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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6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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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礼品中,有这样一对大珊瑚。可能是李善长离开京城时,把这东西给了胡惟庸。那匹白玉马和青铜香炉,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对胡惟庸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头,他应该知道,靠这点儿东西,买不动大将军。也许他料到了徐达不会收,所谓送到门口了就是礼。 
  胡惟庸说:“下官自恨身无武功,不能跟随大将军。” 
  徐达说:“丞相过谦了,丞相是社稷栋梁啊。” 
  胡惟庸说:“大将军喜迁新居,要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吧?” 
  徐达说:“还不知道,要听皇上旨意。” 
  两个人见面,除了迎送的寒暄,就是说了这些话。徐达招待胡惟庸的是杭州龙井茶,煎茶老翁,是我的检校。徐达送客送到了大门外,他应该看见了那些礼品,不过,也许礼品是放在车上,他没看见。 
  徐达有右丞相的官职,但他主要是统帅兵马的大将军。他和胡惟庸,正是一将一相,古人喜欢说,将相和,好事多。这话没错,将相争斗起来,搞不好会天下大乱。可是,我也要提防将相合谋不轨。 
  我曾经这么想,徐达是我最不需要提防的人。接着我却又想,或许他也是我最需要提防的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哪一种想法是正确的呢?俗话谚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喜欢俗话谚语。 
  成了儿女亲家,我跟徐达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这一天,传来元将扩郭贴木儿因病过世的消息,这个元将是徐达的老对手,我特意在华盖殿设酒宴,和他对饮了几杯。他还记得土刺河战败之恨,他说: 
  “可惜没能生擒了扩郭贴木儿!” 
  “他算得上是一员猛将,可是,生不逢时。” 
  “有几次,都是险些就擒住他,却又被他跑掉了。” 
  徐达好像是真的很不甘心让那位鼎鼎大名的元将就这么过世,我已经有多年未转战疆场,全不是他这样的心情。我希望他也能淡忘一些兵刀水火,因为,我不打算再让他挂帅出征了。我向他说起,要抽调一些羽林军,增强秦、晋、燕三府的护卫,他很是赞同。我又说,打算改行中书省为承宣布政使司,设左右布政使各一人,他听后,略一思索,说: 
  “皇上是否有易相之意?” 
  “现在,我还没有想。”我说的是实话,我要改的是各地行中书省,不是中书省,我更没想易相的事。为了让他听明白,我又说:“胡惟庸办事认真,这几年,没出什么大差错。” 
  “臣以为,等出了差错再换,不如早换。” 
  他这么干脆地提出要换掉胡惟庸,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他对朝廷的事会特别回避。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他应该不知道,我已经了解胡惟庸去拜访他的细节。我答应慎重考虑他的话,就送他走了。 
  他没有告诉我胡惟庸去见他的事。 
  他是有意的,不是忽略了。 
  可惜检校不能暗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没有换掉胡惟庸,我降了汪广洋的职,任他为广东行省参政。理由是,他居中书省数年,凡事推拖,全无政绩。在徐达看来,这好像表示我是在认真考虑他的话。事实上,走了汪广洋,中书省更要靠胡惟庸了。我知道,汪广洋之所以不务事功,说老婆刁蛮是借口,不敢与胡惟庸争权才是实情。而我让他做右丞相,就是意在制衡胡惟庸,他却不顶用。三年前,我开始收到暗报,有人到胡惟庸那里去跑官,这样的暗报越来越多,涉及的人,有京官,也有地方官。我并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胡惟庸有一点好处,他提拔的官吏,淮人并不多,这是他比李善长聪明的地方。现在,朝廷里的淮人势力已经不是十分张狂,取而代之的是胡惟庸的个人势力。 
  做了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喜欢这样的宰相。 
  我不喜欢李善长,他看似宽厚,对下面人不作威作福,结果是许多事都办不好。对我呢,却钩心斗角,争权夺势,常要见个高低。 
  我不在乎胡惟庸的势力大。 
  他势力越大,给我办事的能力也就越大。 
  不用问,我猜到徐达建议易相的原因了,他不喜欢胡惟庸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从军队的角度看,徐达自己才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有徐达在,我还用什么汪广洋? 
