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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可,但对方自己已开口,如不放大方些,岂非证明心怀不正?心念之中,已到了曹月英身边。
曹月英心一阵狂跳,紧闭双目,粉腮已红得象熟透了的苹果。
宇文烈咬了咬牙眼观鼻,鼻观心,抱元守一,伸指探索……才探了数处穴道,额上已紧张得沁出了汗珠,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手指的颤抖。
好不容易探完了重要经穴,俊面倏又一紧,惶然道:“英妹,这种手法太过诡异愚兄我……解不了!”
曹月英劳心一沉,秀目遽然滚泪。
蓦在此刻,一个苍劲的声音倏告传来!娃儿,你解不了还有旁人解得了!”
宇文烈大吃一惊,展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土葛布衫,面红如婴,白髯及腹,仙风道骨的老人,缓缓行来,心中不由大喜,看来曹月英十九有救了。
来的,正是一甲子之前,三个不世奇人之中的不死仙翁。
息法庵中,不死仙翁点化了庵主杨丽仙,同时对曹月英提过忠告,要她悬岩勒马。现在,这不世奇人现身,定非偶然。
宇文烈忙施一礼道:“老前辈好!”
不死仙翁颔了颔首,走到曹月英身边,微微一喟道:“可怜亦复可叹!”
曹月英嗫嚅着道:“老前辈,恕晚辈不能全礼!”
不死仙翁一挥手道:“女娃儿,用不着多礼,老夫生平,最相信一个缘字,也重视一个孽字,世间事非缘即孽,难得的是回头是岸,临流撤足,自可化戾为祥。”这一段没头没尾,像是佛理的话,只有宇文烈能理会,曹月英仅一知半解。
不死仙翁目光扫向了字文烈,沉声道:“娃儿,老夫知道你是谁,你的做法也许对了!”
字文烈不由悚然而震,若有深意的道:“晚辈做的是不得已!”
“老夫知道,武林大劫当头,希望你能作中流之砥柱,除魔卫道,造福苍生!”
“晚辈当竭力以赴!”
“女娃儿交给老夫,你走吧!”
字文烈大喜过望,他正愁无法安排曹月英,这一来,倒是正中下怀,忙道:“那就仰仗老前辈了!”
曹月英心中自无不愿,只是对救她性命,又复结拜的异姓兄长,有些依依.不由脱口道:“大哥,你要走了?”
宇文烈黯然道:“英妹,我有许多事要办,不能不走,老前辈肯垂青睐,你该欢喜才是!”
“我们会再见吗?”
“当然,随时都可见面!”
“大哥,小妹我不说感激的话了,愿您珍重!”
“你也珍重!”
不死仙翁朝近处的尸身一指道:“那是你杀的?”
“是的!”
“你知死者是谁?”
“他自称死亡使者……”
“来历呢?”
“不知道!”
“你搜搜他身上,或许有所发现,老夫走了!”说完,抱着曹月英,眨眼而杳。
宇文烈呆了一呆,弹身到了死亡使者厂前,伸手一摸,摸出一块金光灿灿的圆片,一面是一朵浮雕的莲花,另一面是“寂灭”两个字,这一发现,使他心头剧震。想不到死亡使者竟是“死城”属下的金牌高手。如此看来,禁宫之钥已落入死城城主之手了。
怪不得死亡使者曾有斩草除根之说,看来十二门派情势相当危殆了,死城先以各掌门为人质,迫各门派以秘笈换命,事后各掌门仍不能幸免,除当场自决者外,悉数遭受暗杀,这种行为,的确是人神共愤。
他先到附近镇上,买了一袭紫衫,掩去原来的白色劲装,这一来,更不虞被人认出底细,打尖之后,蹬途奔向嵩山。
这一天,正是武林大会之期。嵩山,少林寺,从山脚起直到山门,每隔百丈,便有两名少林弟子鹤立道旁,迎候与会佳宾。山门到大雄宝殿,打扫得纤尘不染。
新任少林掌门无垢禅师与少林五老,围坐静室之中,对武林大会的召开,作最后的意见交换。
大会预定午时正开始。照理,头三天便应当有各门派代表陆续来到,然而到了今天的己末午初,仍未见半个与会的人到达,这其中显然大有跷蹊。午时正,少林掌门,五老,监院,知客,齐集偏僧馆中,焦炽莫名。
就在此刻,僧馆门外的值日弟子,高唱一声:“空空施主驾到!”
