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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处女的感情-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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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玉吻了他一下。    
    “枪毙你!”他把假枪指在雄霄的胸前,碰地开了枪。“哈,枪毙了雄哥哥,——姊姊又舍不得!”    
    “为什么要枪毙我?”雄霄抱着他,把他的枪夺去了。    
    他挣脱了,又去偎在媚莺的怀里。    
    “莺姊姊,我可好?他欺侮你,我替你枪毙了他。我的枪也给他夺去了,你该吻我。”    
    媚莺吻了他一下。    
    “喂,为什么不哭?”他偎在她的怀里向雄霄做鬼脸。    
    雄霄笑了起来。    
    “笑!我再去拿把手枪来打你。”他跑出去了,唱着:    
    “又会哭,    
    又会笑,    
    哥哥馒头拿来又想要!”    
    大家又笑了起来,静默了一会。    
    “哈,俞天福。”雄霄想起了俞天福,谈锋又来了。“谁嫁了他,那才是薄命呢?”    
    “俞天福怎么样?”剑君和媚莺非常注意地同声问。    
    “俞天福——他是有名的老怯!”    
    霞玉非常注意地望着他,他的快乐蓬勃起来,讲得更起劲。    
    “谁嫁给他,才是真的薄命呢!刚才你们不是看见的,他那模样儿够多怯?他的爱的哲学是这样的:爱就是娶妻,就是生儿子,而生儿子就是人生。啊,他这人!我可说不出,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对。而且真奇怪,听说,他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未婚妻。居然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据说还是多愁善感,啊,真是一朵薄命花!”    
    他突然地,惊异地停止了,因为霞玉的眼睫下又闪着泪珠了。    
    “怎么了?”    
    “玉妹正是他的未婚妻啊!”媚莺也像替她难过似的说。    
    “俞天福的?真的?”他的希望完了,他的憧憬一下就破了,只默默地呆坐着。    
    剑君默默地拿出手帕来替霞玉拭泪,他们俩互相望了一望,他自己的泪也不由挂下来。    
    羡俊又拿了把玩具手枪进来。    
    “咦,你为什么掉泪,姊姊!”——真的,霞玉的颊上又垂着两滴晶莹的泪。他扬了扬手枪。“是他吧,总是你欺侮姊姊。”然而雄霄只木然地坐着。“怎么了?装傻瓜吗?”雄霄不答,他觉得奇怪,伏在姊姊的身上,拿小手替她拭泪。“姊姊,别伤心,弟弟和你好。”    
    她笑了,抱着他,脸儿偎着。    
    剑君提起环俄琳来奏着,媚莺娇声地和唱。自然,她的眼波,她的满怀的爱,全向微斜着的剑君身上倾泻。    
        只有幽怨的旋律在空中回荡,这是灵魂的悸动!    
    好一会,低低的,沉沉的声音从雄霄的口里发出来,他看着手中的手枪,郁郁地吟着:    
    咿啊,夜莺似的哀歌奏慌了心胸,    
    然而心儿哟,只感着孤零的虚空——    
      啊,流血,把血来扫荡你的幻梦!    
    咿啊,枯寂的,善良的灵魂,    
    你只合独葬荒坟,在荒坟中听那忏悔的清声!    
      啊,流血,把血来湔除你的长恨!


交流交流(8)

    十    
    渐渐地是天高气爽的秋天了:空中见不到一缕白云,苍穹也不再重重地压在人们头上;晚上星星们闪闪地向世人做着媚眼;月的蓝辉,幽幽地普照人间,向人们送与幽梦,安慰他们在丑陋的,现实的人间世的失望。秋,在乡间也许是萧杀;在城市里,在衣食无愁的阶级里却是这么美丽!然而秋的美丽,月的蓝辉,慈母的爱,夜的温柔,全掩不了雄霄心中的火山;那火山酝酿着要爆发了!顶和平的人的胸中也许会怀着极端的毒。热爱的反面也许是悲愤,不可遏制的无理由的悲愤;深深地郁着的结果也许是疯狂般的爆烈;突然的失望也许会引起无目标的报复;本是普爱人类的,因了那意外的刺激,也许会倏然地变成厌恶一切的;为了洗刷自己心灵上的不可补救的创痕,顶懦弱的人也许会变态地酷嗜铁与血;爱就有这么的能力!    
