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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0-蛇宫-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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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你?你不喜欢她,还不兴我在这有个合得来的朋友?我知道你眼界高,了不起,有名声,但这总还是我的家吧?我邀请个人,你就这样给脸色看?    
    确定程心要来,张禾不敢再提到外面吃饭,也不敢叫玩得熟的朋友来热闹了。    
    第二天,天还没黑,程心就来了。送了一个鲜花篮,吃饭间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红丝绒盒子,笑盈盈地打开,里面是个缅甸硬玉手镯。张禾一见心里就冒火,母亲客气地推辞着,但眼睛里露出了孩子气的喜悦。由于是母亲生日,张禾忍着不好发作,但一张脸臭着,十分冷漠,几乎不搭理程心。母亲脸上笑着,在饭桌下,狠狠踢了张禾一脚。倒是程心一直温和平静地说话做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她甚至不怎么关注张禾。    
    张禾终于借一个打错的传呼,佯称有采访要走。进屋找外衣的时候,程心笑着跟了进来。张禾知道那是展示给他妈妈的表情,也懒得搭理。程心无聊地摸着台灯罩,眼圈却红了:我没有想纠缠你,真的。如果不是你妈妈一再坚持,我不会来的。你不会是……睡过就特别讨厌我吧?    
    张禾被噎得血脉贲张。一转身,他大步跨出了房门,铁门被他嘭地、震耳欲聋地关上。觉得不妥,他在楼梯上收住脚,又走回头,隔着铁门尽量语气平和地说:我会尽早回来。    
    走出小区,张禾给所长打电话,手机关机,办公室没人,今天带班的也不是他。张禾百无聊赖地上了公共汽车。这个抹满蓝白漆两色什么广告的两节车身的公共汽车,在湖滨南路上,像个窝囊的老汉,老大不快似的行驶着。    
    人们在上上下下。张禾不知道在哪里下车。天开始下雨了,雨飘进了车窗里,再上车的人身上带着潮潮的气息,有的人因为汗味和雨水的混合,发出了令人不悦的味道。几乎所有的车窗都被拉上了,只有张禾靠的这窗没拉上。随着方向不同,打进来的雨忽大忽小,张禾的左肩和头发都潮重起来。他身边的一个着制服的小姐,试着伸手拉窗,但没拉动,小姐拍特写似的看了张禾一眼,希望他援手,张禾视而不见。小姐又伸手,夸张地奋力拉,还是不成。就把脸明显地臭给张禾看。但张禾还是无动于衷,小姐气恼得重重扭过身去。也许旁边有人身上气味不雅,她又厌恶似的捂着鼻子。    
    在雨中跳跳宕宕的车子终于不走了。原来终点站是前芒果洲站。车上前后两节车厢,只有连售票员在内的三个人。雨非常大,打在车顶上嘭嘭有声,打到头顶上有重量感。张禾跳下车,在透明的玻璃顶站台上站了站,便走进茫茫大雨中。有两个足球场大的芒果洲广场白雾迷蒙,仿佛千里空旷无人,然而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竟然还在奏响,这是反常的,平时,人们控制它只是在有人围观、甚至是有人伴舞的时候,它才像白雪公主一样,高高低低,弄姿翩翩。张禾并不喜欢这个人来疯的音乐喷泉。但今天他穿过马路,就是向那无人喝彩、仿佛失控的五彩喷泉走去。    
    草地已经被雨水侵得踏上去叽叽有声。喷泉四周有上数百平方米的淡黄色大理石铺地,成为广场中的小广场。那上面雨水漫延,走过去滑得跌人。茫茫雨雾中,放眼四处看不到一个活物。只有音乐喷泉上百个喷头,在五色雾雨中,兀自高低错落变幻多端地喷涌着。张禾一直走到喷头边,不知是雨水还是喷泉水,不断淋洒在他的脸上和脖子里。    
    突然,音乐换了,一派春涛汹涌的《蓝色的多瑙河》,极不合时宜地来了,那么激情荡漾,那么恣肆纵情。张禾忍不住笑了,那带着花瓣的春天的漩涡,就从他的湿漉漉的脚尖飞旋而起,张禾张开了双臂,在喷泉下开始旋转起来。他在大学里舞就跳得很一般,不是女同学邀请,他也不下舞池;眼下没有女伴,他越转越快,他从来没有跳得如此淋漓纵情,雨水透湿的衣裤,有点束缚他的动作,他想脱光裸跳也许才尽兴,于是他边转边解开一个扣子,又一个扣子,在解开第三个衬衫扣子时,啪的,他重重摔倒了。他愣怔了一下,没爬起来,他甚至怀疑刚才有过裸舞的念头和准备动作,想着,他突然发笑,索性就在地上放声大笑,雨水直接进了嘴里,有点酸涩,哦———他像野狼一样长啸起来:但这啸声立刻被热情汹涌的多瑙河淹没。张禾感到愉快极了。    
    连续一周,张禾没有采写一篇稿。他把手机关了,传呼电池拆了。家里的电话,因为他母亲本来就爱接,所以任她问明白了才选择接。他知道这样不好,但连话都不想说。下午,万总打了电话来,和母亲寒暄几句,张母很高兴,然后不由分说,爽快地把话筒塞给张禾。


《蛇宫》第四部分肝病嫌疑人(13)

    万总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几乎想说是的,可最终还是说,不,我很好。他不愿意顺水推舟下台阶。万总说,你别犟,累了休息一下是应该的。    
    见张禾不吭声,万总说那再见吧,也没什么事。    
    搁下电话,他就把手机开机了,又把传呼电池装上。张母过来看看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张禾的额头,大声叫起来:你发烧了呀!这么烫!———这几天,我瞅着你就不对头。看这脸青的。病了也不吱声,我来这干吗,不照顾你爸不就是要照顾你这小祖宗吗?    