知客僧疾步出迎,五老与监院随后,掌门人也到了门边。
一个瘦小的白发老人,神色凝重,甫入偏院,即大声嚷道:“列位,武林大会不用开了!”
群僧闻言登时一愕。掌门无垢禅师宣了一声佛号,合什道:“施主请进待茶,有话慢慢再说!”
空空祖师嘿了一声,随众僧进入僧馆落座,执事弟子献上香敬茗。
无垢禅师这才沉重地开口道:“施主方才说什么?”
“老夫说武林大会不必开了!”
“为什么?”
“掌门人可曾想到各门派代表何以迟迟不至?”
“本座正为此不解!”
“除桐柏派根本无人参加外,其余十一门派代表,一个也不会来了!”
“愿闻其详?’
“掌门人如发慈悲的话,多派弟子到登封!偃师两地收尸吧!”
众僧勃然变色,离座而起。
无垢禅师寿眉一蹙,道:“啊弥陀佛,我佛慈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空空祖师激动的道:“除了新任的华山掌门、青城掌门、武当掌门之外,其余各门派新任掌门与随行弟子,悉数在登封、偃师两地被杀!”
“什么,悉数被害?”
“不错,老夫师徒亲自所睹,青城、武当、华山三掌门,也只仅以身免,随行弟子没有半个活的!”
“阿弥陀佛,下手的是什么人?”
“死亡使者!”
“死亡使者?”
“不错,功力之高,当今之世恐怕已很少敌手!”
监院了凡粟声道:“所谓死亡使者是否死城属下?”
空空祖师惨然一笑道:“除此之外,谁能做出这人神共愤之举呢!”
少林掌门无垢大师激动得全身簌簌直抖,颓然道:“看来,道消魔长,武林又要重演两百年前的故事了!”
空空祖师沮丧地接口道:“两百年前,武林沦入神秘门之手,几乎万劫不复,幸而有天山十英,挽回劫难,现在,继十英而起者何人?老夫原先一点愿望也破灭了。”
“施主此言必有感而发?”
“不错,武林后起之秀中,出类拔举的当推铁心修罗第二宇文烈,但听说他命丧死城……”
“自古邪不胜正,理无久享,所虑者是血劫连演,断丧武林元气!”
“人事已尽,又当奈何!”
“施主,武林帖散出百张,除十门派之外,何以其余的同道也是一样不见踪影,难道说都已遭了同样的命运不成?”
“可能,依老夫判断,嵩山周近百里之内,恐怕已全被封锁了!”
蓦地,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自僧馆门外:“老头儿说的不错,与会大半被害,少数知机而遁。”
未见执事人通禀,来人已直逼寺内腹心之地,的确令人震惊。
无垢大师不愧一门之长,内心激动非凡,表面上仍持平静,一摆阔袖道:“迎客!”
“不用了!在下冒闯宝刹,先告唐突之罪!”声到人到,知客僧尚未转身,来人已入僧馆。
来人一袭青杉,青巾蒙面,见面就朝无垢大师一揖,然后分别向空空祖师、少林五老、监院了凡等颔首为礼。空气在蒙面人现身之际,大呈紧张。
蒙面人冷冷地道:“各位请坐呀!”
无垢大师目如电炬,注定了蒙面人道;“施主如何称呼?”
“诛心人!”
“什么,诛心人?”
“正是!”
“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不便!”
“驾临敝寺必有见教?”
“在下持武林帖而来!”
“哦!”
无垢大师大感困惑,分发武林帖的名单上,并没有诛心人这一号人物,这是从何说起呢?一时又不便质问。
空空祖师已意会到少林掌门的心思,当下代言道:“阁下持有武林帖?”
青衣蒙面客一扬手,道:“这不会是假的吧?”
“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武林帖的分送……”
“预算中没有在下这一号人是吗?”
“恕老夫直言,的确是如此!”
“有七臂哪吒其人否?”
“有!”
“七臂哪吒孙天化,已于旬日前病故,本人以至|Qī|shu|ωang|友身份,代他出席!”
“哦!”
“失礼之至,请坐!”
“刚才阁下说宇文烈已命丧死城?”
“不错!”
“泪息何来?”
“丐帮探报到的!”
“哦!”青衣蒙面客显然大是震惊,身躯陡地一晃,栗声道:“这探报可靠吗?”
空空祖师道:“大概不会假!”
监院了凡抬手道:“施主请坐了说话!”
“不必了,大师准备应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