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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初,所以最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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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冷颤,允宽轻轻叹息一声。

“回房去加件衣服吧,小雾,别感冒了。”

她望了他一眼,迷迷茫茫地走出图书室,手里紧紧抱着的,还是那本泰戈尔诗集。

她爱他,她到了现在才知道……

于岚厌倦地调开眼睛,把这篇爱情小说推到一旁。已经进入十一月了,台北的阴湿简直触手可及,在这样灰色的天空下,着实叫人无法提起工作兴致。于岚叹了口气,自已知道这些都不是理由。允宽真的才回来两个星期而已吗?她摇摇头,再次勉强自己去读桌上的小说。心神不宁已够糟糕,她可不能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工作,这篇稿子,昨天就应该审完了,她却一直拖到现在。于岚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还有半小时才十二点,她埋下头去,开始聚精会神地工作。

这是一篇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正是她目前最不想碰触的那一种。于岚勉强将它看完,便即陷入沉思中,小说的结构、文笔、可刊登性……一时间全被她抛出了脑外,直到一阵敲门声将她惊醒。

差五分十二点,于岚纳闷着来人会是谁。今天是周末,哪—个人不是急着下班呢?也许是既岚?但既岚从来不曾如此斯文过,进她办公室还敲门……这些想法电光石火般在她脑中一掠而过,于岚简单地说,“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赵允宽。

当然是他,于岚微微挑起一边眉毛,“怎么是你?哥哥呢?”谢天谢地,她的声音和往日一样平静。

“他下午有个应酬,陪客户吃饭去了。”

于岚点点头,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桌子,允宽看着她和细腻的动作,忽然开口问道,“一道吃中饭好吗,小雾?”

于岚微微一僵,没有说话,允宽懊恼地啧了—声,“呆,我干么问你,等你上了车,我把车往外一开,嘿嘿!”

于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确定你留学的地方是德国而不是阿拉伯吗?”她问,“我们的女权什么时候低落到这步地了?”

“我不认为绑架行动和女权运动之间有什么相关,”允宽笑着说,“再说,强盗也可以保有完美的骑士精神,照样为女士拿外套、拉椅子。英国有罗宾汉,中国有楚留香。”

于岚一时间啼笑皆非,忘了和他辩驳:骑士精神并不等于女权运动。

“怎么样,小姐,你自己选择被绑架的地点吧?”他淘气地看她,然后又加了一句,“其实,吃过午饭,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

于岚戒备地看他,允宽摇了摇头,“我饿死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他要不说的话,就算拿铁锤也敲不开他的嘴。于岚拿过皮包,走了出去。

允宽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依旧留下半公尺宽的空隙,于岚—拉开门,就看到好几张脸同时转过去,各自作出忙着收拾桌子的样子,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也懒得再去和他们打招呼,自顾自地昂着头向外走去。

“吃过饭以后,陪我去买点东西好不好?”允宽切开碟子里的明暇,“我很不会挑礼物,尤其是送给中年妇女的礼物。”

“啊?”

“你妈妈的生日快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从既岚那儿问来的。”

于岚放下了刀叉,“不对吧?”她说,“我不认为我哥哥会告诉你这些。尤其是,当你的动机如此明显的时候。”

“我有什么动机?”

“‘聊以报德’的动机。”于岚摇了摇头,“真是的,允宽,哥把你当自己兄弟看,你住我们家里,就没有必要这样见外呀!还特意问生日,送实礼物一—。”

“小雾,”允宽打断地,“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呢?如果你的家人真是我的家人,送他们生日礼物也不能算什么‘聊以报德’,不是吗?你送自己母亲生日礼物时,也不会朝这方面去想的,不是吗?”

于岚沉默了—下,“我道歉,”她勉强自己微笑,“我大概是一—是人情往还的圈子里打滚太久了。不过,我还是不能想像,你会直截了当地对既岚说:嘿,你家里的人生日都是什么时候啊?”

“呃——老实地说,我并没有那样诚实,允宽承认道,“我骗他说我正在研究星座占卜。”

于岚看着他—对狡黠的眼睛,垂落在前额那—绺微掷的黑发,真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赵允宽啊,”她笑着摇头,“我要把你怎么办才好?”

“陪我逛街!”

