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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接受呢？”从龙慕白胸前传来白威闷闷的声音。
龙慕白一怔，笑著说：“那我也不会强迫你。像我这麽帅的人你会不喜欢我吗？”他捧住白威的头，轻轻亲吻他的眼睛，伸出舌头逗弄他的捷毛：“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喜欢你，那麽喜欢。等了你四年又五个月，你终於长大了。”
白威感觉到眼睛温暖的湿意，心中百感交集，又是茫然又觉得有些难过。
正在这时，一个穿著白衣的俏丽护士走了进来给白威换药，看见龙慕白虎视眈眈的眼神，手不住的发抖，连扎了三次才把针扎进去。换完药後双腿发软的快步走了出去，生怕一不小心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批评。
白威奇怪的问道：“你很凶吗？”
龙慕白嘻嘻笑道：“我一向最温柔了，哪里有凶，全世界简直都找不到我这麽温柔的男人。”
白威眨眨眼：“可是没有找，你就自己来了。”
龙慕白瞪大眼睛，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
白威涨红了脸，低著头说：“我想……想……”
龙慕白高兴的问道：“难道想和我做爱？不用不好意思，我一定很满足你的。”
白威的声音如同蚊蚋：“不是──上厕所─”
龙慕白一怔，但马上再次高兴起来：“我用杯子接住就可以了，我是多麽好的情人。”他简直都开始自我陶醉了。
白威的脸红得如同熟透的石榴，这种事情真是丢脸，可是却是不能不解决的现实问题。
待龙慕白用杯子接住後，白威忽然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尿意十足但就是出不来。直到五分锺後才算熬过了这人生中最窘迫的时刻。
“真抱歉……”
“不用这麽客气。”其实龙慕白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别人做出这种事来。可见，命运有时真的很难以预料。“只要你病好了，肯让我做……”
“去死吧你──”白威的脸更红，气氛全被这家夥破坏掉了。
“我死了你会伤心的，宝贝，我可不忍心你难过……所以我决定好好活下去。”
白威的眼睛又开始模糊，低声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龙慕白见小情人终於同意，内心雀跃不已。他知道可爱的小威会不好意思，这样说一定是内心千肯万肯……我就说嘛，像我这麽帅的人。
白威想的却是：如果用这种办法能讨他欢喜就当报答他好了……心里隐隐有一丝不舍，可是他却明白，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麽。爱情是不能作为礼物送出去的，爱，毕竟不是什麽别的东西。
想到刚才的护士居然说汉语，白威不禁奇怪：“这里不是法国吗？怎麽……”
“白痴，我们早就到中国了。你坐了那麽久的飞机居然没感觉吗？”
“中国？”白威大惊失色的说，爸爸一定急得要死吧！那天任性的跑出来直到现在。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你爸爸说了。”
“你会法语？真是想不到！我爸爸的汉语很滥的，难为你听得懂。”
“我才没那麽笨，我有写信，塞到你家邮箱里去了。”
“你会写法语？”
“当然不会。” 龙慕白作出理所当然的样子：“像我这样的人当然要用时间做最有效率的事，再说，我是在美国留学，学那做什麽！”
“你用中文写的信？”
“是啊，有什麽问题？”
“我爸爸根本看不懂。”
……
七天後，白威手术缝合伤口的线才拆掉，这几天，实在依赖於龙慕白全力的照顾。一面工作一面照顾白威，医院都快变成龙慕白的办公室了。
白威几次想打电话，但却每每又抵制住自己的这股冲动。医生说养病期间不能激动，所以连龙慕白那麽嚣张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再跟自己开过份的玩笑，如果爸爸的话再令自己难过……他不能浪费龙慕白的苦心，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代价才劝说动了传说中那个奇怪的神医。何况，如果自己病好不了，爸爸恐怕也会很担心的。
可是，现在病好了。
从生病到病好，短短一个月不到，白威甚至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望著窗外白花花的阳光，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26
