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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哥，你要是再不动筷子，等会估计就没得吃了。”林可可举筷。将好几盘菜全都一股脑倒进锅底之中。
杜陶闻言，捞起几根菠菜。
菠菜才出锅，很烫。
杜陶一边吹凉着，一边在停歇下来的时候去问林可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最近反常的很。再这么吃下去，不消几天，你非得吃成球。”
林可可拿着汤勺在火锅的锅底里搅腾着。另一手拖着下巴，似乎并不想回答。
“不想说？”杜陶嘴里叼着菠菜，白了林可可一眼：“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懒得知道。”
“不是不想说。关键是要给我时间来理清一下思路。”林可可依然用汤勺不停在锅里搅拌着，一脸抓不到头绪的样子，“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杜陶哪里去在意林可可嘴里念叨的东西，她看鱼丸煮熟了，用筷子插了一个塞进嘴巴里嚼。
“熟了，你可以动筷子了。”杜陶对着林可可。指了指锅。
林可可不再说些什么。盛了满满一碗的东西。
她埋下头，奋力去吃。
碗里飘起的热气，又辣又烫，一下子就迷蒙了林可可的眼睛。
那种薄然的迷蒙。就像是隔了一层纱瘴。
林可可用手揉了揉眼，似乎连眼前最近的事物，也看不清了。
也许，人在视觉变得迟钝之后，情感就会肆虐起来。此时在林可可心里翻滚的情绪，如同碗里缭绕的雾气，没有办法控制般腾了起来。
忽然间林可可停住了筷子，可是头却没有抬起来，依然盯着碗里的食物。
她说，付休义也是不错的，让杜陶去好好把握。
刚将鱼丸夹起的杜陶，手上一抖。
那鱼丸又直线落进了锅里，溅起星星点点的汤水。
杜陶慌忙抽了纸巾来擦，嘴里怨着对方，好好吃个火锅怎么就说到那么惊恐的事情上了。
“陶哥，我是说真的。”
林可可说这话的语气，淡淡的、沉沉的，就像是一种规劝。
杜陶心里明白归明白，她只是装作听不出对方的语气。她不说话了，摆弄着筷子，继续和锅里的鱼丸进行斗争。
相互之间沉寂了片刻后，林可可抬头看了杜陶，吐了一口悠长的郁结气息。
她对杜陶说，以前的时候，也是有个人对她很好。
那种好，不是用言语所能够表达出来的。
只是那个时候，总是心安理得去接受那个人的好，却从来不愿意去付出。被宠着的感觉真好，只是她从来不去踏出心里的门槛。
或许，很多时候她自己都是认为，从来没有向对方动过心的。
那怕是后来，对方为了她摔断了腿，她也没有愧疚过。
甚至在对方因为断腿而无助的时候，她选择了离开，来到这座城市。
“是……名字叫做周司晨的那个？”杜陶一下子想到了前几天在酒吧里见到，坐在轮椅上的人。
林可可默然点了点头。
杜陶是在想，如今林可可再见到周司晨，心里的愧疚终于还是涌了出来。
林可可接下来的话语，将杜陶的想法一下子推翻。
对于林可可来说，愧疚是有的，更多的时候她开始后悔。她发现，原来以前认为不在乎的，到头来却是最难以忘记的。
杜陶劝着林可可，既然是在乎着，那就追回来。
“一个人，不可能去等另一个人一辈子。等一辈子的事情，那是童话。”林可可笑着说道，“周司晨，他有女朋友了。”
杜陶让林可可别再笑了，说是笑着比哭还难看。
而后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应该去安慰一下对方。于是说着，就算是有女朋友，也是可以抢过来的论断。
这不说还好，说了反而让林可可变得更加脸色苍白。
对于林可可来说，杜陶可能不会明白，几年算得上是很大的变数。
周司晨的女朋友陪在他的身边，几年来一直伴着，一点一点的感动着周司晨。
而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也没有付出过。
如果真的让她去抢夺周司晨，或许真的能够成功。甚至有言道，爱情不是付出努力就能够得到的，在乎的是感情。
只是，再深厚的爱恋，日子久了也会变了味道。
回味的时候，心中怅惘。若是真的重拾过往，却不是想象中的美好。
更何况，她又怎能做到，破坏了别人幸福生活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才让杜陶把握好现在。
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回头去看曾走过的风景。
听了林可可的话语，杜陶忽然觉得她没有办法再吃下去了。她端起杯子来，喝了很多水，就仿佛林可可之前所说的内容是十分干涩的东西。
“陶哥，珍惜吧。”林可可微然一笑。
