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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宿舍的枪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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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着黑红条的汽车和卡车就停在这里。楼上是各专业科室、陈列室、教授办公室和教室。楼下解剖室旁边是接待室和助教办公室。法医们在这里翻阅材料和医院送来的病历,写解剖报告,交给死者家属必要的证件。地下室是陈尸间,里面放着准备解剖和安葬的尸体。陈尸间里有一股腐臭气味,无论是高水平的消毒,还是良好的通风设备都无济于事。
  女助教和教授走进摆着皮罗戈夫①(①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皮罗戈夫(1810—1881年),俄国外科专家、解剖学家。)雕像的接待室,脱掉外衣走进解剖室。这里在大理石解剖手术台上正在进行解剖前的准备工作。深灰色的墙壁上高大的窗户都朝北,玻璃窗下半部全是毛玻璃,使人感到阴沉,好象凡来到这里的人都将扮演悲剧角色。
  “已故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皮罗戈夫,”教授对女助教说,“在解剖室写下一句名言:‘这里死者教育生者。’应当向您指出,学生还没有使任何一位老师得到安慰。”
  教授同陈尸间的工友打招呼:
  “身体好吗,帕霍姆?大家都好吧?”他又转身对女助教说道:“您看他个子不高,太矮了。”
  他的这种说法已重复了多年,看来并没有使被说的人感到不快。工友已上了年纪,他的两手皱皱巴巴,就象刚从水中抽出来似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眼下浮肿。他穿上白大褂,扣好扣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给我一个限期,我还能再长高一些。死人比活人要高二到三公分。那有什么,我还想超过你们这些活人哩。”
  季娜伊达对工友友好地笑笑,问道:
  “现在几点啦,帕霍姆,我想证实一下科洛科洛夫的表已不中用了。”她想起工友耳聋,就大声重复了一遍。
  “你啊,来得还正是时候,刚刚准备好。差一刻九点。”他看了看表答道。
  季娜伊达睁大眼睛,一字一板地重复道:
  “差一刻九点!”脸上现出真正的窘态。
  “什么,小鸽子,”教授对她的窘态很得意,“您想把我的怀表送博物馆吗?为时过早,等等吧。”
  “我的上帝,”季娜伊达央求道,“把您也送博物馆吧!我说的是您的表。”
  “反正我和这块表同年,我们一起去安息。”
  女助教对回答感到满意,一字一板地说道:
  “这么说我真的是八点刚过一点儿离开家的……科洛科洛夫,您刚才说十分钟至十五分钟是吗?”
  季娜伊达走进助教办公室,正好涅斯捷洛夫给她打来了电话。
  这时教授穿上白大褂,从一张解剖台走到另一张解剖台。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每天进行的例行检查。
  “您怎么,亲爱的,这样瘦啊……啊哟……哟,怎么不注意保养……”教授看着一个老太太的尸体心中这样想,同时也说出来了,“我看,您不怎么保重自己,剩下一把骨头了。这是哪个区送来的,帕霍姆?”
  “从郊区送来的,将由鲍里涅维奇解剖,今天已给他排到第四个了。”
  “季娜伊达,”教授把刚刚进来的女助教叫过来,“到这儿来,您看这个小老头怎么样?他很好!”他好奇地说,“他死去也很好……八十年好象一天似地度过,我还要把他的眼睛给闭上,反正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帕霍姆从抽屉里拿出用细绳捆的一本厚厚的登记簿。他在上面写着什么。他那歪歪斜斜地写字的样子说明了他的文化水平和书写水平。他搔搔后脑勺,深深地叹了口气。
  女助教坐在桌子的另一头翻阅将要解剖的尸体的有关材料。工友的叹息声引起了她的关注,她把材料一推,问道:
  “您妻子的健康怎样?您怎么好长时间都不对我说。”
  看来帕霍姆也正好等着她问这个问题。他把登记簿放在桌子上准备送走,但又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
  尽管叹息有时也很富有表现力,但女助教并不满意,帕霍姆站起来要走,女助教留住她。
  “等等,我要您帮帮忙。我负责的区有几个要解剖的?”
