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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妹!”他低唤了一声。
“唔!”那声音,像是发自梦中。
他把她抱得更紧,口唇慢慢地凑上去……
蓦地,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道:“孩子,你忘了我的忠告!”
宇文烈怦然心惊,绮念全消,抬头一看,一个青衣蒙面人,正从三丈外一块巨石之后现身出来,他,正是那后来出现的诛心人,显然他是早已隐伏在这里的。否则,以宇文烈的功力,十丈之内任何动静都瞒不了他。
“哦!是阁下!”
“孩子,幸喜你复原了!”
“谢关怀!”
“她……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只是失去了功力!”
“唉!”这一声长叹,发自诛心人之口,特别耐人寻味,他因何而叹?
“阁下在这里……”
“等人!”
“等谁?”
“她来了!”说着,用手遥遥一指。
宇文烈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一望,禁不住心头狂跳,血行加速。那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小玲的母亲死城令主,那地方,也正是秘道出口,看来她是从秘道入城,可能见事已不可为,又退了出来。
白小玲仍被宇文烈横抱胸前,闻言之下,急问道:“谁来了?”
宇文烈大感为难,但又不能不说,沉声道:“是令堂!”
“我妈?”
“是的!”
“放下我!”
“你要做什么?”
“我……我……是的,我能做什么?我功力全无,但我不能眼看她落入别人之手呀,放下我。”我字出口,已是泪痕满面了。那口气,那语调,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况味。
诛心人激动地道:“孩子,一个人有时必须接受命运,你母亲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即使她能死一百次,也赎不回她的罪孽,这无边的血债,须要她自己了结。”
白小玲两眼发直,木然地望着苍穹,泪水一滴一滴地顺眼角流向鬓边。
诛心人匆匆向宇文烈道:“你在此陪着她,等我。”人已飞纵而逝。
白小玲幽幽地道:“他是谁?”
“诛心人!”
“渊源,从何说起?”
“那说话的口吻还不够说明?”
“这……是的,我也茫然不解。不过,我相信这谜底快要揭开了。”
口里说着,心里也是惊疑莫释,先后两个诛心人,所作所为如出一辙,而且对自己都有一种迹近亲情的关注,这实在令人猜之不透。
就在此刻,山下传一阵暴喝之声。
宇文烈展目一望,不禁大震骇,只见数十人影,阻断了山谷,把死城令主截住,人影中,大部分是穿黄衣的,难道柳玉蝉已率人来此,她不是守护她外祖父戚嵩,等待自己的联系吗?
诛心人业已赶到地头,径自趋前与死城令主相对峙。
宇文烈思绪激荡如潮。
死城令主的天魔眼无人能抗,这一拼斗之下,不知又要造多大的血劫。
杨丽卿之谜,仍未揭开。
当下忍不住道:“玲妹,我有句话问你,如果有困难,可以不必回答!”
“你先放下我,老这样抱着……”
宇文烈讪讪一笑,把她轻轻放下,两人相对而坐。
“我和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谁?”
“杨丽卿!”
白小玲芳容大变,栗声道:“你问杨丽卿?”
“是的!”
“做什么?”
”多必须要找到她!”
“仇?”
“目前还不能说,也许正好相反!”
“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吗?”
宇文烈定了定神,道:“先师铁心修罗临终之时,说他生平对不起一个女人,要我务必寻到她,就是杨丽卿。至于两人之间的纠葛,我也不知道,据武林传言,他俩是……”
“是什么?”
“是一双爱人!”
“哦!你为什么要向我打听?”
“玲妹,戚嵩被她活埋,是你救的,戚嵩的妻子冷罗刹死在她手,空空祖师也是她所毁,我断定她是死城一分子。”
白小玲娇躯簌簌而抖,欲言又止。
宇文烈紧迫着道:“玲妹,我不勉强你,如有隐衷可以不必回答我,我自己会去找答案的!”
白小玲凝望了宇文烈宇文烈良久,十分费力地道:“她就是家母!”
宇文烈一跃而起,骇呼道:“是你母亲?”
“不错!”
“你……等我!”
“我必须要把话问清楚,这是先师遗命!”
只在刹那之间,他的额上竟渗出了汗珠,可以想见他内心激动的程度。许多横拦在心头的疑团,消失了大半。
白小玲惶然的道:“你要把她怎么样?”
