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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财神文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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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她对我说,她之所以对我还有些信心,就是觉得我万一实在混不下去,什么都干不了,靠糊风筝也能养活她,我回答她说哪怕是一天糊一千个风筝,也要让她过上小康生活。那是九六年。我们都还是不大懂事的孩子,印象里除了到处疯玩儿就是大吵大闹,而每次吵架都不超过12小时,到第二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脾气都出乎寻常地好。
  我后来猜想,这就是少年人的恋爱吧。
  春天,大部分美好的日子都是在安惠里的那块大草坪上渡过的,半躺在草坪上,手里牵紧了线,看着风筝在天上漫无边际地飘啊飘啊,心也跟着一起飘。直到某一天她问我,我们还要飘到什么时候呢?那时的我,哪里知道?
  我曾经和另一个女孩儿放过风筝,那天的风很奇怪,半徐半疾,风筝刚上去的时候飞得还算顺利,到了五十米朝上就开始摇移不定,后来终于被一个老头儿的大龙风筝缠上了,我的风筝小,拗不过劲儿,直接掉了下来。三天后,我跟那女孩儿分了手。
  她说这就是上天的预兆,只有两个真正相爱的人才会产生积极向上的好风,如同我和你。
  最后一次放风筝也是在安惠里,九七年春天的一个下午,风和日丽。我拿着新扎的风筝对她说,这是送你的礼物,留个纪念,我们分手吧。说完话我大步狂奔,停在五十米开外回首窥探,她拎着风筝呆立在原地,见我回头,手一松,风筝落地,然后她就低着头不管不顾地猛踩那风筝,直到把它踩得支离破碎,最后没得踩了,就干脆光跺脚,我逃得更远,继续狂奔,直到感受不到地面的颤抖为止。
  后来也曾经复合过,只是再也没放过风筝,我真的不知道,彼此之间的爱还能否将风筝托到数百米高空,万一它飞到一半就掉下来,那会毁了我们做出的所有努力。即便如此,空下来时我还是会带她去安惠里坐坐,不放风筝,改卖二手光盘。看着别人兴高采烈地奔跑追逐,我们也跟着傻乐。可不管笑得怎么开心,总没有勇气再扯起那根棉线——让爱贴近天堂、经受审视,我猜我肯定无法通过这个考验。
  我们之间也许就像一个有条裂缝的水杯,平时无恙,温度骤变时就要开始漏水,甚至会爆裂。有一天水杯终于彻底炸开了,就会失去,并给彼此增添一些很不美丽的回忆。
  终于,她下定决心说不结婚,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把不懂得珍惜的我留在原地。这样也好,命运总是公平的,亏欠的,总要归还,用我所承受的煎熬。那天去网上找MP3 ,意外地找到那首《自由》:我会在这个世界的尽头等你,当生命一切都已变成了回忆,在多少个夜里否定自己,还深爱着你,我只愿生命过得有意义。我会在这个世界的尽头等你,虽然你不断从远方捎来消息,要我从今后就忘记你,让生命继续,但爱是不会随光阴老去。
  一遍遍听,仔细思量那时唱给我听时她的感受,泪湿衣襟。
  【温泉宾馆】
  温泉宾馆坐落于北京东二环,凯利大酒店的对面。红砖碧瓦的五层楼,看上去很不起眼。我和老俞、小米在那里渡过了大半个月的美好时光。
  当时我们被锁在温泉宾馆的一间小黑屋里写剧本,过着非人的日子。有关当局对我们采取的是一千字换一顿饭的政策,而落笔较慢的我是经常吃不饱饭的,有时侯一天写不到几百字,只能靠喝自来水度日,身体很快就垮了。老俞则幸运的多,一向文采飞扬的他下笔如飞,最高记录是一天四五千字,他用多出来的字数换了一些窝头,救济我和小米。每一次,他都用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态对我们说:“吃吧,没事儿,日子再苦也得过啊……小米,慢点吃,别噎着了,哥这里还有”,一般说到这里,他都会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小米,继而缓缓地摸着他的脑瓜儿叹息着:“这倒霉孩子……”小米则不客气,一鼓作气把一冰箱的窝头都啃个精光,没有一丁点儿文学青年的样子。
  老俞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平时只要一聊起来,我和小米基本上插不进嘴,那时为了把剧本写好,我们每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聊天。
