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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日,朕派的人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呢?”似是不经意的,朱翼天笑着问段若尘!
“皇上说笑了!臣不过是一个大夫,您让臣给患者治病,臣自认为足可应付,若是去抓人,实在不是臣的强项,勉而为之,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
”段若尘并没有从正面回答!
“你不敢回答,是不是,你也会因为她,而背叛朕?”朱翼天语气突然间冷了起来!
“臣如果要背叛皇上,此时便不会站在这里了!”段若尘坦然抬起头看着朱翼天:“就像顾将军一样,如果,他果真是背叛了皇上,他根本就不需要回来领死!所以,即使顾将军真的是故意放了亦妆,他也没有背叛皇上您!相反,他从始至终,都是相信皇上,为皇上着想的!”
“哼!让朕的女人流落在外,这就是对朕的忠心吗?”朱翼天冷笑道!
“皇上,请恕臣之言!亦妆,她不是凤妃娘娘!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她不是您的女人!”平静的说出来,等着可以预知的暴怒!
但是,他必须要他明白,亦妆,不是宫亦凤!他不想亦妆以后的日子,依然如以前一般受尽伤害!
“大胆!”朱翼天闻言又是一掌拍下来,好几本奏折落在地上了:“段若尘,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以为,朕,果真不敢治你的罪吗?”
“皇上,您要治臣的罪,臣无二话!只是臣希望皇上能够明白顾将军的苦心!”段若尘淡定的看着皇帝,说道:“顾将军的确是可以将亦妆抓回来的,但是她去意已决,您能拦得住她一次,能拦得住她十次一百次吗?就算您能够将她强留在身边,您也得不到她的心啊!顾将军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会放她走,因为,他不希望亦妆的心,离您越来越远!”
“哼,朕的女人,朕当然可以将她留住!”明知他说的有道理,却还是不肯承认!
“可是亦妆,不是宫亦凤,也不是别人,如果她像别的女人一样贪恋这荣华富贵,她就不会执意的要离开皇宫了,您,也不会爱她了!”段若尘轻声说道!
“胡说!朕岂会爱上那样的女子!”朱翼天被段若尘说中心事,脸上有些放不下,恼怒道:“她进得宫来,生,是朕的女人,死,也是朕的鬼!朕岂能容她肆意妄为,丢了皇室的脸!”
段若尘站在那里,却也不再说话!
他曾经哪么恨宫亦凤,如今要他承认自己是爱亦妆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需要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认清这个事实!
段若尘的话,震动了朱翼天内心里最柔软的一根弦!
第一次认真的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但是,明明是恨她的,恨不得将之抽筋剥皮的!怎么就变成爱了呢?
或者,从她跳进火海,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只为救一个卑微的宫女开始,这颗心就开始为她跳动了吧!
脑子里,又出现她沉默的用力的身影,所有的伤痛被倔强的隐藏在心,但是情真情重,震撼了他冰冷的心田!
这样的女子,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甚至,有过某个瞬间,妒忌那个小小的宫女,可以得到她的情意!
“不管她是亦妆还是宫亦凤,朕,都不能够让她流落在外!她,必须站在朕的身边!你明白吗?”沉思良久,终于平静的说道!
段若尘点点头!
帝王,是不能够被背叛的!
不管亦妆是不是宫亦凤,她寄身于皇帝的女人之身,就注定了是这样的命运!
这也是他明明深爱着却始终不敢走近的原因!
“这件事,朕希望仅止于你我!”半晌,朱翼天又说道!
如果他人知道亦妆的事,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风波来呢!
对亦妆的安危,是非常不利的!
“是!”段若尘安静的回答,态度却无比的坚定!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顾清华!难道你不想为他求情吗?难道你不怕朕砍了他的头?”知道段若尘并没有背叛自己,心情好了一些,朱翼天话锋一转,微笑着问道!
“皇上乃是明君,江山社稷,儿女情长,孰重孰轻,心中自有定夺!”
段若尘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知道他这样说,代表着顾清华性命无忧!
“段爱卿就哪么相信朕,竟然放弃逃走的机会留下来,难道,你就不怕这一次,朕,连你也赌上去了吗?”朱翼天含笑道!
