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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别问我这个问题,你我,算了吧。”
“请你,不要毁了我。”
正文 第六章 请你,不要毁了我
“请你,不要毁了我。”
不断萦绕在耳边的话语,让梁莫念收回了心神,垂下的睫也渐渐上扬,潋去了眼角的落寞与哀愁。
她微微扬起声音道:“解释什么,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您今日是怎么了,在我大婚的日子里问这些人尽皆知的奇言怪语,魏侯爷?”
最后那三字,让魏南萧浑身一僵,捏着她的手腕不禁加重了力气。
“莫念,你在怪我。”
他那张俊逸的面庞添上了几分责难与迫切,“是我的错,莫念,两年来我不该逃避你的,我如今已是……听到你要嫁人的消息,我才知晓自己舍不下你,我去找了宫中的嬷嬷,费了好大的功夫询了两年前的事,才明白是我错怪你了……莫念,我现在来接你,晚么,这次就算到朝堂上求皇上收回成命我也是愿意的……”
“魏侯爷。”
莫念打断他的话,抽回了自己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瞧着他,冷言接语:“我已是凉王妃,莫要再逾越了。况且……”
她顿了顿,再次重复,“我并未撒谎,两年前是我勾引鹧国王子入账相欢,向他下了春药,多次苟合,最终将他累死在床榻上,这是事实,不争的事实。我梁莫念,就是如此一个淫…荡的女人。魏侯爷,你还是不要再做多余的妄想了,请回吧。”
一席话,将魏南萧的一股热忱全部打入了地狱,砸了个粉碎。
他踉跄两步,捂住胸口,许久,才平复胸口处不断奔腾而出的怒气。
“好……本侯明白了。”
“那请侯爷回吧,劳烦出门时小心,不要被旁人撞见再误会了我。今日是我初嫁的日子,可不想再次被安上其他多余罪名了。”
“你在乎的,还有名的么?”
他突然冷笑一声,眼角的温柔全然褪了去,变成了无法忽视的冷漠,甚至,还有些厌恶,“我自然是有要事来凉王府,不小心走错了路,偶遇了初嫁来的凉王妃,并顺便告知凉王妃一声,梁莫念……”
莫念候着他继续,便侧过脸面,微微掀起了面前垂下的珠帘,盯着他,不搭话。
“梁莫念……”
他又唤,积攒了很大的力气,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句话,“你,在我心中,早已没了位置了!”
“如此……”莫念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抬起玉葱的手指拢了拢稍有些凌乱的发髻,声音轻佻道,眼角尽懒散的妩媚,“如此甚好,倒是省的我担心侯爷对我余情未了了。”
砰的一声剧响,魏南萧摔开门迈着大步飞奔了出去——
莫念不知有多少人望见这情景,只管抓住木门望着他的背影,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魏南萧那一身青色的长衫还是一如往前般干净,整洁,那翩飞的发丝与衣角总是有着淡淡檀香气……那是她曾眷恋过的温暖气息。
魏南萧,好似一切都没有变。
只是,不同了。
他不同了,她也不同了。
他们两人,早已如同离了线的风筝,越飘越散,越离越远……
直到,现在这般,形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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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大喜之日,谁的?
斜月挂上树梢,夜间寒意渐浓,梁莫念坐在祠堂正中本个时辰左右时辰,便蜷在角落里睡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祠堂附似有异响,却睁不开眼来。
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只觉得自己被一团温暖包裹,而鼻间是烟熏木的灼烈呛鼻气息,浓的让她睁不开眼来。
浓烟冲入鼻中,梁莫念拼尽全力瞪大眼,猛的吸了几口气,却被浓烟呛的更难以睁眼,眼角也熏出了泪水。
这是————
她惊恐睁开了眸,眼前的景象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火红蔓天!
原来黑暗沉静的屋子,早已被鲜艳的红色吞噬。
桌角倒塌,灵牌散落,整个祠堂着起了凶猛大火!
火势**渐灼烈,深夜的天空被火红色渲染成了**的红,火苗如火舌般在乌黑的苍穹中肆无忌惮的冲驰,瑰丽的诡异。
她动不了……浑身软的没有半分力气,别说爬行走动,就连此刻睁着眼,都是一种艰难的挑战。
火油的味道!
空气中飘荡的火油味明摆着是有人故意纵火的迹象,也使得莫念心中更加绝望痛楚。
这是……凉王府里的人纵火想要害死她么?