  举荐了胡惟庸,是李善长的一大功劳。 
  我趁着心情好,为临安公主和李祺完了婚事,从此,李善长的长子就是我的驸马都尉。其实,我愿意跟淮人共处,到底我也是一个淮人。我的体会是,越是年纪大了,越是喜欢听家乡话,或者所有人都是这样,我这个皇帝,只是未能免俗。我还把我的诸王打发到老家临濠去住一阵子,以免他们不解乡音。 
  到了洪武十年,我很少再忘记我是皇上,我已经不觉得龙袍是龙袍,只当它是一件衣裳,别人不能穿,我却只能穿它的衣裳。 
  芒种刚过,就是夏至,环儿怀孕了。 
  是硕妃告诉我的,当时,我真的吃了一惊,因为环儿,也就是洛妃,在我眼里,还是一个孩子模样,她竟然也要生孩子啦。 
  我并没有让自己过分宠着她。她跟我的第一夜,是在硕妃屋里,我多少有些担心硕妃会突然闯进来。她害羞,自己动手宽衣,我说,你是怕我看吧,为什么还要点燃这么多蜡烛?她说,硕妃讲,这是规矩。我就笑了,哪里有这样的规矩!硕妃真会害人。她解不开锦袍的带子,只好要我帮忙,顺便也就忘了害羞,一层一层都解下了,我刚要看一看仔细,她身子一闪,上床钻进被单,连头带面都蒙起来。我没去惊动她,先熄了几支蜡烛。 
  她痛得尖叫,却没有流血。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换衣前,硕妃给她洗过身子。 
  原来硕妃还记得,我不喜欢看见女人流血。 
  我初见硕妃时,她还很年青。 
  那时候,我也正是一条好汉啊。 
  现在,我觉得环儿像个孩子,其实,她正是好开花的年纪,是我老了。我的长子,也就是太子朱标,已经生下了我的长孙。 
  我这棵老树,需要年青的水滋养。 
  但是,我不会让自己荒淫。 
  关于历史,宋濂对我讲得最多的,就是帝王被美女祸害的故事,从夏桀之妃妹喜,商纣王之妃旦己,到周幽王之后褒姒,和三为王后,七为夫人的夏臣。他说,那些美女是如何如何的色如彩霞,心如蛇蝎。但是,我清楚,错不在那些美女,而在那些帝王。孔子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能控制性欲,谈何修身?不能修身,后面的事情,孔子的意思,应该是做不成。 
  那些帝王,身败名裂,自讨其辱。 
  我觉得环儿有福气,自从封她做了贵妃,凡事顺利,我为燕王娶了王妃,又为临安公主招了驸马,俗话说福无双降,现在是喜事相联。 
  长孙满一岁那天,热闹的过了生日。 
  我诏命中书省,此后,政事先启皇太子,由太子处理后,再上奏给我。这件事,我没有先跟太子商量,我想练习他临大事而不慌乱的本领。 
  他果然有些手忙脚乱。我告诉他,只要照着我的样子去做,就不会错。我是什么样子呢?我一般是天不亮就起床,忙到子夜才睡觉,而且持之以恒,谁都可以偷懒,皇帝不可以。我告诉他,主持朝政,第一要勤恳,溺于安逸,什么事都办不好,第二要决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第三要明智,善于识破奸佞,第四要仁慈,杀人的时候,想到人头不是韭菜,砍掉了无法再长出来。其实,这第四条,我没有必要对他说,他跟我一样,天性仁慈,他又时常听宋濂那些大儒把一个仁字挂在嘴上,只怕会仁慈得过头。 
  这一年,是洪武十年,我五十岁。 
  五十,是半个一百啊。 
  就算是我能活一百岁,现在也过去一半了。 
  说皇上万岁,鬼都不会相信。 
   
  6 
   
  皇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有时候,我真的说不清楚当皇帝的滋味是好是坏,我只知道,这权力,世界上每一个男人,或许还有女人,都想要,我好不容易才抓到手里,我决不能放弃。 
  说这权力是上天给的,我不敢相信。如果真是上天给的,就不会有人来跟我相争,而事实上,确有这样的人。另外,万一什么时候,上天要我把这个权力转让给别人,无论是什么理由,我知道,我决不会同意。 
  星移斗转,到了洪武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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