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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叔继收敛了神色,孔家除了陆家这个姻亲,在朝中从来不会拉帮结派,就算是有贺延这个手中握有兵权的母舅,也注意着,怕私交过甚会惹人猜疑。这回也不知谁挡了谁的路,让人有心嫁祸。
“我会去查的。”孔叔继叹道,“本想今年让濂溪风光大嫁的。”
“这么快?”她看向孔濂溪,“濂溪不是才十八么。”
“她及笄的时候就该完婚了,但我只有一个女儿,就留多了几年。”现在倒是后悔,是不是该让她早早出嫁,至少有一个体面的婚礼。“濂溪已经是十八,拖不得了,我想和陆家提年尾让濂溪和庭淞成婚。”
孔濂溪低头,只是绞着手里的帕子。
伊寒江冷笑道,“陆家的人会同意么,孔家现在可是跌倒了谷底了。”要是和孔家联姻,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绑在一块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也见过陆家的长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濂溪的闺誉受损,外头那些难听的话陆家不可能没听到,但也就当是疯言疯语一笑置之。这次你爷爷的事,他们更是倾力帮助。我若是提,他们应该是会答应的。”孔叔继心疼的看着女儿,“只是风头火势,是不能大办了。有可能只是摆上几桌宴请亲朋好友和这回帮过孔家的同僚,官家的小姐,喜宴却是这么的仓促小家子气。”
“叔叔怕什么呢,都已经坏到这个地步。若是真心要害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再小心谨慎也是防不胜防的。”她话里有话道,“要真是喜事,就算闹的得皇都人人都知道又怎么样?”
“只是想着不要再被人抓到错处。”只能是对不起濂溪,一切从简了。
“想着怎么不被人抓到错处还不如想着怎么抓别人痛脚来的实在呢。”罢了,她也知道孔家自恃所谓的书香门第,言行都要遵循君子之道,她这种旁门左道他们是不齿的。
伊寒江道,“大皇子不是要给他女儿摆酒宴么,我听说也送了帖子来孔家的。”她见孔叔继面有难色,“叔叔是不是不想去,老头子给你施压了吧。”
“君子坦荡荡,若心中无鬼我确实是该去的。若是我不去,以后又不知道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来,我得要保护孔家的声誉。”
听他这么说,她就知道他是决定了,明知酒宴上会受不少异样目光,还是决定单刀赴会。叔叔和她爹的个性南辕北辙,她以前就听她爹说,叔叔因为常年被人拿来和他比较,做什么都觉得不如人,个性内向。
伊寒江道,“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一点也不重要,人活在世是为自己。”
孔叔继欣慰的笑道,“这话你爹也对我说过,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若是在,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束手无策。”
她道,“我爹以前常在我耳边喃,说老头子有两个儿子,本该是两个儿子一同尽孝,但他却把责任全部推给了你。说到底你才是有担当的人。叔叔,你缺的是自信。”
孔叔继笑道,“你说你怎么又不愿意哄你爷爷两句呢,只要两句,你爷爷定然是像我现在一样开心。”
老头子,她还是和老头子吵吵闹闹有意思些。伊寒江问道,“叔叔想好送什么做贺礼了么?”
孔叔继道,“孔家现在这情形,做什么都越低调越好。我去买了一块玉石,并不算十分贵重,但也上得了台面。”他唤来丫鬟去取,然后接过锦盒,打开让她看,想让她给些意见,“如何?”
她拿起来鉴赏,孔家今时不同往日也不用和别人攀比,这玉还真像是孔叔继说的,算不得贵重也算不得寒酸。“叔叔觉得适合就行了。”自从她看了景故渊给她的玉佩后,其他的玉再也入不了眼了,她想着,摸了摸腰间的玉。
被孔叔继看到,讶异道,“你怎么会有这块玉?”
