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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上宰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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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写药方的她闻言抬头,问的却是——“你会怕死吗?”

“我几乎算是死过无数次,那有什么好怕的。”死亡只是瞬间,他不会害怕,但是他身旁的人会。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罗哩叭唆的?吃你的睡你的玩你的不就得了?别老拿一些无济于事的怪问题来烦我。”

“连问问题都不行?”他失笑于她的霸道。

“是可以问啦,不过太破的问题我不想回答。”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像我刚刚的问题就是属于太破的那种?”

“基本上……你现在这个问题也是。”

好吧,少问少错,不问不错。他认分闭嘴。

她写完药单,吹干纸上的墨迹,先压在桌面上,才起身回到他床边的椅上坐著。

“现在我问一些关于你病情的问题,你能回答多少就回答多少,当然是越仔细越好。”望、闻、问、切,识病之要道也。

望,以目查,就是用眼睛看。

闻,以耳占,就是用耳朵听。

问,以言审,就是用嘴巴问。

切,以指参,把脉把脉啦!

她现在要进行的就是“问”,问诊。

他点头。

“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

“认真点回答!”她以为他在敷衍她。

“你会期望一个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小婴儿记得什么吗?”

“呃……也对。好吧,改说说发病时的感觉。发病时哪里会痛?痛的程度激不激烈?是怎么样的痛法?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还是像胸口碎大石那种碰碰碰的闷痛?不然就是像被野马踹断整排骨头的痛?”

“就只是单纯的痛。”他没被人捅过刀,也没在胸口碎过大石,更没让野马踹断整排骨头,她说的那些痛法超乎他贫瘠的想像。

她皱皱眉,再追问:“痛起来的时候是哪里最严重?”

“胸口吧,还会喘不过气,但我不确定,因为通常我都是昏过去的。”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尽力描述的所有情况!”

“这就是我尽力描述的所有情况。”他露出好抱歉的神情。

“你……你有没有被大夫挥拳打过?”不要以为当大夫的人都有好修养!

“没有,也不想。”

“那你就给我认真点!”

“好吧,我再回想看看……”穆无疾闭起眼,陷入沉思,瘦削的面容因为长睫掩盖住黑亮的眼珠子而只剩下白惨惨的脸色,他掀扬著唇角,像想起了些什么。“痛起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骂了粗话,可能也在诅咒著什么人,大概就像传言中女人生产时会发狂谩骂丈夫那般吧——这样讲你又会想打我,嗯,我再想想该怎么说……那种痛,像心脏被人揪住,用五根指头紧紧的、紧紧的收握住,像要捏碎捏烂,然后……后头我就晕得不省人事,再醒来都只剩下残余的小小扎痛,扎痛就像你方才针刺的那样,不太清晰,还能忍耐的。”

呜。

怪异的哽咽声让穆无疾睁开眸子,却看见她捂住口鼻,眼角有泪。

“你哭了?”

“我也不想的。你、你就不能说得高兴一点吗?”她胡乱挥舞小巧柔荑,拿袖子抹泪,嗓音哽抖还不忘怪罪怪罪他,也不管自己提出了一个多无理的要求。她吸吸鼻,“我一半遗传到我爹的心狠手辣,一半遗传到我娘毫无节制的心软……像现在,我明明觉得听到你说心脏像被人揪烂那种痛让我非常高兴,想到我将会亲手治好它,我就爽快得想笑、兴奋得想转圈圈跳舞,但是眼泪就是关不住……等一下,我马上就哭完了……”呜呜。

她也不想这样,全怪她的爹娘,个性天差地别,害她这个女儿搞得像性格分裂,时而见人重病就莫名喜悦,时而又边治病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可以面不改色将屠夫失手剁下的手指一针一针缝接回去,也可以哭得比病人更惨烈地替跌伤膝盖的小顽童涂抹药膏。

“我还以为你是心疼。”现在看来似乎是他自做多情。

果不其然,她听见他这么说时马上抬头看他,彷佛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心疼?我知道在胸口碎大石会让心窝口痛上很久很久啦,不过其他的心会揪揪疼啦、或是心会因为一个人、一句话而疼痛,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想像的事。”方才哭得满脸眼泪的她,此时已经完全不见半分蹙窘,只剩鼻头被拧得红通通的颜色还在。

她有时呜呜在哭,哭些什么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她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感同身受、一点也不鼻酸,但仍会哭到连她都嫌弃自己的一场胡涂。为什么呢?她不知道,问过爹娘,他们也不知道,对她来说,眼泪不是高兴或是悲伤时的产物,它就与汗水无异,溢出来时除了是身体自然功能外,并不包含其他太多的意义。

所以,刚刚只是听见他在陈述旧疾发作起来的痛时,那没有意义的泪水又滚滚滴落,如此而已。

“医者不都该有悲天悯人的慈心吗?”