    张母倒水拿药的工夫,手机响了。是一一○指挥中心的电话,值班警察说,外语学校一个高三学生在七层教学楼上,要往下跳,学校一片慌乱。已经通知地段警察和巡警赶去劝慰、铺设保护措施了,孩子的父母也在联系中。    
    张禾跳起来,来不及找袜子,光着脚,就直接套进汗臭烘烘的高帮球鞋中。三步并两步冲下楼,一路狂奔到小区大门口,正好一出租车驶来,乘客正付钱还未下,张禾就奔过去拉开后门跨了进去。    
    正是下午下班时间,交通拥挤,而要命的是这一路每一个路口红灯都吃到了。张禾急得要出租车司机闯红灯,司机通过后视镜恶狠狠丢了一个白眼过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不知道你是谁,我还清楚我是谁!    
    那是一个夕阳发青的黄昏,青黄色的夕阳将外语学校每一栋教学楼还有球场整片的草地涂抹得干巴欲锈,仿佛失败又忧伤。球场前面的专栏墙下,集聚着很多人,一颗颗黑黑麻麻的脑袋一律仰头上看,有教师模样的人抱着被子趔趄地跑过去,一个通过喇叭放大的男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空洞地在校园里别扭地回荡。    
    校门口,张禾奔出汽车,就在他终于能抬头看清整个大楼全貌的时候,大楼灰色的顶边,一个黑黑的人影,像被射中的大鸟一样急速地栽了下来,人群中发出扇形的惊呼声和夹着女生的那种凄厉得能拐弯的尖叫,紧跟着,非常沉闷而强劲的爆破声———嘭!世界像死去一样沉静数秒,又哗地潮涨喧哗起来,人们在快速移动。    
    张禾飞跑地穿过操场,挤进了人群。维持秩序、不让群众靠近的警察认识他,就将他放进圈子。一些医务人员和警察在紧张地忙碌着,张禾看见了熟悉的保卫处副处长,喇叭还在手里。跳下来的学生已经完了。他像一个布袋子,一只手折着向后背,让张禾想到冰冻的鸡翅。一团红薯大小白中带红的脑絮状物洒在离学生两米远地方,还有一些零星的红白物洒在附近,地上还有像水又像油渍的湿印。    
    一个警察在搜查学生的口袋,学生的手臂提起来的时候,软得就像没有骨头。副处长说,全碎了。死者的脑袋一边塌陷了,头发可笑地紧巴在瘪瘪的头皮上。张禾发现那张脸有点熟,蹲下看了看,确实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    
    搜查口袋的警察找到一张作业纸,折成一艘船。上面有几个铅笔字:    
    写几个字吧,因为所有的人都那么自私地好奇。我无聊。我的遗愿是,下辈子带妈妈登上飞碟。苏智津。    
    张禾恍然痛悟,一下子五脏六腑像被猛地抽光。他跑到苏同学的正面,看着苏。警察不知他看什么,也蹲了过来。张禾把他耷在前额的黑发拨开,那是一张多么年轻清瘦的脸呵,一管希腊鼻子充满艺术气质。张禾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戴眼镜的老师,在向警察解释死者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的原因,一些老师交头接耳,似乎在谴责教育制度是凶手。张禾不想听,一直坐在苏的旁边,人群中感觉有个女生在盯着他看,似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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