杜陶连忙摆手：“我是不会对付休义有念头的。”
“你到底在想不通什么？你就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杜陶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着：“也不是……如果说没有感觉，这也不现实。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怎么就不简单了？”见到杜陶那个犹豫不决的样子，林可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付休义不是因为单纯的目的而回来找我，他是为了他的项目。”杜陶转动着她手里的杯子，似乎很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娶了我，就等于是娶了资金。”
林可可也没想到杜陶所说的是这样的事情。她先是不说话，而后突然间又开了口，把杜陶着实吓了一跳。
“那个叫杜菲的，不是对辅导员大人垂涎吗？”
杜陶愕然着，小心点头：“是。”
“娶了杜菲不也等于是娶了资金？”
“是……”
林可可此时双手一拍：“这不就结了！那辅导员大人为什么要对你这个男人婆下手？难道他属于重口味？”
“呃……”杜陶被林可可逼到说不上话来反驳。
“好吧，如果是真的为了资金，那又怎么样？反正辅导员大人对你是至死不渝的。”林可可似乎是从灰暗情绪里面走了出来，有些激动。
她一把握上杜陶的双手：“陶哥，你知不知道，辅导员大人这样的好男人连我也想对他下手。你如果再不表示点什么，小心变成我这样的下场。”
杜陶禁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嘴里念叨着：“哪有那么恐怖。再说，付休义他真不是什么好男人。”
后来，杜陶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于是她当下催促林可可快点儿吃完。
看着林可可吃着东西的样子，杜陶感觉，她似乎应该为林可可做些什么。
真的就没有转机了吗？
或许真的像林可可所说的那样，她真的不懂几年的变数。但是她知道，既然有着心心念念的人心里，为什么不让对方知道？
如果机会适当，杜陶决定，她要把周司晨约出来。
134、活捉自恋狂
杜陶从李媛那里得到林森的号码。
此时她蹲在公园边上的阶梯处，手指捻着边上的花草，给林森打电话。
“林森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极其散漫的声音：“哪位？”
“可否告知一下周司晨的联系方式？”
杜陶自认为已经是用了最最礼貌的语气，却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把对方刺激了。
“周司晨！又是周司晨！”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像是积聚了极大的怒气，在杜陶那么一句话之后被引爆开来。
“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杜陶耳膜被猛地一震。
赶紧移开手机，再看的时候，已经是被对方挂断了电话。
杜陶嘘了声：“那个自恋狂，居然挂我电话？”
反正有的是时间，那就接着再打呗。
今天的杜陶，心情出奇的好，也出奇的有耐心。她拨了对方的号码，接不通就再拨过去。
来来回回很多次，估计是把林森烦到了，他关了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筒里传来的是人工智能的声音，这回真让杜陶一口恶气，难以下咽了。
“喂，媛媛。”杜陶再次拨通李媛的电话，“把林森所在的学校，哪个科系，哪个宿舍楼，哪间宿舍。这些统统发给我！别找理由，我坚信你这个狂热的粉丝，肯定早就对这些了若指掌！嗯，就这样了。”
没有多久之后，杜陶接收到李媛发来的信息。
C大是吗？
这个林森今天是跑不了的了！
当杜陶杀到C大，并蹲守在林森的宿舍楼下之时。她这才发现这个世界是有多疯狂。
“阿森、阿森，我爱你！”
“阿森、阿森，唱一曲！”
这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拉了横幅在楼下守候的女生。
杜陶一路往宿舍门口挤去：“借过、借过……”
奈何整个门口处被堵到水泄不通的程度，杜陶已经没有办法再前行。她对林森的生活状况，感到无限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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