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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应当明白,一桩大的交易,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不论你怎么小心谨慎,总是要
冒点风险的。如果你不想冒险,那就呆在家里看炉子好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眼镜蛇站起身来。
“走,我用车子送你。”
他们坐进车子之后,眼镜蛇发动引擎,说道:
“你所说的所有的话中,最有说服力的,是你提醒我说你也是人这一句。那么
你说说,你怎么同那个粗汉联系的,你指望得到什么?”
“你买车总不能想买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而得根据自己有多少钱而定吧,”
少校回答说,“叶戈尔不是我挑选的,是从别人手中接过来的遗产,他有很硬的靠
山。他会去执行最后一项任务,马上就走的。”
“什么任务?我想知道。”
“与你无关。”少校犹豫不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既然你这么好奇,你
一定会明白,我们也不是别人的手指头可以拨动的,不过,我得先说一句,得看我
们的运气如何。”他决定奚落一下客人,轻轻地停了下来。“你为了保险,同廖恩
奇克联系,可他却处在一个非常机灵的警察的视野里。这个密探把我们全部肝脏都
咬烂了,我们却不知道如何摆脱他。”
“你们也有难题啊!”眼镜蛇忍不住说道。
“别人的痛苦,我可以用两手把它抹掉。然而有上帝在,那个密探中风了。他
现在正躺在我们医院里。我派了个人去看他,检查证实,一切都很准确,那人已经
很不好过了。除他以外,我们的事没人认真管过,局势现在由我控制。我看你不把
我们当人看,可你看到了吧,国际刑警把你来俄罗斯一事通知了我们,这一点我知
道。同廖恩奇克,同小姑娘联系,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是你主动干的。现在已经弄
清谁的本事大了。你干嘛?你选定了目标吗?你明白任务吗?到总统、总理那里,
你是怎么也去不了的,其他的事我们就不感兴趣了。今天要撼动俄罗斯,是很困难
的。”
古罗夫上校直挺挺地躺在医院里那一事实,少校的确进行过检查。但什么病,
还没有确诊,少校说他中风,是为了使眼镜蛇深信不疑。
“这正是我关心的事,人家给我付钱,也就是为了这个事。”眼镜蛇干巴巴地
说道。“在俄罗斯不只一个密探在行动,既然国际刑警通知了,那么安全部门也会
行动起来的。”
“对我们的问题,安全部门是避开的,它总在写文件。别忘了,我们的车臣问
题、选举问题,迫在眉睫,就在眼前。”
“就算如此吧。你也同我一样,只有一条命,你看得更清楚。我不再给叶戈尔
打电话,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少校口述了电话号码。眼镜蛇闭着眼睛,坐了几分钟,减慢了车速,放下了窗
玻璃,说道:
“现在我想知道你的计划,交材料给我的时间和地点。你要注意,除你以外,
我任何人也不希望见到。”
少校讲了行动的性质,这次行动是民警以前的一名上校提出的,他现在已成为
杜马代表的候选人,他名叫巴维尔·彼得罗维奇·乌索夫。
“很好,”眼镜蛇点了下头。“火药你没想出来,但想法倒是很明智的。”
“我们想知道你想出了什么,我们想估价一下花钱买来的商品,”少校坚决地
说道。
“你们买下了我,所以我来到了这里。但是我有我的老板。我马上就走,就打
电话,你把材料交给我,我们就分手,上帝保佑,永远不再见。我在什么地方,做
什么,怎么做,你们不必知道,甚至知道有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眼镜蛇望了
望少校的眼睛,使得他不得不振作起来,聚集力量,以便不让他把目光抽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再见。”少校下车以后随手将车门“啪”的一声关上。
古罗夫住在自己的秘密住处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来克里亚奇科则孤零零地坐
在办公室里,在走廊和饭堂里一见到同事就骂娘,同时诅咒医生们把他的上司和朋
友塞进了某个“精神病院”,不给他地址。
“否定性的感情对古罗夫是绝对禁止的!”克里亚奇科故意模仿医生的口吻说
话,然后摊开两手。“我这个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否定性的感情!你们看见了吗?”