他们去逛了街,看遍商店里所有奇怪与不奇怪的礼物。

于岚其实也不是个会挑礼物的人,尤其当沈太太什么都不缺的时候,不过忙乱了一下午,也总算尘埃落定。于岚看着他吩咐店员将一条项链仔细包装起来,微低着头的侧面宁静温和,而自己站在他身侧。她突然臊红了脸,这不正是人间的情侣或是夫妻吗?羞不羞啊,这样地胡思乱想!在他眼里,我只是朋友,又是妹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爱着他!不能让他知道!于岚咬紧了下唇,但是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呢?

——因为他表现得太飘忽,因为你有自尊。重要的是,你不敢再相信他!

是的,因为你不敢再相信他,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度抽身而退,使你又一次伤痕狼藉,你也不相信自己还有能力再承担一次这样的绝望。沈于岚啊,你是个贪心而又胆小的女子,只能在患得患失中作永恒的摆荡。可笑的是,你只敢用这种方式处理自己的爱情。如果说这就是爱情酸涩苦楚的部分,那你又为何不能接纳安全且无刺激性的人物呢!例如孙毅庭?

——因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偏又无可救药的胆怯且害羞!于岚暴躁地将笔扔在稿纸上,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兜着圈子,不要去想了,这个死结是解不开的!只要你还爱着他……上帝呀,于岚低语……我是如此地爱他!

但是他呢?

那个英浚得过分、聪明得可恶的赵允宽,每天只是没事人儿一样地陪她上下班,他甚至不再提泰戈尔这种敏感且双关的话题。他亲切,但不亲昵;他轻松,但不轻浮;他常在于岚身旁出现,但不是黏腻,也显不出刻意。于岚无法拒绝他,也——在她内心深处知道——不想拒绝他。允宽永远有办法令她微笑甚至大笑,永远能引她讨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观念、话题,有时根本只是言语间的激辩,她不止一次提醒自己,不能在允宽面前露出太多感情,但是那种亲切温和愉快明朗的相处状况里,要想将自己绷得像根绞紧的弦是太难了。更何况允宽从来不再提起任何叫她紧张的东西。

于是,随着时日的流逝,于岚的自我防护愈来愈薄,戒心愈来愈少。虽然,在独处的时候,她会因心底隐隐的需求而痛苦,她会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呀,要小心呀……然而只要和允宽相处超过五分钟,这些防护就全部被赶得无影无踪了。

日子就在工作的忙碌和内心的摆荡中过去,于岚再也无心去顾及社里同仁好奇的、探索的眼光,以及背地里窃窃私语。

纪郁璜那神秘兮兮的笑容,她早已学会淡然处之了,却是有一回,连林静芸这纯真的女孩都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到“孙毅庭好像很久没到这边来了”,倒真令她吃了一惊。当时她只是平平淡淡地用“大概他事情忙吧”应付过去,事后却愈想愈是不快。然而脑袋挂在别人脖子上,嘴长在别人脑袋上,这又不是专制时代,她也不是集权君主,如何杜绝得了天下芸芸之众口?生气只不过给自己找罪受。

于岚将自己的愤怒摔开。真是的,连自身的感情都应付不了了,还有精神去理会别人的闲言闲语吗?于岚照常上班,照常忙她的事。

但是,她心底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被孤立了。至少,杂志社里的人对待她的方式有了一点生疏。也许这种疏离本来就存在了,毕竟人们对“当权者”(多可笑的名词!于岚从不曾这样看过自己。)总有点隔离,何况于岚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但却从不曾浮现得如此鲜明过。中国人仍旧习惯于以道德来衡量一个人,即使这种道德早已过时,早已不合理,早已变得偏狭、单薄且可笑。

于是有那么一天,于岚正忙着接电话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于岚头也不抬,只是用手掩了一下话筒,“请进!”她扬声道,眼睛兀自在桌上的稿件上流连,“是,一切照您的要求,跨页的铜板纸……好的,我会派人给您送去,再见。”挂了电话,她向门口那人瞄去,一面不经意地道,“有什么事情……”

她的话声消逝在喉咙里。

孙毅庭随手将门带上,顿了一顿才转过身来。他的脸色很苍白,而且明显地消瘦了,衣着发型倒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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