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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by七优(攻是替身 小虐he)-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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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品非站起来,往他的衣服里面找著什麽,转过来递给他。
是张照片,小龟抽烟时被偷拍的那张,小龟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
「我骗你的,林北只拍了这一张。」
戴品非说,指尖往前递了一点,小龟垂眼看著,没有接过来。
「干嘛要给我?」
戴品非没有说话,他瞪著他,恶狠狠的,毒蛇一样冷冽的眸光。过了一会,他冷冷的说:「干你娘,林北真的要被你整死了。」
这是什麽意思?
小龟没有问。
戴品非的唇覆了上来,堵住所有的话语。
的确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不需要任何的话。
他们做爱。
没有言语,只有呻吟喘息或其他。
在最高潮的时候戴品非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深深一吻,诀别似的。
他的嘴唇很烫,熔浆一样,那一瞬间小龟几乎就被灼伤。
他恍惚张开眼睛,看见戴品非高潮的表情。
不很清楚,但依稀感觉受伤。
雨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停了,只还有几滴,滴滴答答。
天微微亮了,戴品非坐在床沿,背著他穿衣服。
小龟这时候才发现他穿的是他送他的polo衫,蓝白相间,阿忍也有一件,不知道为什麽,小龟竟感觉他有些可怜。
也许是清晨的时候,总让人心里特别容易发软。
小龟盯著他的背影,有点想拥抱他的冲动,也许这就是最後一次。
那张有些被捏皱的照片躺在床上,看起来特别孤单,小龟想了想,拿起它轻轻的塞进戴品非的口袋。
戴品非转过头来,脸上小孩一样的寂寞,小龟忍不住,在他唇上一吻。
只是很清浅的一个吻,嘴唇擦过嘴唇,戴品非脸上表情依旧,那样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可是小龟却有些後悔,有种逾越了什麽的心虚。
两人沉默对峙,突然戴品非拉过他,语气狠狠的:
「你不要和别人做这种事。」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柔软,小龟心底隐隐一抽,也忘了有没有答应。
天亮的时候,戴品非就走了。
小龟躺在床上,什麽都没有想,就只是一直抽著菸。
等到一盒七星都被抽完的时候,不晓得为什麽,他忽然很想抽Marlboro。


11
难免有时候,小龟会想起那天晚上。
滂沱的大雨,Marlboro的烟味,灼热几乎要将人烫伤的吻,在掌心。
其实这也没有什麽,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
只是难免有时候,小龟会想起那天晚上,带著一些寂寞气息的告别。
真的没有什麽。
戴品非从此失去联系,时间来到冬天。
小龟还是那样的小龟,打鼓、玩band、单恋阿忍、孤单自慰。
只是在高潮的时候,鼻端幻觉般的彷佛闻到菸味。
不是七星、不是阿忍,妈的。
男人其实很好解决,就算只有右手也能射精。
只是难免会想要更多,他要不起的,别人给不起的,只是难免有的时候。
射精之後的空虚,比平常都更甚一些。
而冬天已经来了。
仔细回想那一天,其实也没有怎麽样。
十二月二十四日,Christmas Eve,阿忍办了一个party,在他家,受邀者必须带上一手啤酒当作入场卷,玩翻的一夜。
到处都充斥著震耳欲聋的摇滚舞曲,几对男女在空出来的地方紧贴扭舞,满屋子的酒味,有的人已经醉得差不多,四处横陈在沙发地上。
越是这种热络的时候,小龟越感觉受不了。
拒绝了阿单阿豹那两个人来疯的邀请,他独自走到阳台,这里的风很冷,刚好可以吹散他脸上的酒热。
也没有什麽事情要作,他正要点菸,无意间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菸熏出一点黄,他妈的这阵子抽得太凶,他笑了笑,把菸插进盆栽的土里。
「靠北,你又做这种事了。」
身後有人骂,他回过头,是阿忍。
看得出来他喝的很多,走过来身上都是酒味,还有一点不穏。
只是就算这样,当他搭上他的肩膀,小龟的心还是跳了跳。
「干嘛?」
「。。。。。。我好累。」
阿忍耍赖一样的把自己全部的体重靠在小龟身上,小龟吓一跳,哪里撑得住阿忍的重量,两个人瞬间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阿忍笑了起来,流氓。他带著酒味的气息靠得很近,薰得小龟有点醉,他心底挣扎一阵,然後放弃似的任阿忍靠在他的肩膀上,也有一点暧昧的幸福。
「我想吐。」
「嗯?」小龟微微偏过头,温柔的摸了摸阿忍。
阿忍的脸上很热,他八成喝醉了,这样正好,简直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小龟的指尖有些颤抖,趁著一点酒气壮胆,摸过他的额头、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忽然阿忍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潮湿炽热的触感,小龟全身颤抖起来,心脏失序的碰碰碰地跳得人无比难受。
他没有收回手指,只是张著一双大眼睛看著阿忍,又是期盼又是恐慌,浑身神经绷紧得彷佛就要断裂。
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如此贴近想像,徐培忍你是什麽意思,小龟连想都不敢想,怕跨出这一步就要堕入地狱。
最後阿忍却将他的手指吐出来,醉醺醺的笑:「你有摸到吗?我穿了舌环。」
手指上的那样热烫的触感彷佛还在,但被风一吹却转眼冰凉。
有种失重般的难过,在心脏处,小龟疲惫下来,空空的,很木然,但又有什麽没办法压抑下来,阿忍还躺在他的肩头,感受到他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吓了一跳,坐起来,疑惑问:
「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
我怎麽了?
我怎麽了?
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
小龟忽然站起来,眼前一片昏眩的黑,幸好还能站住。他牙一咬,逞强的往前走,眼前不黑了,什麽都恢复平常了,可恨的可悲的他,到底那一刻在期待什麽?
他怎麽了?他还能在期待什麽?
你还有什麽能够给我?我求你,徐培忍,就当施舍也好,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玩我?
我已经寂寞到连一点期待都负荷不起,我已经窒息到快要死去。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对你的爱已经足够杀死我。


