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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6期-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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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苏芳的事办完后,大家的头脑似乎清醒了。有人提出:既然一时无法找到王泽荫,就先找王泽荫的手机。说不定王泽荫就在他的手机旁。大家就都叫对对对,说先找手机,就算王泽荫不在手机旁,也许也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大家心里都明白,手机在王泽荫身边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手机真在王泽荫旁边,那王泽荫肯定是死尸一具了。 
  要找手机不难,因为王泽荫并没关机。通过现代电子技术手段,然后磁波定位,最后发现手机就在本市,就在西区,就在马南街四十二号三幢四门一楼。 
  大批民警在傍晚时分聚集现场,这时微雨从暝暝暮色中悄悄而来,华灯在暮雨中折射着,反射着,倒影着,把整个城市涂上了一层荒诞的色彩,雨使很多色彩变得夸张而又恐怖,色彩不再定型,而是在不停变化,仿佛任何两种色彩彼此都能直接过渡。在流光溢彩的环抱之中,马南街四十二号三幢四门一楼却铁门紧闭,幽冥昏暗。大家敲门喊窗,叫着我父亲的名字,但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领头的民警决定把门撬开。两道门只花了三分钟就撬开了,大家冲进屋里,揿亮灯,在橘红色灯光的照耀之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父亲王泽荫就在这个屋里,就在手机的旁边!而且他还活着,他畏缩着靠在墙角里,手机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三天时间人们把他的手机都打爆了,可他就是没接,一直静静地靠在墙角里。也许三天都没吃东西,现在他虽然活着,但与一个死人已经非常接近了。他不能开口讲话,他摇着手,做出一个让别人滚出屋外的手势。然后就有两个民警在他们头头的指示下,将他扶起来,架着走出屋外,进了汽车。 
  真正让大家震惊的,并不是王泽荫在这套房里,并活着守在他的手机旁!因为在门还没被撬之时,就有民警在窗外喊着王泽荫的名字,也就是说,还是有人认为他与自己的手机在一起。 
  真正让大家震惊的是这套房子的陈设。房子里到处都是密封的玻璃瓶。客厅中央一个大大的玻璃缸内,装有一个美仑美奂的裸体女尸,而环墙设置的各个小玻璃瓶内,则是女人美丽的头颅、乳房、肚脐及其他什么。这些东西都用福尔马林泡着。很多年轻的民警受不了这种触目惊心的场景,在架走王泽荫后,纷纷外撤。只有少数一些老民警还能勉强应付,他们仔细察看,结果发现那个美丽的裸女竟然是拼凑而成的。就是说,头颅是一个人的,躯干是一个人的,双乳又是另一个人的。其它四肢臀部什么的,也分别来自不同的人。王泽荫居然就将它们拼凑上了,而且浑然天成。凡是看到的人,都说是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体,然后纷纷惊叹我父亲王泽荫的技艺出神人化。 
  ……两年以来,这个城市的系列女尸肢体被盗案终于大白于天下。各级领导本只想简单地报道一下这件事情,给市民一个答复,但记者不让,不管是电视台的、报社的还是杂志社的记者都倾巢而出,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新闻做大做精做细!他们还真是有办法,居然把拼凑女尸的照片都印上报纸了。然后把我家零零碎碎所有的事都一锅端了,内容提示的最后一句都是:以飨观众。至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全城的人都在谈论女尸,淡论我的父亲王泽荫和我们家庭。那段时间我在大街小巷走着,听到的每一句话几乎都与女尸和我家有关。大家兴奋莫名,像在过一个盛大的节日。我外公外婆哪受得了这种场面?他们匆匆逃离城市,在乡下租套房子隐居起来了。他们本来是想带我同去,但我平静地对他们说:无所谓,我已麻木了。 
   我去上学,全校的学生都对我指指点点,却又与我保持适度的距离。我故意往人群里走,人群就会被我劈成两半,像潮水—般往外退,然后又在我身后的某处汇合。当然也免不了电视台报社的记者来找我问话,我呢,什么也不说,猛地就发疯般地抢过他们的录像机照相机往地上砸。在他们两台录像机和三台照相机被砸坏后,就再没记者来找我哕嗦了。当然,我砸录像机照相机,朝他们吐口水,骂他们是大便的事情也都一一上了报纸、电视。 
  无论怎么汹涌的波澜,总有风平浪静的一天。当人们从内心习惯了我父亲王泽荫的事后,兴趣的泡沫就逐一破灭了。我终于过上同以往一样平常的日子。外公外婆也从乡下搬到了城里。我有时去他们那里吃晚饭。更多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家里,自己做给自己吃。现在这个家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我把苏芳和王泽荫的东西统统清理出去了,连他们以前的照片也没留一张。我去找以前交往的伙伴,譬如大宝和刘聪龙他们,但我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我不再与人交往,我开始一个人溜街、逛商场、逛书店,或呆在家里听歌、写作业。偶尔也去泡吧跳舞,与陌生人扭着身子在舞池里有节制地蹦跳几下。我再不去认识人,也不给人留电话号码。现在我是处女,我希望我二十岁的时候仍是处女。这一辈子我大概不会嫁人了,但也不一定,毕竟我说这话还早。就算嫁人,我看我也还是不要生小孩的好,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我现在活得有些茫然了,有时甚至可以用忧伤一词。我想苏芳的死留给我的痛,像闪电后的雷声,现在才隐隐传过我的心底。 
  有时想起王泽f,我也会去看望他的。王泽荫从他租佃的那套房子出来后,就一直在市精神病医院呆着。 
   