“是的,臣相信皇上不会将亦妆置身于危险之中!”这一刹那,段若尘忽然想明白皇帝的决定!
亦妆的出逃虽然让他很没有面子,但是却也给他制造了机会,让他有借口清除宫氏的剩余势力,最起码,可以将宫敬敏逐出京城,断了太后的臂膀,这样,无论是前庭还是后宫,都可以牢牢的在控制在他的手中!
自然的,他也不会真的将亦妆抓回来,因为私自逃离皇宫,被抓回来,是难逃一死的!
他既然爱上了亦妆,又怎么舍得让她死呢?
然而,让亦妆在外面流浪,却也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要——
“哈哈!段爱卿,看来还是你,懂朕啊!”朱翼天意味深长的看着段若尘,说道!
“微臣岂敢揣测圣意呢!”段若尘安静的说道!
皇帝的心,那一天,懂了,是恩宠,那一天,懂了,便是末日!
朱翼天深深的看着段若尘,尽管他否认,但是他这一刻,还是懂得他的!
是的,即使他冲动过,但是,又岂会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断了自己的臂膀?
“曹大人,你们不能进去!皇上他——”
正在此时,吏部尚书曹大人和几位大人一起闯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曹大人一进御书房,看到朱翼天,连忙行礼!
朱翼天见之,脸色一阴,冷冷的说道:“曹爱卿,为何事竟敢擅闯御书房?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朕,可不轻饶你!”
“皇上!顾将军乃是我朝难得的将帅之才!此次虽然为能完成任务,但是臣等请皇上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请皇上开恩!”其他几位大人齐声说道!
“哼,如果朕再不同意,你们是不是一个个的跪在朕面前了?”
“皇上圣明!”那几个大臣一闻此言,全都喊起来,仿佛朱翼天已经答应了一般!
“好,朕看在各位卿家为他求情的份上,朕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有些被迫似的,朱翼天冷冷的说道:“来人!拟旨!”“是!”李明英高声应道!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第十九章、山中雅舍
亦妆他们坐在马车上,一路向外飞驰而去!
顿时间,尘土飞扬,弥漫了半边天!
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另有一辆马车突然间向他们驰来,楚森渊低声喝道:“走!”
马车不停,尘烟依旧,只是人却在瞬间转移到另一辆马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马车的一个角落里,顾母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亦妆一眼见之,关切的问道:“你且忍耐一会,我们很快就到了!”
“哇!”一声,亦妆话未说完,顾母已经忍不住,一口吐在亦妆身上!
一瞬间,难闻的气味霎时间充盈了整个车厢!
车厢里各人本来就被飞驰的马车颠簸得不行了,这时突然闻到呕吐物哪股难闻的气味,胃里一阵翻腾,早上吃的东西都忍不住往上冲!
虽然都勉强压制了下去,但是,都不由得转过头去,生怕闻着那气味,会控制不住吐出来!
“来,擦一擦!”整个车厢里,只有亦妆脸色不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掏出手帕,低下头,细心的为她擦去嘴边的残汁,微笑着轻声安慰:“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
顾母靠在车厢上,脸色依旧惨白,看了一眼亦妆,却什么都没有说,又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顾清华坐在一边低声说道!
亦妆朝他微微的摇头,眼里带着暖意,兜起被弄脏的衣衫,站起来,走了出去!
“亦儿!”朱鹫天一把抓住她:“不要出去!”
亦妆身上难闻的气味传来,让他又是一阵难受,胃酸猛地往上涌,一个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亦妆见状,连忙蹲在他面前,张开衣裙,接住了吐出来的污物!
“对不起,我——”朱鹫天吐完,看到又吐在亦妆身上,不由得不好意思!
“不要紧!”亦妆轻轻摇头,用衣袖擦去了他嘴角的残迹,站起来又要出去!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晃动得极其厉害,亦妆一时不察,身子不由得随着车向后面倒下去!
坐在朱鹫天对面的是楚森渊,见亦妆跌下来,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接住她!
“亦儿!”眼看着亦妆就要跌入楚森渊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