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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的年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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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起来?

    有些谈话总是使人为难。一见面,比试着亮学问,甚至是新闻化了的学问,
好像打扑克,一把把牌甩出来都威猛骇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人人都显得手里绝
无方块三之类的臭牌,非把对方压下一头不可。这种无谓的挑战和征服在一些时
髦的场合并不少见。

    有服装热,家具热,当然也会有某种文学热。“热”未见得都是坏事。但我
希望东欧文学热早日不再成为那种不见作品的沙龙空谈。

    东欧文学对中国作者和读者来说也不算太陌生。鲁迅和周作人两先生译述的
《域外小说集》早就介绍过一些东欧作家,给了他们不低的地位。裴多菲、显克
微支、密茨凯维支等东欧作家,也早已进入了中国读者的书架。一九八四年获得
诺贝尔文学奖的捷克诗人塞浮特,其部分诗作也已经或正在译为中文。

    卡夫卡大概不算东欧作家。但人们没有忘记他的出生地在捷克布拉格的犹太
区。

    东欧位于西欧与苏俄之间,是连接两大文化的结合部。那里的作家东望十月
革命的故乡彼得堡,西望现代艺术的大本营巴黎,经受着激烈而复杂的双向文化
冲击。同中国人民一样,他们也经历了社会主义发展的曲折道路,面临着对今后
历史走向的严峻选择。那么,同样正处在文化震荡和改革热潮中的中国作者和读
者,有理由忽视东欧文学吗?

    我们对东欧文学毕竟介绍得不太多。个中缘由,东欧语言大都是些小语种,
有关专家缺乏,译介起来并非易事。其实还得再加上有些人文学上“大国崇拜”
和“富国崇拜”的短见,总以为时装与文学比翼,金钞并小说齐飞。

    北美读者盛赞南美文学,而伯尔死后,国际文学界普遍认为东德的戏剧小说
都强过西德。可见时装金钞与文学并不是绝对相关的。

    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 )的名字我曾有所闻,直到去年在北京,我
才从一位朋友那里借到了他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访美期间,正是这本书在美国和欧洲大走其红热潮未退的时期,无
论先锋派或传统派,大部分美国同行对此书颇为推崇。《新闻周刊》曾载文认为
:“昆德拉把哲理小说提高到了梦态抒情和感情浓烈的一个新水平。”《华盛顿
邮报》载文认为:“昆德拉是欧美最杰出和始终最为有趣的小说家之一。”《华
盛顿时报》载文认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小说之一,
昆德拉藉此奠定了他世界上最伟大的在世作家的地位。”此外,《纽约客》、《
纽约时报》等权威性报刊也连篇累牍地发表书评给予激赏。有位美国学者甚至感
叹:美国近年来没有什么好的文学,将来文学的曙光可能出现在南美、东欧,还
有非洲和中国。

    自后现代主义时期以来,世界范围内的文学四分五裂,没有主潮成为了主潮。
而昆德拉这部小说几乎获得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好评,自然不是一例多见的现象。

    一位来自弱小民族的作家,是什么使欧美这些作家和书评家如此兴奋呢?

    我们还得先了解一下昆德拉其人。他一九二九年生于捷克,青年时期当过工
人,爵士乐手,最后致力于文学与电影。在布拉格艺术学院当教授期间,带领学
生倡导了捷克的电影新潮。一九六八年苏联坦克占领了布拉格之后,曾经是共产
党员的昆德拉,终于遭到了作品被查禁的厄运。一九七五年他移居法国,由于他
文学声誉日增,后来法国总统特授他法国公民权。他多次获得各种国际文学奖,
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集《可笑的爱》(一九六八年以前),长篇小说《笑话》
(一九六八年),《生活在他方》(一九七三年),《欢送会》(一九七六年),
《笑忘录》(一九七六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一九八四年)。

    他移居法国以后的小说,首先都是以法文译本面世的,作品已被译成二十多
国文字。显然,如果这二十多国文字中不包括中文,那么对于中国的研究者和读
者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值得遗憾的缺失。

    /* 8 */ 第一部分米兰。昆德拉之轻(2 )

