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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1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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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娘要带我去烧饿香吗? 
  我这样想着大爷爷烧饿香的事。我记得朝阳庵比南岳近多了,但说起来也不算太近。我想着大爷爷死去的事,又想着第二天早上的事。夜翳大概就在那时四合,黑夜像握在手里,骑在胯下,又像拥抱着我咬着我。小兰、刘子子、玖突然都成了朝阳庵的菩萨,一个是王母娘娘,一个是灶王娘娘,一个是观音娘娘。而我的娘跪了好久才到斋巴岭。我忘了带板凳跪得两个膝盖都是血。我什么也看不清娘说小哎来娘领着你的手。娘把我手拉住要我朝那个黑黑的庵堂拜,我说我流血了娘你看,我说我今天才吃了一个桃子一个鸭梨我要先和玖去吃顿饭,娘说那我呢那我呢?你们吃饱了那我呢?我说娘你看那些人他们把手放到心口他们两个手贴在一起他们不是在拍巴掌吗拍了拍了还不把手分开还想把声音捂住,哈哈他们还想把声音捂住呢娘…… 
  …… 
  娘不在别处啊,娘就在我身边,娘在我耳边上使劲拍着巴掌。她的巴掌一点没有节奏感,搞不清她为什么有福气生出我这么个金贵崽。 
  娘粗粗地说快起来快起来。娘说,快起来,小哎快起来,我们要烧饿香去,朝阳庵二十里路,要走老半天呢。 


在春天(短篇小说)
旋 覆 
  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那个男人了,都是在晚上;有时九点有时十点,我总看见他坐在我们医院门口的那个自动售货柜旁边,穿着军大衣,旁边放着一辆又大又破的自行车。我外出的时间并不固定,最近一次是在街上漫无目的乱走,回来的时候经过他身旁,我禁不住将每一步都迈得很小心。 
  这段时间石家庄正游荡着一个逃犯,据说他专杀独身女人,这使得我们都十分恐慌,虽然我并没有带出样子来,像和我同居一室的小娄就脸色苍白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男朋友。我还看见她在天一黑下来的时候就露出紧张的神色,一连几天,心神不宁的整理她的柜子,像要搬家的样子。我就也做出紧张的神色,比如突然失手摔碎一只碟子,用缓慢的语调讲一个聊斋的故事等。这鼓励了她更专注地整理东西,而且愈来愈有了要搬家的样子。我很希望她搬走。 
  而这个逃犯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我曾在一张通缉令上见到过他的照片,那上面他的样子很不清楚,因为印刷得不好,色块很不匀,连大致的脸型都看不出来。旁边还有一张照片是他骑的一辆小三轮车:“罪犯骑一辆型号为0A3的破旧三轮车,锈迹斑斑,有知情者请与市公安局联系,电话7815492。”这照片让我很狐疑,他怎么会带着一辆小三轮车潜逃呢,那种脚踏的三轮车,难道他是骑着它跑到石家庄的吗?也许他还要骑着它再逃往别的地方呢?一想到他要骑着一辆脚踏三轮车潜逃,穿过荒野小道,甚至还要翻山越岭什么的,我就有点羡慕起他来。 
  而每晚从那个男人身边经过,我从来没想过要仔细瞧瞧他,一方面是那张通缉令上的脸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知道,另一方面他总坐在自动售货柜的侧面,看也看不清楚。我只瞥见他把军大衣裹了起来,还笼着袖子。这时候还是冬天,大街上刮来刮去的风吹得我都瑟瑟发抖,他怎么穿军大衣呢,那种衣服除了军人就是民工穿它,我感觉似乎并不保暖,也不好看。 
  那天我回去的时候小娄已经睡了。她被吵醒后对我大喊大叫,说我吓着她了。我说,小娄,我们医院门口老坐着一个人。 
  小娄尖声打断我说我神经病,我就把好几天的发现都告诉了她,而平时我什么话都不爱跟她说的。 
  小娄把屋里的灯都拧亮了,然后就跟我细细地打听,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她穿上衣服又脱掉,搓着双手,重又钻进了被窝,反反复复地说,他怎么把三轮车换成了自行车呢,是不是自行车比三轮车更快啊,是不是啊,你说要不为什么呢,你肯定是在骗我,否则为什么不是三轮车而是自行车呢。你肯定是在瞎说呢。这么说了一通,小娄就睡了。 
  第二天下午小娄因为有手术下班晚了,去外面吃饭回来就见到了那个男人。她惊慌失措,很快就从这里搬了出去。 
   