“小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爸爸已经过来了，这几天积累了好多事没办，让他来照顾你。”龙慕白脸上荡漾著迷人的微笑，“我就说嘛，我写的字全球通用，哪有不认得的道理……你要乖乖的喔。”
龙慕白当然不会说出知道犯了错误後，马上找了个翻译打电话，又让人把白龙渡尽快接过来的事实。
阳光下，龙慕白的脸俊美如同天神一般。
白威怔住了，仿佛囫囵吞了一个毛鸡蛋，百般感情堵在嗓子眼，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在他想来，再次爸爸是很久远以後的事情，他需要慢慢的酝酿感情，细细做好心理准备，事情来得这般快倒让白威有几分措手不及了。
特别看护房的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白威知道那不是护士的声音……
龙慕白在白威的脸上亲了一下，又笑嘻嘻的伸出舌头舔他的唇：“你的病终於治好了……今晚是不是可以……”
白威的脸上透出些许羞红，如同中国最精致的白瓷里上飞翔著的丹顶鹤的颜色。
龙慕白将手伸入白威的衣内，摸著他细致光滑的皮肤，口里喃喃抱怨道：“都怪你太迷人了，害得我下面又硬了，这几天我忍的可真是辛苦──”
……
门开了，先进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而後面便是白龙渡。二人看到室里的情景，不由呆惊了。
“老……老板……”嫩属下脸红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人……人已经来了。”
龙慕白瞪了他一眼，斥道：“我又不是没看见，还用你提醒？”他的目光转向白龙渡，“你是小威的父亲吗？你好。”对於他心目中未来的“岳丈大人”，他并不敢太放肆，关系到切身性福的事，他一向不马虎。
白龙渡见儿子与眼前男人亲昵的样子，俊脸闪过痛苦的表情，除了白威，谁也没有注意到。
“小威，你爸爸来了，那我走了哦，晚上再见。” 龙慕白脸上柔情似水，在他耳边低语：“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宝贝儿！”这才有礼貌地告别白龙渡，与属下一起离开。
白威的嗓子如同被堵住，鼻子也酸酸的，哽咽著喊道：“爸……爸！”
白龙渡望著儿子俊秀的脸在阳光中好像透明的精灵，似乎风一吹便消失不见。心里的巨恸与担忧才稍稍放下，便又被提了起来，自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可能这一辈子自己都将活在痛苦与愧疚之中。
“小威──”
“爸爸，如果我这次死掉，你会伤心吗？很久以後，还会记得我吗？”白威的语气平淡得让人听不出情绪，但却让人听了想哭。
白龙渡怔住了，想到有这种可能，心隐隐的痛了起来，即使只是可能自己也绝对没有办法接受。看著儿子，眼睛里仿佛有什麽东西闪耀著，恍惚地温暖。时光过得那麽快，时光那麽蛮横不讲理，在自己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儿子便在时间的缝隙里长大了。
他想起儿子还是一个六岁小宝贝的时候：
“爸爸，我要喝水。”
“爸爸，我要尿尿。”
“爸爸，我要听故事。”
“爸爸，我要你过来陪我，我怕黑！”
……
“你烦不烦啊？这次你又要做什麽？”
“爸爸，我爱你！”小人儿的脸上盈满了泪水和委屈。
他想起儿子开始长大变成少年的时候：
“如果爸爸不工作，就没有人付给爸爸钱，我和宝贝生活就会陷入危机。”
“那麽爸爸，我可以买你一个小时吗？我已经攒了好多硬币，全部都给你。”
“不用买，爸爸这就陪你去散步！”
“可是，钱不够……”
“你是我的儿子，我怎麽会要你的钱。儿子，我爱你！”
他想起儿子离开自己前一晚那个风凄雨厉的夜：
“爸爸，我爱你。抱紧我和我做爱好不好？”
“小威！你是我的宝贝，我怎麽能对你做出那几个禽兽对我所做同样的事情呢？”
“爸爸！我不管我不管，我想和你一起……”
“你一定要让爸爸为难吗？小威！”
“你可以和所有的人做爱，为什麽和我不行？”
“和所有的人都行，就是和你不行！因为他们不是我儿子。”
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缩紧了，走过去紧紧搂住儿子，仿佛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不，最珍贵的宝贝怎麽比得上自己的儿子呢？离开自己的那个夜晚，他甚至以为再见不到小威，离去前儿子幽怨的眼神占据他的所有的意识，让他难过得快要无法呼吸无法吃饭无法睡觉。如果不是助理来到家中，可能小威也见不到自己了……
活著，是这样美好的一件事情。可是，为什麽让生命中充满不幸与哀伤？
白龙渡的声音低沈而哀伤，但却包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