12
小龟在路上高速奔驰。
冷风如刀般刮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睛乾得发痛。
其实这也没有什麽,这根本没有什麽。
他只是忽然透不过气而已。
真的没有什麽。
阿忍打了几通电话来,最後他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话筒彼端是冗长的沉默,接著阿忍说,『你还好吗?』
还是那样熟悉的声音,但有没有一点生疏的客气?
小龟听不出来,所以说:「我还好啊,只是有点喝醉而已。」
『噢。』
噢。
『那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然後阿忍挂断。
他无比疲惫,闭上眼睛,有点想哭,但是眼泪流不出来。
为什麽?
我快要死了,你却不在。
快天亮的时候,他开了那条买给戴品非的Marlboro。
反正也不一定会再见到他,那就乾脆把它抽完。
他靠著窗口,也许因为太寂寞,所以他拨了那串有些陌生的号码,想著他要说的第一句话,或许是欸我要抽你的烟了,或许是欸你现在来我就当你的女人,或许是。。。。。。
有那麽多的或许是,没有说出口的或许是。
话筒那端机械的女声说,您现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後再。。。。。。
妈的,操你妈。
他没有哭,只是菸的味道太呛了。
他想,他始终抽不惯Marlboro。


13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这样多久。
那年冬天小龟总感觉特别冷,但是却听别人说是暖冬。
是吗?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故意只盖一条薄被子的缘故,自以为这样做或许就会生病,然後病得死掉,结果一个冬天都快要过去,他居然连感冒都没得,真他妈的。
他想阿忍可能知道了,他这个人总在某些地方细腻得像女人,可是他也没说破,还是待他像兄弟一样,他真的感激阿忍。
又感激又厌恶。
有时候想,阿忍你乾脆就狠一点吧,对我狠一点,最好说干你这个死同性恋离我远一点这种话,然後他伤心一场,也许就能放弃。
然而现实中的阿忍不可能这麽说,现实中的他也不可能勇敢告白,所以算起来最峱的还是自己,靠。
他每天依旧还是失眠,娘娘腔的病症,为了治疗自己,他每天都打鼓,有时候半天,有时候一天,打得手脚都要抽筋的时候他就抽一根Marlboro,反正不抽在家里堆著也浪费,抽的时候就放空,後来发现,其实日子也可以这样的过。
他好像又过著平淡正常的生活。
失眠的状况好了很多,只是有时候在床上还是太清醒。
大多数的时候是因为想到阿忍,很少很少的时候是想到戴品非。
想到这两个算是最靠近他的男人,一个得不到,一个不会再见面,怎麽他小龟就是这麽衰。
抽烟的时候难免会想到雨夜的那个吻,非常少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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