宇文烈颤声道:“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要代先师偿还亏欠,如果事实是先师负了她的话。”
谷中,双方依然在对峙,没有动手的迹象。
宇文烈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抚了抚白小玲,飞驰下峰。
顾盼间,来到了死城令主被围之处,只见东海黄金城的人马全部在场,为首的赫然是柳玉蝉和她的外祖父戚嵩。
另外,数十黑衣人也站在敌对的这一边,这情况令人费解。
场中,诛心人与死城令主隔八尺相对。
宇文烈甫一现身,柳玉蝉已迎了上来,眉目之间,有一股哀怨之色,淡淡地道:“你来了?”
“柳姑娘何以……”
“这全是不死仙翁前辈的安排!”
“哦,这些死城门下怎么也站在这一边?”
“他们原是神风帮的旧部!”
“神风帮?”
“是的!”
宇文烈划愕莫名,神风帮当年神秘失踪江湖,看来与死城有莫大关联,父亲白世奇的被囚,以后梁伯通徐千等人的反正,足可证明……
心念未已,只听诛心人栗声道:“杨丽卿,你还执迷不悟,难道要让各门派高手把你乱刃分尸?”
死城令主面色凄厉如鬼,但目中仍有一股阴狠之气,寒声道:“说了半天,你意欲何为?”
“盼你自了,落个全尸!”
“办不到!”
“你还想打什么主意!”
“杀人!”这两个字眼,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诛心人厉声道:“你作的孽还不够?”
死城令主身形一个踉跄,宇文烈这才注意到她的衣裙已被血水濡湿了半边,怪不得她没有施展天魔眼的邪功,否则,眼前这批人如何能阻得住她。
宇文烈咬了咬牙,趋入场中。
诛心人颤声道:“孩子,你想做什么?”
宇文烈目光一扫死城令主道:“我有话要问她!”
“不必了,你要问的话,我会答复你。”
“阁下如此自信?”
“当然!”
“但在下非要直接问她不可!”
死城令主嘿的一声冷笑道:“小子,本座深悔当初没有杀你……”
宇文烈咬了咬牙,向诛心人道:“阁下可否退开?”
诛心人目光闪射一种异样的光辉,低沉地道:“孩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宇文烈眉一竖,心念转了两转,道:“第一,当年神风帮突然人武林消失之谜。”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第二呢?”
“第二,白世奇被禁之谜!”
“嗯,一二两点本来是一回事!”
“第三,十二门派被勒索之物……”
“我可以交代!”
“阁下可以交代!”
“错不了!”
“第四,当年铁心修罗与死城令主之间,是什么纠葛?”
“我也可以答你!”
宇文烈冷冷地扫了诛心人一眼,道:“这似乎不应由阁下越俎代疱。”
诛心人以一种使人不能不信的声音道:“我以人格担保,决无虚言,所有问题我都能给你满意的答复!”
“在下很抱歉,还是亲自询问为上!”上前两步,注视着死城令主道:“令主就是杨丽卿?”
“你现在才知道?”
“如此,在下请问……”
“住口”死城令主大喝一声之后,怨毒至极地道:“宇文烈,本座前半生毁在你死鬼师父之手,后半生毁在你小子之手,我做鬼也要找你师徒算这笔帐!”
宇文烈激拎泠打了一个冷颤,暗忖:师父说的当然不会假,那一定是曲在师父,但事情的本身,仍须澄清。心念之中,放缓了声音道:“先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令主?”
“哼,对不起?小子,他是世间最卑鄙的男人……”
“令主最好是说出事实!”
“我不说,我永远不愿提起他!”
话声中,身形一个踉跄,看样子她受伤相当不轻。
诛心人插口道:“孩子,你退开!”
宇文烈头也不回地道:“这件事阁下不必插手了!”
”孩子,你不懂……”
“在下就是因为不懂,才要问个明白!”
“可是你永不会从她口中得出答案!”
“这一点阁下用不着*心。”.
死城令主厉声道:“宇文烈,你下手吧!”
宇文烈心中一震,道:“在下此刻井非为下手而来!”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先师遗言交代,他生平只对不起一个人,就是令主,要在下务心要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