  这问题对他来说是容易回答的。他随时都能讲出有几具尸体,哪个区送来的,哪位法医负责。
  “您有两具尸体要解剖,还有一具是昨天在森林里发现的,尸体己开始腐烂了。”
  “这么说共三具?先准备一下那个己腐烂了的尸体,我从这具开始……对啦,您还没有对我说清楚您妻子怎么啦。”
  看尸员哀求地把两只满是皱纹的手抱在胸前,但女助教仍紧迫不放。
  “她已差不多痊愈了,她没有什么。就是总不能让我安静,吵着为什么我不能把您带家来。以前要我代问您好,可是现在说,给我请来就行。我说:‘你疯啦,她是什么人?沾亲,还是带故?您尽想些什么?’”
  工友说出自己老伴儿的要求后,冷静下来了。
  她妻子患肝病已多年了。由于女助教的热心帮忙住进了最好的一家医院,并由该院的一位著名专家动了手术。女助教常去医院看望,出院后也到家里去看望过。纯朴善良的女人很喜欢这位恩人,几次三番要丈夫请季娜伊达到家里来看她。帕霍姆不愿意因这些小事给助教添麻烦。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没有满足妻子的要求。
  季娜伊达听完后感到奇怪:“就这些吗?请告诉您的妻子,明天我就去看她,您别忘了。”
  帕霍姆还没有来得及道谢,窗外驶过一辆救护车,传来不断的喇叭声。工友拿起地下室的钥匙,登记本,就出去了。在门口,法院侦查员和涅斯捷洛夫迎着他,由于尸体是由侦查机关人员陪同送来,工友就感到这绝非一般。他机敏的目光已发现,涅斯捷洛夫面色苍白,藏在衣口袋里的两手在发抖,涅斯捷洛夫与侦查员不说话,两人都避开对方的目光。帕霍姆以为涅斯捷洛夫值班时出了什么差错引起了侦查员的不满。干了三十年他什么没有看见过。
  “从哪儿拉来的尸体?”他打开登记本,一边问司机。
  “您去问涅斯捷洛夫吧,”司机答道,“是他要的车。”
  几个卫生员打开车门抬出担架后,什么问题也不必提了,帕霍姆把登记本挟在腋下,他认为在侦查员在场的情况下问是不合适的,就吩咐把尸体抬到解剖室。把老太太抬到地下室,在原来的解剖台上摆上鲍里涅维奇的尸体。
  帕霍姆面临着要将这一不幸消息告诉季娜伊达。当着他的面,她与鲍里涅维奇谈情说爱也从不感到不好意思。鲍里涅维奇对此很不满,虽然他知道工友耳聋也发现不了更多的事。
  狡猾的老头儿早就认为耳聋是有好处的。这样无论同自己人和外人,还是死者探望者和亲属,都能处好关系。别人求他的事,能办的就办,捞个好;不能办的,因耳聋,就说没有听到,人家也不会怪他。因耳聋麻烦也少,在解剖室,法医们也很少要他干这干那,教研室的老师们也不对他讲什么大道理。他们当着他的面什么都好说,就当他是死人一样,从不避讳他。
  最近一个时期热恋的一对儿关系不好了,不象以前那样互相总离不开,经常眉来眼去表达爱情,工友们见了都感到眼热。他能区别装假和出于真诚的言行。他敢肯定地说,他俩不久前已出现了裂痕和不和。偶尔听到他俩的一次谈话,使老头儿感到不安。这大概发生在一个月以前,中午两点钟,当老师们离开解剖室去助教办公室写解剖报告的时候。鲍里涅维奇写完死亡证明,分发给死者的家属后正打算走,他站在解剖室的窗户前,机械地解着白大褂的纽扣,好象是在等什么人。季娜伊达也完了事准备走。当她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人,她走到他跟前低声问道:
  “晚上您在家吗?”
  他作了肯定回答。
  “晚上我在家等科尔涅托夫,”她继续说道,请您别来找我。这是为了您,也为了我们的友谊。”
  鲍里涅维奇仍旧看着窗外,说道:
  “好吧。”
  “您答应我要作一个有理智的人,我对您寄予希望。”
  “我已听过这些了。”他仍然冷淡地说道。
  “我希望您别对我报复,行吗?”她尽力看着他的脸,说道。
  他冷冷地看着她,稍稍想了想说道,
  “我不能保证做到。”
  第二天就有个自称科尔涅托夫的人打电话给季娜伊达,从那时起这人就开始经常给她打电话。
  从助教最初来到教研室,帕霍姆就不喜欢这个人,由于要救自己的妻子才抑制使自己对她的不满情绪。她没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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