“这个是我救了景故渊,他给我的报答。”她把玉佩拔下来,细细的绳子套在指上一甩一甩的,玉佩霎时转起了圈圈。看得孔叔继忙制止,怕她一不留神,玉佩飞出去有所损坏。“这可不是能乱玩的。当初属国也就进贡了那么一块,玉身通透放在手上能看清掌纹纹路,举世无双。”
“我就说我眼光好。”景故渊还想把它换回去呢,没门儿。她没玩腻的东西,不愿放手的东西,再拿一百块价值连城的玉石来她也不换。
“寒江,快快停下来。”
她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甩着。“叔叔何必这么紧张,他给了我自然就是我的,就算哪一日我看不顺眼砸了,或者我拿去送人,他也无话可说。”
“你呀,怎么就是不愿听人劝呢。”孔叔继是拿她没有办法。此时有丫鬟来报说秦兰身子不舒服让孔叔继去一趟,伊寒江心里猜想,该是又想在背后说她坏话了。
孔濂溪关心道,“要不要请颜大夫来。”颜安因为孔公晏的病,常往来孔家,倒是彼此熟稔了。
她冷言冷语道,“婶婶的病就叔叔能治,怒火中烧怎么能舒服呢,让她宣泄出来,骂我几句自然就通体舒畅了。”
孔叔继估计也猜出秦兰是心里不舒服,平静道,“寒江,一会留下来一块用膳吧。濂溪,陪陪你堂姐。”她们年纪一样,上回还一同出外玩过,应该能聊得来。
卷一缘起第五十章 竹子无心(四)
等孔叔继离开,伊寒江改坐到孔濂溪身边,提着玉佩在她眼前晃着,“你觉得是陆家那枚戒指好,还是这玉佩好?”
孔濂溪柔声道,“不同的物件,怎么好比较。”
“每一次说到景故渊你的表情都值得回味,你真是一眼能看穿。”孔濂溪紧张了,毕竟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姐,连演戏都不会。她要是能学得秦兰半分也好。“叔叔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真要戴着那不合适的戒指戴一辈子?”不去为自己争取什么,逆来顺受。
孔濂溪不答。
“其实这玉佩景故渊从前送过人,只是没送成功罢了。好奇他送过给谁么?”孔濂溪瞧了过来,“百日宴你会去么?”她问。
孔濂溪摇头,温顺的道,“爹说他一人去就行了,让我和娘不用跟去。”
孔叔继这是在保护他的妻儿,不想让她们受朝廷里那些见风使舵小人的闲气。伊寒江两手交叠摆在胸前,坐没坐相。“老头子他们把你保护得很好,但也因此让你没了主见。人生七十古来稀,减去了你现在的十八年,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你要跟你不喜欢的人成亲生子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按时吃饭睡觉也算是其中一条,感觉可笑,堂堂王爷却是被这种小事制约,却因为景故渊身体不好,作息饮食都不得不照着颜安规定的去做。
从她住进王府开始,早中晚三餐她都是和景故渊一块吃的,这像是一种默契,时间到了,不管景故渊在处理公事也好,还是她在王府哪个角落闲逛,都会自发现身坐到餐桌前。
她回想着之前几个月里,好像还没哪一天两人不是一块吃的。孔叔继留她下来用膳,她没拒绝,也没想过差人去王府告知一声。因为觉得这不过是小事,反正时间到了不见她人影应该就是知道她不回去吃了。
她没想过景故渊居然饿着肚子等她。
听见她说她吃饱了后,主子还是一脸温和的笑容,侍卫却是忍不住发飙了,“你在孔家就不会差个人来禀报一声么,居然让王爷饿着肚子去等你。”
她好笑道,“我怎么知道他在等啊,平日都是按时开饭的,见我超过时间不回来就该知道我不回来吃了不是么。”
颜闯骂道,“是我愚昧,竟然任由王爷为一个没有礼数的人饿坏自己的身子。”真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伊寒江道,“之前对我低声下气的,现在达到目的了就过河拆桥了。我就知道人性就是这样丑陋啊——”她拖着长长的尾音,讽刺着,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肉食。景故渊本来口味偏淡,却是因为跟着她的喜好口味也开始变重。她夹了鱼肉,强硬的喂进景故渊嘴里。“你也就是怕你家王爷饿坏,放心,一顿半顿不按时饿不死的。”
“寒江。”景故渊刚是咽下鱼肉,有话要说。伊寒江又是喂了他一口肉,娇媚的笑道,“不是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么,我可是在伺候你呢。”
颜闯见她举止调笑和青楼女子无异,面额抽搐,为她的不庄重。
伊寒江笑道,“你家的侍卫是在心里骂我吧,只是他不知道你浑身上下每一寸我没看过的,甚至是深深的印记在脑子里。比如你左臂有胎记,胸前……”她的手搭在他胸口。
景故渊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慢条斯理道,“言多必失。”
颜闯道,“你这女人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她拉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