在多年的刑侦工作中,古罗夫决不是第一次处于绝境,也不总是找到正确的决
定,不总是胜利者。有时没能找出犯罪分子,有几次简直是让抓到手的犯罪分子溜
掉了。这种情况之所以发生,有时是由于情报不够准确,有时是他本人犯下了错误,
招致人员伤亡。总的说来,在不到四分之一世纪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不少,见到了
不少的东西,但他是第一次处于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或者他在最近几天之内找到
犯罪分子,解除他的武装,使之无法为害;或者让数以百计,很可能是数以千计的
无辜群众死亡。这场威胁性的重大灾祸的政治后果,他倒没有想过。哪个党重新掌
权,独裁者掌权,以前的统治重新回来,这一切当然是很可怕的,但这不只是他,
列夫·伊凡诺维奇一人的过错。这得由大家来负责;包括总统、政府、国家杜马、
不去投票的青年人、一贫如洗的老人。这些老人把选票投进选票箱内,希望把自己
的青春找回来。
三天三夜古罗夫在自己的住所里走来走去,两手拿着抹布,擦已经并不存在的
灰尘,想呀,想呀,同时回忆起奥尔洛夫的话来。奥尔洛夫说,列夫·伊凡诺维奇
·古罗夫将会在埋葬无辜死难者的坟场上自杀。他明白奥尔洛夫是在气头上说的,
不是想伤害他,而只是希望给他以鞭策。但他,古罗夫只是一个人,血腥的伤亡既
不会使他变得坚强一些,也不会使他变得更聪明。
古罗夫成百次,成千次翻来覆去地说,必须钻进恐怖分子的皮里,成为一个没
有心肝,没有神经的东西,找到那个要消灭的目标,以便让那些对天天出现的杀人
案习以为常的人们咯血,说:够了,对我们怎么干都行,但这个必须停止。“这个”
到底是什么呢?
克里姆林宫吗?白宫?玛丽亚教堂?都很难接近,一个人的力量也不够。体育
场吗?市场?可怕,但情感不多。剧院?儿童剧院。彼得指出的第一个目标,正是
儿童剧院。什么是人们最痛心的地方呢?孩子和教堂。教堂里的礼拜。
斯坦尼斯拉夫来了,带来了蔬菜,并去到厨房里准备饭菜。他除开顺便问候了
一句之外,什么话也没问,把包一放下就说:
“快进来,有新闻。”
厨房很小,不像古罗夫家里的。他进来以后,坐在角落里开始抽烟。
克里亚奇科脱下上衣、卷起袖子,开始削土豆,同时指着摆在桌子上的一瓶酒
和一盘子少盐的黄瓜,说:
“我不能喝,但你可以喝一点,甚至医生都这么吩咐了的。”
“新闻值得喝吗?”古罗夫给自己倒了半杯,一饮而尽,很响亮地啃了一口黄
瓜。
“今天早晨,雅申在两个身穿陆战队迷彩服、手持自动枪的小伙子的伴随下,
乘坐20型‘伏尔加’离开了莫斯科。他们经过叶列茨,往沃罗涅什·罗斯托夫开去
……”
“朝格罗兹尼开去吗?”古罗夫掐灭烟蒂,点上了一根新的烟。“那两个带自
动枪的小青年是我们知道的那两个中尉吗?”
“同你在一起真没有意思。”克里亚奇科把装土豆的锅子放到火上,打开一包
肉丸子。“彼得已下令不要接近他们,他们的‘伏尔加’上已经安上塔灯,我们的
车子是由一个女的驾驶的。”
“漂亮,不过,这样粗糙的工作,我不相信,”古罗夫说道。“尽管上帝睡觉
的时候,魔鬼什么玩笑都是可以开的。反间谍局的上校带着武装保卫人员是不会受
到任何检查的。也许他们真的在莫斯科没有人可以弄到炸药。你同巴沙·库拉根说
过吗?”
“他什么也不知道。原则上讲,雅申仍然还算是干部。如果他这次旅行与眼镜
蛇有关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古罗夫兴致勃勃地望了朋友一眼。
“你要问简单一点。”斯坦尼斯拉夫开始翻肉丸子。“我说一个,不是指个人,
而是从数量观点上讲的。”
斯坦尼斯拉夫在吃饭的时候讲了几个老笑话,默默地洗餐具,然后每人端起一
杯咖啡,相互对着坐在桌旁。
“我没有任何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