  我把宿舍好好收拾了一下,把小娄没弄走的东西扔掉,把我的一些旧东西扔掉,把两张床并到一起,铺上又大又新的花床单,我的男朋友就从外地赶了过来,我们着实快活了些日子。 
  他是工科大学的毕业生,后来到一个小工厂做了机械工。我不知道机械工是做什么的,但他身上那股又凉又硬的金属味让我一闻就上瘾。其实那金属的味道未必好闻,大概在医院闻惯了各种各样的药味,一闻见别的陌生的气味就止不住闻个不停。而且它也不像药味那么明确,有时觉得像铁锈,有时突然一闻却像鲜嫩的小黄瓜突然拍开来的那种味,所以即使闻个不住也还是觉得很新鲜。有时候走在街上我也爱在他旁边闻个不停,拽着他一个胳膊,伏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呼吸,喘气的声音大得有时能让自己发笑。我的男朋友说我搞得跟条狗一样。 
  肯定也就因为这么在大街上闻个不停的原因,我的鼻子终于不适了。这个城市的空气污染得厉害,谁都知道在冬天,如果有风,又这么大口喘气的话,其实是很可怕的。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忍受,他走的时候我还去送他,在车站我们甚至还相互嗅来嗅去地取乐,但没过几天就很糟糕了。 
  还是因为天冷,小娄跟我说,又降温了。她给我拿来了一大叠口罩并且不让我出去。嘱咐完我她就被接走了。在暖气充足的宿舍确实不想动弹啊。我们这个宿舍楼一到晚上就显得光秃秃的,更惹人注目的是它是砖砌的,甚至没有抹水泥,外形也很古怪,四四方方像个盒子。这座楼的大门写着:工房重地,闲人免进。不知怎么成了宿舍楼,而且在宿舍里不能做饭,我们几乎天天吃食堂,而且只吃宫爆鸡丁,因为别的菜都太难吃了。这么一个破地方小娄搬出去是正确的,她在外面肯定能做很多好吃的饭菜,即使是宫爆鸡丁她也肯定能做得更漂亮,把胡萝卜丁切得细一点,还可以放点青豆。 
  我肯定是饿了。大概快十一点钟,我一天没吃饭了。穿上衣服戴上口罩我就走了下去。而且我一点也不困,不想睡觉,还越来越饿。站在医院门口,我又看见自动售货柜旁边的那个男人,他还是裹着军大衣。我把口罩拉到眼睛下面,踮着脚尖从他旁边走了过去。我使劲踮着脚尖,简直都是竖着脚了,但走了很远我又折了回来。我不知道这么晚哪里能买到吃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么贪吃。其实不是贪吃,我确实很饿。而且现在这种情景也强化了我的感觉:这么冷的时候,空的大街上只有我和那个男人,还离这么近。我真想吃点东西,热面条什么的,一晚上就这么吃下去肯定很好。现在也许更好了,他好像知道哪里有。 
  我跟他拐过了两条小街道,他推着个哗啦作响的破自行车,那么响;响得都让人有点害怕了,旁边睡着的人家肯定能听见这响声的。我心惊胆战地跟着他,响声终于停在一家亮着灯的小餐馆外面了。我吃了两碗面条,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贪吃,而他吃了三碗,好像是他贪吃似的。 
  第二天我的鼻子就好多了,我去科室的时候小娄说肯定是天暖和了。是啊,一个特别晴的天,很暖和,刮着有温度的风,简直有点像春天了。那天中午我和小娄没去食堂吃饭,天这么好,我带着她去吃面条了。吃的时候小娄又很紧张,她压低声音说我们旁边的肝胆科是不是又来了个肝炎病人啊。我们俩就飞快地吃完了,回去的时候路过民心河,又碰上一件不妙的事,一具女尸被捞上来了,很多人围着,是自杀呢是他杀呢,人们议论纷纷,不少人想到了那个逃犯,警察们还出了告示,说年轻女士深夜不要轻易外出。小娄又尖叫起来,顾不得抱怨我就赶紧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我男朋友打电话来说他要来看我,我不想让他来,我的鼻子还没好呢,而且他也知道这跟他有关,再怎么说他也应该为我想想,可他总说要来。我跳过这个话题说了些别的,我们聊了很长时间,搁下电话我就睡了。后来我又被铃声吵醒了,有一个紧急手术。我就知道是紧急手术,小娄一走,这样的倒霉事都是我来做,主刀医生还老埋怨我不够麻利。 
   
  手术整整做了四个小时,我觉得我身上满是血腥气,都快浸到我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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