这个想法让梁莫念混沌的脑袋登时惊醒了,清醒的令她心寒,抖着嘴唇连呼叫声也喊不出了。
她又选错了,无论在哪里,梁莫念都是多余的,不被接纳的……
凉王爷,不愿见她一面,百般刁难,甚至现在,想要杀了她!
梁莫念,你错了,这次,又选错了。
“府中急函?”
斜月在窗,淡淡烟霭在室内弥漫,暖帐隐隐漫着若有若无的兰麝香气。
床榻上青丝随性散在肩头的男子薄唇轻启,眼角似笑非笑询问着眼前来送信之人。
他肩头只披了件雪白色的衣,青丝蔓延至腰肢,懒懒散散,半卧在榻上,怀中,是酥胸半露的头牌美人。
侍卫不敢抬头去望榻上男人那张绝美的容颜,只因那上极致的慵懒再配这风流倜傥的笑容,微眯的桃花凤眸太过引人心神,只怕被他多扫上一眼,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会从头酥麻到脚踝,心尖发痒的厉害。
执着信函,司徒凉草草扫过一眼,姿态闲雅的读着信函内容,音色清朗如泉,“今日大喜之日,望速归。”
皱了皱眉,他不解道:“大喜之日,谁的?老夫人再嫁了?”
跪着的侍卫闻此言弈个趔趄险些跌倒,脸上多出几条黑线——
这话,若是被九泉下的老王爷听到,恐怕是要从坟墓中爬出来举剑清理门户的,于是急忙接话道:“爷,您忘了,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啊!”
“哦?”
司徒凉并无太多惊讶,淡天琉璃的语气平淡极了,星河般灿烂璀璨的目光中一副了然之意,“原来如此阿。”
收了信函,推开怀中的美人,穿上了衣衫,继续问道:“本王娶的,是谁?”
侍卫再跌,满脸无语。
“王爷,全大梁都知道,你娶得是咱们大梁国长公主梁莫念,皇上亲自赐婚的。七天前您来玉满楼时老夫人曾亲口告诉您的,您怎么又给忘了啊……”
“长公主梁莫念?”
勾人的唇形喃喃重复着,眼角瞟向窗外深色的夜空,目光中是谁也看不透的深意,司徒凉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大梁第一美人,梁莫念么?”
正文 第八章 受刑(一)
梁莫念打了一个冷颤,醒了。
她纤长的睫轻颤着,缓缓睁开了眼眶,露出了黝黑淬墨般的眸,目光投向了前方。
烧毁了一半的祠堂,满院子的人,各式各样的人,女人男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带着愤怒与轻鄙,就连正中衣着华贵的司徒老夫人,也是那样毫不掩饰的嫌弃目光。
“没醒,继续泼!”
老夫人一声令下,又是一桶冰冷的水泼下,使得莫念打了一个真真的冷颤,头皮一阵发麻。
初晨天尚寒,她是被几桶地窖冰水活活泼醒的。
“主子,您醒了!”
连翘一声高呼,想朝梁莫念的方向跑去,可挣扎了几下,却还是挣脱不了身后两位仆人的桎梏,便只能再次高喊:“主子, 您倒是说声话啊,这几个小厮诬赖是您纵火烧了祠堂,你不能就这么不言不语认了啊!主子——”
莫念闻言,抬起头望向前方端坐着的司徒老夫人,静静吐出三个字:“夫人,我说了很多遍了,不是我……”
“祠堂里只有你一人,几位留在外的家眷又不曾见过外人进出,无端无由的怎会起火?”司徒老夫人言语厉害,眼中是压抑的怒意,她指了指祠堂,双手有些颤抖,“长公主,你既求得要进我司徒家门,进了这门槛便要守我司徒家规矩,只是要你跪我司徒家一夜祠堂,你便心生不满,伺机报复了,我司徒家,怎敢要你这样的媳妇!”
“莫念不敢”,她叩首,语气很是虔诚,“进了司徒家,莫念自当守本分,一切遵照司徒家的规矩。”
司徒老夫人攸的站起身来,冷瞧着低跪着的梁莫念,眼角一挑,“堂都没拜,请长公主莫要自称是我司徒家的媳妇。”
“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翘像是领悟了什么,提醒道:“昨日公主在门前整整跪了好几个时辰候着迎亲拜堂,就算未成礼,也不能算的上是我家主子的错吧!”
“这是谁?”
司徒老夫人声色平淡,却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冰冷威严,“皇宫里调教出来的丫头,不懂的一点儿规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