    一九六八年八月,前苏联领导人所指挥的坦克,在“主权有限论”等旗号下,
以突然袭击的方式,一夜之间攻占了布拉格,扣押了捷克党政领导人。这一事件
像后来发生在阿富汗和柬埔寨的事件一样,一直遭到世人的严厉谴责。不仅仅是
民族主权的失落,当人民的鲜血凝固在革命的枪尖,整个东西方社会主义运动就
不能不蒙上一层浓密的阴影。告密、逮捕、大批判、强制游行、农村大集中、知
识分子下放劳动等出现在昆德拉小说中的画面,都能令中国人感慨万千地回想起
过往的艰难岁月。

    昆德拉笔下的人物,面对这一切能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我们可以不同意他
们放弃对于社会主义的信念,不同意他们对革命和强权罪恶不作区分或区分不够,
但我们不能不敬重他们面对入侵和迫害的勇敢和正直,不能不深思他们对社会现
实的敏锐批判,还有他们的虚弱和消沉。

    今天,社会主义国家内的改革,正是孕生在对昨天种种的反思之中,包括一
切温和的和忿激的、理智的和情绪的、深刻的和肤浅的批判。

    中国作家们刚刚写过不少政治化的“伤痕文学”,哲学的贫困和审美的粗劣,
使它们哪怕在今天的书架上就已经黯然失色。昆德拉也写政治,用强烈的现实政
治感使小说与一般读者亲近。但如果以为昆德拉也只是一位“伤痕”作家,只是
在大冒虚火地发作政治情绪,揭示入侵者和专制者的罪恶,那当然误解了他的创
作——事实上,西方有反苏癖的某些评家是乐于并长于作这种误解的。对于他来
说,伤痕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入侵事件也只是个虚淡的背景。在背景中凸现出来
的是人,是对人性中一切隐秘的无情剖示和审断。在他那里,迫害者与被迫害者
同样晃动灰色发浪用长长的食指威胁听众,美国参议员和布拉格检阅台上的官员
同样露出媚俗的微笑,欧美上流明星进军柬埔寨与效忠入侵当局的强制游行同样
是闹剧一场。昆德拉怀疑的目光对东西方人世百态一一扫描,于是,他让萨宾娜
冲着德国反共青年们愤怒地喊出:“我不是反对共产主义,我是反对媚俗(Kitsch)!”

    什么是媚俗呢?昆德拉后来在多次演讲中都引用了这个源于德语词的Kitsch,
指出这是以作态取悦大众的行为,是侵蚀人类心灵的普遍弱点,是一种文明病。
他甚至指出艺术中的现代主义在眼下几乎也变成了一种新的时髦,新的Kitsch,
失掉了最开始那种解放个性的初衷。

    困难在于,媚俗是敌手也是我们自己。昆德拉同样借萨宾娜的思索表达了他
的看法,只要有公众存在,只要留心公众存在,就免不了媚俗。不管我们承认与
否,媚俗是人类境况的一个组成部分,很少有人能逃脱。

    昆德拉由政治走向了哲学,由捷克走向了人类,由现时走向了永恒,面对着
一个超政治观念超时空而又无法最终消灭的敌人,面对着像玫瑰花一样开放的癌
细胞,像百合花一样升起的抽水马桶(引自小说中的描写)。这种沉重的抗击在
有所着落的同时就无所着落,变成了不能承受之轻。

    他的笔从平易的现实和理性入,从孤高奇诡的茫然出。也许这种茫然过于尼
采化了一些。作为小说的主题之一,既然尼采的“永劫回归(eternal return或
译:永远轮回)”为不可能,那么民族历史和个人生命一样,都只具有一次性,
是永远不会成为图画的草图,是永远不会成为演出的初排。我们没有被赋予第二
次、第三次生命来比较所有选择的好坏优劣,来比较捷克民族历史上的谨慎或勇
敢,来比较托马斯生命中的屈从和反叛,来决定当初是否别样更好。那么选择还
有什么意义?上帝和大粪还有什么区别?所有“沉重艰难的决心(贝多芬音乐主
题)”不都轻似鸿毛轻若尘埃吗?

    这种观念使我们很容易想起中国古代哲学中的“因是因非”说和“不起分别”
说。这本小说英文版中常用的indifferent 一词(或译无差别,无所谓),也多
少切近这种虚无冷漠意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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