  从文学到艺术、从艺术片到三级片、从孟京辉到布莱希特,只要跟本子稍微沾点边儿的,我们都聊,有时侯一语不和就大打出手,直到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高呼饶命为止。某天老齐也加入了战团,当时我被关了禁闭,回来后听说老俞连着挑出他好几个错别字及错误观念,使老齐羞愤欲死,当时感觉奇爽之极,觉得总算是将这个招摇撞骗的假文人灭了一道,这也就叫颠覆了。老俞就这么颠覆一切,也包括他自己。后来他撰文诉说自己的写作经验,里面充满了对自己从前写作方式的否定,看得我心头惴惴,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直到前几天见了他的新小说,方才松了口气,评论是评论,小说是小说,这方面他还没走得太远。于是下定决心要努力,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快窜出去。
  我们经常围成一堆狂侃网络文学,由我负责喊口号,“邢育森是一傻冒!”小米高声附和:“对,邢博士是一大傻冒。”然后老俞负责解释:“他确实是比较傻冒,就从活得像个人样说起吧,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是脱节的,就比如说,灰灰在的厅的那一场,明显不对…
  …”他方说罢我登场:“安妮宝贝是一傻冒……”周而复始、循环不息,我们就这么侃,能侃上一整天,夜幕降临之时,大部分在网上经常写点文章的写手都成了囊中之物,不是傻冒就是近亲。最解气的就是形容某位女写手的那句话:“捏着半边儿装紧”,直接命中,哥几个乐得抱着肚子满屋子乱转。然后吃晚饭,吃饱饭,侃罢别人侃自己,对骂傻冒。
  在温泉宾馆的日子快乐无穷,时光飞速流逝,我的工作已告尾声,老俞和小米还留在小黑屋里啃着窝头儿继续奋斗。恋恋不舍道别之际,狠狠握手,猛鼓励对方:不成功则成仁,哥几个不管是起了范儿都不能忘恩负义,然后就开始幻想起范儿之后如何牛逼,一直想到他们派专机接我奔赴北京、身边一群飒蜜随挑随捡之时,终于得走了。火车上我想,光是挑捡又当如何?也不能办,他们丫真够鸡贼的。
  再见他们,就是从北青报上得知那片子就要开拍的消息,心头一喜,拨了电话过去,言称我找一位姓俞的剧作家,话筒中传来熟悉之极的那句话“我就贼泥马,你丫忙嘛呢?”我止不住地大笑,跟着念叨贼泥马,把恭喜之辞忘了个干净,直到挂电话之前还是那句“贼泥马,好好混,哥们儿就全仰仗你啦!”回过头来,听到女同事也跟着念了句“贼泥马”,我问她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她摇头,我说这就是西安话里的操你妈。
  【三味书屋】
  三味书屋在北京的民族饭店对面,是个两层楼的书店,下面一层是卖书的,店中间有一个做工精细的鲁迅半身像,神采奕奕,死盯着妄图偷书的各色人等。上面一层是一个雅致的茶馆儿,外面能看到大大的碧瓦屋檐,天气不好的时候,雨水从屋檐上汩汩而下,发出类似于扬琴的声音。这个馆子的招牌茶是云南的沱茶,苦涩的清香,黑得像墨,装在白杯子里,跟茶馆里的黑色家具形成很鲜明的颜色对比。
  Catherin刚来中国的时候,我常带她去三味书屋喝茶,周末的时候,这里会有民乐演奏,每当古琴奏起,她会假装陶醉,半眯着眼睛跟着打拍子,散散乱乱的,经常引来旁座的目光,她还以微笑,让临座的茶客都开心起来。馆里的气氛一下子会变得很温馨。她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女人,尤其是人多的时候,她总是能成为目光的焦点。
  她回国后,我也曾经去过几次三味书屋,当服务生问我为什么没带女朋友来时,我无言以对,只能讪讪地笑。我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不远万里来北京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选择回去。我曾经以为是因为自己不懂事、不够努力,让她失望。后来再问时,她竟变了口风,笑说本来只是想来中国旅游一番。这跟她来时的宣言相差何止万里。
  那天我记得清楚,夜已深了,店就要打烊,服务生问是否可以结帐,我很暴燥地说您再等会儿。她脸上还是那种亲和宽容的微笑,操着怪异的英文告诉我缘分淡去人须走。我希望那是欲走还留,她却起身便走,留下凉茶一盏,让我在冬日街头独自哀怨个够。
  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朋友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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