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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的将粥和小菜端到床边,小菜切得碎碎的,洒在粥上,细细搅匀。我端起碗,舀出一勺,放在嘴边吹吹,“啊~张嘴~”我将勺子送到他嘴边,他愣了愣,乖乖的张嘴。
“真乖~”
再来一勺。
他听话的喝完了一碗粥,眼睛还是停在我身上。
“来,把药喝了。”我端了杯水,拿着几粒退烧药和胃药,递给他。
他皱皱眉,很不情愿的样子,“我不想吃药。”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子~
我笑笑“不乖乖喝药的话,我以后不管你啦啊?”我吓他。
他一听,立马乖乖拿过我手上的杯子,一口将药喝完,把空杯子递给我,好像在说唔,你看,我喝完了。
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爱的很呢,原来生病时的纪陌,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然然。”他轻轻地唤我。
“嗯?”我笑着看他。
“我。。。之前,对不起。”声音低低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阿陌,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我摸摸他的额头,唔还好,烧退了。
“我只是希望你有事不要总是自己扛,我或许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希望你难过的时候,第一个能想到我。”
“好不好?”
他点点头。
我扑在他怀里,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蹭了蹭,唔,好熟悉的感觉,一天没见,就好想念。
他紧紧的搂着我,将头埋在我颈窝,久久没有有动静,就那样埋着,我不动,任他抱着。
很久后他在我耳边喃喃“然然,我好怕你,不要我了。”
我轻拍他的背“不会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不会的,阿陌。”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彼此,任时间流逝。
在爸妈下班前,我打车送阿陌回家。
一路上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我亲了一下他的唇,“阿陌,你今天很累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今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要精精神神的来见我哦~”
车停在了一栋复式的小别墅门前,原来这就是阿陌的家,好大啊。
他不让我下车,让司机再原路把我送回去,他说我一个人回去他会担心我,好吧,谁让他今天是病人呢,听他的好了。
我在车里看见他走进大门,才让司机开车。
我回到家,打电话给他。
“我到家了。”
“嗯。”
“你快去床上好好休息!”
“好的。”
“那拜拜~”
“然然。”
“嗯?”
“我爱你。”
“呵呵,我也是!”
一夜好梦,梦里有我的阿陌。
第二天,刚上完课,就听见班门外一阵骚动,“周艾艾,准你去看看,怎么了。”
“回禀娘娘,是你家纪大少来找您了呗,迷倒了咱年级的女生,你快去把这个祸害收了吧。”
我心里美滋滋的“准了,你退下吧。”说罢我向骚乱的源头走去。
“然然”某人依旧是对周围的嘈杂自动屏蔽。
我拉过某人,冲出层层包围,心想着,完了完了,明天又该成为别人八卦的谈资了,都怪某人太过耀眼了,唉。
完全没发现某人此刻被我拉着走在我身后十分享受的样子。
我一口气拉着他走到天台,呼,累死我了,我夸张的用手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的吻就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带着压抑了很久的急迫,好像要深深吻进我的灵魂。用舌尖撬开我的牙关,拖出我的小舌,用力的吮,我也用力的回吻他。
很久以后,他放开我,我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
“然然”他用手握住我的肩膀,让我和他对视,“你准备好听我的故事了吗?”
他说的很坚定,很认真。
我不由得用力点点头“阿陌,我准备好了,我要参与你的故事。”是好是坏,我都准备与你一同面对。
“好”他顿了顿,好像在思考应该从哪里开始。
“我的家其实在香港,我家有很大的家族企业,现在是我爸爸在掌管。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发妻,是个十分善良柔弱的女人。”
“从我记事开始,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太好,怎么说呢,有种疏离的感觉,父亲经常早出晚归,或是几天不回家,母亲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偷偷哭泣。”
“我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无意中看见父亲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母亲好像也发现了,从那时起,母亲就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总是少言寡语,整晚整晚的失眠,每天靠药物维持睡眠。”
“可父亲明知道母亲得了抑郁症,只是给她请医生,从不关心她的病情,母亲的病情和精神越来越差,常常犯病,摔碎家里所有的东西,有时厉害了,还会自残。”
“我那时还很小,看见母亲这个样子,很害怕,又不敢给父亲说,经常吓得躲在角落里哭。”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终于把那个女人领回了家,要和我母亲离婚,我母亲受不了刺激,病情加重,几次自杀未遂。但我父亲心意已决,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我母亲心灰意冷,便拿了一大笔钱,带着我一起离家出走。”
“然后就来了H市。”
“我母亲的病情还是很差,经常复发,一犯起病来,有时连我也认不出来,像疯了一样,所以这时候我要在家里看着她,不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因为她犯病时情绪很不稳定,一点声响就会让她狂躁不止,我那时根本没办法接电话出门,她会以为是我父亲找来了。”
“医院是带我母亲去的,那个女人是我母亲。”
那一句句都像是大锤敲打着我的心,这就是他的故事,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童年,是如此的辛苦,听完这些,我消化了很久。这是真实的纪陌,虽然有着殷实的家境,光鲜的外表,却不完美的童年,就这样展现在我面前,现在的我除了心疼,无法表达我此刻复杂的心情。
我的少年,吃了那么多的苦,小小的他就要承受如此多不应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承受的苦,所以他才紧紧的用冷漠的外壳包裹着自己脆弱的内心。
有时候,冷漠并不是无情,只是一种避免被伤害的工具。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代替他难过。
“阿陌。”我轻声唤他,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打转。
“嗯?”他好像从浓重的过去中被我的声音拉了回来。
“对不起,让你再次面对那些过去。”我声音闷闷的“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我应该相信你的,阿陌。”我把身子缩在他的怀里。
“没事,我想好了,我早该对你说的,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轻抚我的背,一下一下。
“阿陌,从现在开始,我拼尽全力,都要让你平安快乐。不论悲喜,请让我替你分担,我想要你,需要我。”我抬头吻他的下巴。
他的手用力的紧了紧,用这个无声的动作,回应我。
第10章 约定
纪陌,我们不是约好了么,你等我2年,我考到你大学所在的城市,从此我们便不再分开。
转眼间我的高一就要结束了,17岁,漫长,夏。这个夏天注定是伤感的,纪陌高中毕业,要去B市上大学。我多想跟他一起走,一想到以后只有假期才能见到他,心就空空的。
以后上下学就没了他的陪伴,天台上也不会再有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校园小道上也不会有人和我并肩抢一只冰激凌吃,班门口也不会再有那个闪耀的王子在大家的注视下把我牵走,深夜也再不会有人因为我一句想见你就披着夜色而来,没有了,没有了。
纪陌,少了你的陪伴,我该怎么办?
纪陌,没有了我在你身边,你可否会习惯?
异地恋,常常听人说起的,自己即将体会。尽管我坚信我们不会败给距离,但以后身边少了你每日的陪伴,心里还是会不安。
纪陌出发前一日,傍晚,天台。
我的少年,紧紧的抱着我,紧紧的,好像要将我揉入骨血,我任他抱着,早已泪流满面。
“然然,我等你,等你2年后,考来B市,从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