高,往往怕我与他闹事而客气地陪我干一两杯,然后菜也不吃了说“我还有事下回再喝”而溜之。事后我想想被我搅了吃饭的人得多烦我呀。我运气好,没有遇到拍案要揍我的陌生邻桌。
酒后骑车回家的路上,也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有两次我停在门口,与出来解手或买烟的生人打招呼,然后小侃,于是人家客气说“进来喝一杯”我则顺水推舟,心说写诗的人到哪喝酒都不要钱。跟陌生人乱干杯之后,傻逼一般地回家。
33。鲜棉花也是鲜花
什么米,最大的米?最大的米,花生米。
什么花,最白的花?最白的花,鲜棉花。
我写诗有一毛病一直没改清:总是在诗中插科打诨,玩雕虫小技;甚至无聊时(无爱无恨亦无无事生非),写诗像做词语游戏一样。
语言是危险的,一定要注意语言的健康和安全。语言就像一个适龄女性,你注意其安全了,语言就是一个贵妇,你没注意其安全,语言成了娼妇陪你玩呢。
34。风尘女诗人
有的卖淫女也写诗,写得也不错。干那一行可能是挣钱相对方便吧。这不新鲜。自古有之。
但现在,我们称也写诗也卖淫的人为妓。为何不能称之为诗人呢?也许卖淫的内涵比写诗的内涵大。
我知道有些写诗的女人寄生于一位(或每一两年寄生于一位)男人。她们不是小卖零卖,而是整个趸出。可我们管她们叫诗人。
35。吧呗
街上,见地上有一张钱,想捡就捡呗想花就花呗,与清高低俗无关吧。
遇乞讨者,你兜里明明富裕且一把零钱,施不施舍,随便,与同情无情无关吧。
遇恃强凌弱的坏人正在施暴,想管就管,这不算英勇,这是你的本能;如果你不管而又自责,那你就活该当个有正义感的小人呗。
按说写诗与上面三种情形类似,没有那么多原则,关键就看你这个人是个啥人。不是看你的性别、性格、性机能、性趣,而是取决于你的性能,即你是台怎样的诗歌机器。
36。写即逝
我有一块很平的清代方砖,用毛笔蘸水在上面写字,字迹五分钟后即没影了(古人以此练字)。我在上面写诗,心说:要的就是随写随逝。我为这种超然的观念写了两首短诗,感觉甚好。然后却未能免俗,竟然把那两首短诗基本都记住了,又无聊地记在本本上。
因为我不是故意记的,所以我不是故意的庸俗。
37。劳而无功
想写诗,铺开了纸,两个小时下来,一行也没落在纸上。耗了半暖壶水,掐灭若干烟蒂,一直干坐着来着。我不沮丧,也不着急,至少我为“想写诗”这个念头干了两小时的活。
没写出来很正常,这略强于写出一首臭诗,略次于写出一首好诗。
两个小时内,脑子里仿佛咔啦咔啦不断地乱响,那是各种诗素(诗歌元素)在碰撞、组合、选择、淘汰、磨合、兼并以及消解。一直是“正在工作,正在工作,还未结果”的状态。我只能关“机”做罢了,带着“为诗歌劳动了两小时”的平淡表情,恬恬然,苦笑一下。
38。民歌之中
“是谁带来了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企盼”——这是诗。李娜这个河南的姑娘唱的。
“高山上盖庙也嫌低,面对面坐着也想你。”
“为什么你急慌慌,是儿上墙,是火上房,还是那个依儿哟来哐当当当,那个鸡巴搭在逼帮上。”
39。不写诗的行为者——谢德庆及其他
写诗即缓慢自残。
谢哥却热爱生命,点滴的报销。
玩这个的,大诗哉,虽其外在一般般。卧草,每年玩一首,连上四年。一般诗人非疯即夭亡的了。
我吧,比德庆,文字略好,身骨有一拼,但我顾念多乎,名者利者及精神理想者,都不想落空。于是,苟得些小名小利小小境界,蝇狗而已。
对一般,我不服。但对咱中国玩行为玩文字的我崇敬:只身徒步横穿塔克拉玛干的刘雨田,谢德庆,只身走三江源及徒步长城全程的肖长春(多有著作)以及不怕火烧炭烤的信仰者郁达夫、鲁迅、王朔及贾新栩(笔名外号狗子)。若说诗人,我喜欢:韩东、尚仲敏、伊沙、西川、贺中、简宁及浩波。
阿坚,别名大踏,生于北京,83年退职,现为自由职业者,以旅行,写作为生。
一个诗人与一个时代
简介:李润霞,女,1972年出生于山西省大同市。徐州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获文学学士、文学硕士学位。1998年,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攻读中国现当代文学,师从龙泉明教授,获文学博士学位。目前主要研究方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