    几天来,雄霄只是郁郁地愣在房里;除了吃饭,差不多和家人隔绝了。喜欢唱,低低地,沉沉地,呻吟着,像是受伤的猛兽的哀嚎。那和平的,闲暇的家庭里时常充满着这样愤懑的悲郁的涌流,仿佛大暴动前夜的风的狂吼,雨的猛泻,显着一种异兆,似乎是先导,是预征。谁去看他时,他总是默默地坐着,或躺着。    
    晚上,照例在睡觉以前,他准到妈跟前来盘桓一会儿的。现在可不了。他妈去看他时,房里是黑黑的,静静的,没有光亮,也没有声息。她开了灯,只见他仰天躺在床上。她以为他是睡熟了,蹑着脚轻轻地走到床前,替他扯上了被盖着。    
    她几乎惊叫起来:他的眼眶更陷了,眼阴鸷地,在浓秀的,重重地压在眼眶上的眉下瞬着,正惘然地望着她。面颊瘦削了许多,本来小小的口,现在变阔了。颧骨上浮着一层焦红,很容易看出这是内心的烦闷在生理上的影响。无限的痛心击中了她,正如守财奴失了金钱一般;她几乎流下泪来了。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雄儿?”她摸着他的额。    
    他不响,牵强地笑,看见妈的双眉紧锁着隐忧,颇有些不安。他看妈拉拢了帐子,关了窗,看了他一下,拖着忧愁的步子,俯着头出去,他想:“母亲的爱才是天地间的至爱,什么都夺不了,破不坏,长耀着神辉!”    
    突然地,他打了一个寒悸,头渐渐地有些涨痛;他闭了眼忍着,眼前是无边的黑暗,无数的美丽的火龙在黑暗中飞穿。他昏茫了。那些火龙变成了火花,一朵朵的在黑暗中迸裂;一朵火花倏地穿进了他的咽喉,直沉下去,又热辣辣地冲了上来,他是一阵昏晕,胸里像有什么在往上直涌。    
    “啊,火山爆了!”他茫然地喊。    
    于是那些火花迅速地旋转着,渐渐地变成了无数的人头,随即又混合了,成了一个大的,乌黑的发,缀着两朵大绢花,含嗔的,透着幽怨的,慧而温柔的眼,底下是小小的一点樱唇,说话了,远远地,然而又急遽地:    
    “雄!……雄!……雄!……”    
    那声音断续地送来;那长密的睫毛轻轻地一合,两颗晶莹的泪珠,像花似的,在含着怨恨的明眸上开放了!他愤然地向她望,无理由地想在她的身上寻报复。    
    “你,你!……我要看血从你的肌肤上流;我要看你,在我的铁腕下婉转而死;我要看你的美丽的眼,在最后的一刹那闪着泪珠,含着怨恨对我盼望!”他悲愤地喊,泪珠也流出来了,他手里像有了把刀,在黑暗里耀着明亮的凶辉。猛然地,他一刀刺去,那头纷纷地分裂了,在他眼前乱窜。胸中刚才那热辣辣的东西在往上冒,不可遏制地冒了上来,他本能坐起了身向床外呕吐,接着一阵昏晕通过了他的意识,他木然地倒了下去,茫然地失了知觉。    
    过了许久,他听见有人在耳旁轻轻地唤他,睁开眼来,眼眶中挤着泪,从泪光中望出去,只见床前站了许多人:妈,爸爸,陈妈,和诧异地,好奇地望着他的弟妹。    
    “现在怎么了?”他妈蹙着眉,负着重忧望着他的脸。    
    他拿手帕拭了泪,才看见床前紫红的一大堆,褥子上也有些。    
    “吐了这许多红,怎么好!”陈妈的颊的皱纹上浸着老泪。    
    “血?”他坦然地笑了。吐血!那有什么关系?他本就不希罕这活,这皮囊。流血更好呢!总有一天得流吧?    
    “啊,脸色苍白得什么似的!”陈妈说。    
    他才觉得呼吸很费力,嘴里是异样的味儿,有些腥,咸,又有些苦。床像在浮荡,飘渺地如在梦中;他只得合上眼。心里是十分坦然,他想死,那有什么怕!尘世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见到的总是泪,金钱,黑暗,矛盾,势力,不平!哪儿是爱?哪儿是幸福?哪儿有心的共鸣?哪儿有颤抖的吻?只有压迫,只有混乱,只有侥幸!命运好的便有福了!    
    医生来了,带着来的是特有的药气。他稍微开了开眼睛,只见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医生,拿着听筒正向他走来。他仍闭上了眼,继续那机械地想:强权奸淫公理,社会压迫青年,资产阶级剥夺穷人,美丽的花在烈日下枯槁,甜蜜的爱在命运之下毁灭!    
    医生在他的肋骨上用手指敲着。    
    他仿佛看见自己在沙漠上踽踽凉凉地飘零,沙漠是无垠的广大,空虚,悲凉,而自己仿佛是一个孤独的幽灵。太阳陷在地平线上,快下去了,他得求一个归宿找一个坟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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