“抱歉,我家正好就有一个不悲天也不悯人,却偏偏一身本领高得吓人的坏医者。”她耳濡目染之下,也跟著成为另一个不怎么悲天更不怎么悯人的坏医者。

“如果不悲悯病人,又怎么会尽力救人呢?”

“可能只是觉得救活一个人还满……”她低著脸,状似沉吟,想了好久才扬起螓首,对他露出突然顿悟的笑,“有趣的。”

“有趣?”

“嗯,有趣。”她用力颔首,点得更坚定,泪水洗涤过的眼神也更亮了,“我觉得和那些疑难杂症对抗很有趣、很有成就感,看到病人脸上的痛苦减轻,我很快乐。”

这些,在他眼里就是慈悲,虽然她似乎不这么认为。

“那么,看来我会是你短期内最大的乐趣。”

“嗯。你可千万不要让我觉得无趣哪。”别在她还没享受太多乐趣之前就两腿一伸,这样她就亏本亏大了。

穆无疾让她逗笑了,“我会尽量让你高兴久一点。”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努力求生,对抗病魔,忍耐疼痛——是件会让他甘之如饴的事。

第二章

一连数日,她总是跟在穆无疾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有几回他在专心批著奏折,她会悄悄捉住他没在忙碌的左手帮他诊脉,再塞给他几颗黑褐小丸子要他当零嘴嚼。

她撤掉所有他在喝的药汤,重新替他开方子——味道比他先前喝的都更苦涩。

他的三餐也由她全权操刀,在膳食间加入对他有益的草药——只是他很确定她一定自己没试尝过味道。或许草药有助他的病情,但完全不搭轧的味道五味杂陈,很难下咽,让他有种三餐也以苦药果腹的错觉。

像现在,她炖了半只鸡给他加补,心意是颇令人动容,但……那只鸡变成深奇#書*網收集整理墨绿色又是怎么回事?

“这汤对你很好,喝光它。”她下达命令,然后眼巴巴要看他喝得一滴不剩。

他是个合作的病患,从不违抗大夫的命令,只好捏鼻灌下。

“鸡肉也吃一吃吧,看它的色泽应该不错吃。”别浪费食物。

穆无疾露出惊讶的眼神看著她一脸自信——这小大夫该、该不会有眼疾吧?这只鸡的色泽看起来就知道它的滋味一定很难入喉,他甚至怀疑这只鸡是身中剧毒死的!

“快吃呀。”她努努颚,催促著他。

“皇甫大夫,你自己有先尝尝汤的味道吗?”

“不用尝呀,我用看的就知道自己炖出一锅好鸡。”嘿,很骄傲。

他可以笃定一件事。她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只是镶在小脸蛋上的装饰品……

“你要不要用嘴尝看看?”用看的不准。

“我尝又没有用,它治病的对象是你不是我。”她自己则是品尝著小婢送来的甜糕,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我觉得你该试试。”他撕了一片鸡肉递给她,笑容像央求,却又不容人拒绝。

“没病的人吃这肉是浪费。”她咕哝,但看出他很坚持,她只好接过鸡肉塞进嘴里,咀嚼几口,吞咽。

“怎样?”他问。

“什么怎样?”她反问,一双圆圆大眼写著不解。

“滋味。”

“不赖呀。”她摇头晃脑,继续攻击盘里的甜糕。

原来……她不只眼睛有问题,连味觉也异于常人吗?

“你不觉得……苦得有些离谱?”

她瞟他一眼,“你再罗唆我就撑开你的嘴将它塞进去——”

穆无疾被她这么一威胁哪还敢多嘴,如果最后下场都是必须将鸡啃得干净,他情愿自己来,也不希望她助这一臂之力。

唔……可能是错觉,他觉得才吃几口鸡肉,舌头已经麻痹到尝不到味道了。

“事实上,我吃不出食物的味道,这个甜糕或是那个鸡肉,吃在我嘴里一点滋味也没有。”她托著腮帮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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