  十 
   
  昨晚我一个人站在大前门的天桥上,对着夜风叙说了这么些年来发生在我家的事。看久了流光溢彩的街市,我突然抬起头来,发现头顶上的月亮很好,很圆,也很孤独。然后我对自己说:明天若天晴,就去看王泽荫。 
  精神病医院在郊外,离市区只有十多里路,有公共汽车,往返都挺方便。天晴的时候,医院就放风,将精神病人带到阳光下,让他们自由活动。 
  我是上午十点赶到精神病医院的,我一眼就认出了在草坪上追逐一只蝴蝶的王泽荫,那只蝴蝶小得没名堂,若不是王泽荫去追它,我几乎就视而无睹。王泽荫看起来比上次的气色还要好些,四十几岁的人了,脸上却充满稚气。阳光把他的脸照得很红润。他仍然不认识我,但他冲着我笑,要我帮他把蝴蝶捉住,我笑着答应了他。我仰着头,朝着那蝴蝶手舞足蹈。王泽荫跟在后面,手舞足蹈。我想,他认不出我了也罢,这样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后来在医院围墙边的乱草丛中,我突然发现了一张纸,那张纸让我脔心猛地急跳起来——我熟悉那上面的字迹,是苏芳写的!我拾起来,读了一遍,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那是母亲苏芳写给父亲王泽荫最后的一封信。我想我知道导致母亲苏芳死亡的直接原因了。信非常简短:泽荫: 
  其实我一直试图走近你,接受你,但你却朝着远离我的方向越走越远…… 
  马南街四十二号我早就知道了,我以为是你在外面养情人的地方。前天你喝醉的时候,我偷偷地复制了你在那里的钥匙…… 
  以前女儿是我活下去的全部理由,现在我什么理由都找不到了。既然你这么迷恋尸体,我就把我这具还算完美的尸体送给你,作为你四十二岁的生日礼物吧。我吃的是安眠药,但愿如你所说,吃安眠药的人看起来不像死了,而像睡着了。 
  我走了,我早该走了…… 
  苏芳即日 


尼采与上帝(散文)
蒋曼天 
  尼采说:上帝死了!不久,尼采也死了。 
  在一片漆黑的浑浊中,看不到光。尼采感觉自己横摆了起来,飘进了一个又黑又长的通道里。仿似进了黑洞,进得去却退不出。尼采睁开了他的小眼睛,他可不愿意在死的时候,丢了高贵人的斗志,所以连死他也要傲视。 
  “不会永远都浮在这个黑洞里吧?他妈的,连死都这么憋气。”尼采侧过头,吐了一口唾液。可真有了点恐慌。不过,这种担忧似乎是早了点。他隐约间觉得前方有缕绿光透了过来。就那么一小点、一小点的光,就足以使尼采的眼睛闪烁光彩。 
  “难道上帝真没死?难道真有天堂和地狱?”尼采像个小可怜似的突然愣了起来,这横行的身子瞬间就垂直了。果不出他所料,不远处就能看到一条又长又细的路。前方有一大片碎碎的小石子,迎着他,铺了过来,亮晶晶的。分不清是在黑夜还是白天,也看不到这路有尽头。尼采是个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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