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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密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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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绕到廖学铭的旁边,挨着他坐下,这时,仿佛房间里的灯光更加暗了,暗得扑朔迷离。
  她轻轻地拉住廖学铭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其实我还蛮想您的。”女人又往廖学铭的怀里挪了挪,“您挪开邹涛,对您也有好处,您想想,邹涛一贯藐视您,他妄自尊大,傲世轻物,固执己见,把您从来不放在眼里,把他挪开对您不是更好嘛,为什么不?!”女人娇滴滴的说着,然后,一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歪过头把自己红艳艳的嘴唇贴在廖学铭的脸颊上。
  不知道是廖学铭吓傻了,气蒙了,还是迷倒了,或者是,他感觉大势已去,女人的挑逗对他已经丝毫没有反应,他既不迎合,也不抗拒,他是彻底的呆了。
  毛泽东主席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奉公守法,坚持原则,严以律己,克己复礼,那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为这样的人就是立一座丰碑恐怕也不为过。
  两天过去了,江威还在犹豫,他仍然躲在破渡轮上,萎缩在那些破铜烂铁之中,听着涛声,领略着夜间那无尽的黑暗,和海风刮在脸上的那一丝凄凉。
  他在不分昼夜地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个人,正义,和法律之间徘徊,度过那难耐的每一分钟。四天的时间,他感觉有整整一个世纪那么长,而且如同是在窒息的棺材里度过的一般。
  孙大宇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竟然没有一个警察再到他曾经跳海的地方去搜索,更没有对码头进行全面搜查,只是又去了一趟银行,了解他是否回来过,有点虚张声势的架势,显然孙大宇是在等待他自己回去,给他一个机会。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邹涛再次来到破渡轮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让他以正常法律程序来洗清自己的冤情,而且也只有依靠法律才可能澄清事实真相。
  江威终于决定和邹涛回去,到公安局去投案,至于自首,他依然懊恼,赌气地说:“我那可不叫自首,我根本就没有罪,不存在量刑之说,我是回去帮助公安部门调查案情,提供线索的。”
  邹涛笑笑说:“就别在字眼上较真了,回去是对的,肯定有利于案情侦破,也能早一天给你昭雪。”邹涛又低头看着他腿上的创伤,裤腿上满是血迹,而且伤口已经发炎,担心地说:“你看,你的腿伤也不能再耽搁了,要到医院去医治。”
  “我都要蹲监狱了,还上医院治什么腿。”江威没好气地说,手扶着腿一瘸一拐地走到舱门,他在舱门口站住,又回过头扫视了一眼那破烂不堪的船舱,似乎四天的时间,他对那里已经产生了一些感情,是呀!船舱虽然破烂肮脏,但毕竟也替他遮挡了四天风雨,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否则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葬身于大海了。
  江威和邹涛回到海丰市,他透过汽车玻璃看着街道上灯火通明,心头一热,只有短短四天时间,却有着一种相违甚久,仿佛隔世的感觉。他感叹道:“人只能生活在人群中,禁锢也如同死亡一样。”
  邹涛把江威带回家里,让他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包扎了伤口,又给他做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他吃饱喝足,然后就让他休息,只等着天一亮就带他到公安局去投案。
  天亮了,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阳光洒满了房间,使人们扫除了心中的尘埃,对未来,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
  邹涛准备好早餐,打算招呼江威起来,他走到房门口,抬手刚要敲门,门铃却响了,在灿烂的晨曦中显得有些刺耳和不合时宜。
  邹涛站住脚,继而转身走向大门口,心里却纳闷,“这么早会是谁呢?”
  邹涛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却有着一种极不愿意打开门的感觉,从心里不怎么欢迎这个清晨的不速之客。
  门铃再一次地响起来,他踌躇地把门打开,用劲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廖学铭站在房门外,他神态自若,“早,我可以进去吗?”他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邹涛,没等邹涛邀请,自动走了进去。
  邹涛跟在他的后面,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表达,廖学铭清早地突然来访,他颇感意外,更准确地讲不是意外,而是震惊。自从他们成为同事以来,廖学铭就从来没有到他的家里来过,而今天却突然一大早就跑到他的家里,即便不能把廖学铭比做黄鼠狼,这样的比喻似乎有些不妥和不恭。但此时这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比喻是太形象、也太贴切了。
  邹涛跟在廖学铭的身后,张了几张嘴,最终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廖行,您这么……这么早找我,有急事吗?”他不自觉地瞟了江威房间一眼。
  廖学铭似乎并不急于要说什么,他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四处看看说:“房子不错吗。”然后坐到沙发里,把手放在腿上,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和你说江威的事情,刑警队又来银行一趟,了解江威的行踪,总行对这个事情很重视,一个处长强奸,这罪不小,是艳红命大还活着,要是她死了,江威就是杀人犯了,一个堂堂的省行出现这种事情,总行很恼火,让我们绝对不能姑息。”
  “是,是要抓紧……但……”邹涛一句话没说完,他突然犹豫了,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江威在这里的情况告诉他,江威在他这里,没人知道,他这次是做到了绝对保密,甚至都没有通知杨娟。
  他探索地去看廖学铭,心想:“难道他知道江威在我这里?”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他的印象里廖学铭还没有如此神机妙算的智慧。
  邹涛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说,廖学铭又说话了。面孔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异常的强硬,仿佛手里拿着上方宝剑,他说:“我知道江威水性好,海丰的这点水吞没不了他。他潜逃在外,一定会和咱们行的人联系,我现在找你,就是要跟你说,他目前是公安通缉的要犯,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窝藏他,包庇他,总行定会严加论处。”廖学铭的中心意思阐述的相当明白,而且似乎就是专门说给邹涛听的。
  邹涛心里咯噔了一声,对于总行严厉的态度,邹涛并不怀疑,但对廖学铭的行为却有所疑惑。关于总行精神,廖学铭本应在行长会议上传达才属正常,而不应该一清早就跑到他的家里。如果是对江威事件有什么看法,想和他在私下里交换意见,还可以理解,但看着廖学铭面孔上的表情和态度,又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邹涛感到廖行长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反常,令人费解。
  为了缓解他心里的犹豫,他清了一下嗓子,努力地寻找着更恰当的词句来表达或者来说明自己的意思,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指江威睡觉的房间说:“江威,我坚信他是无辜的,我把他……”邹涛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本想接着说:“我把他接回来了,一会儿就送他去公安局投案,协助警方查明真相。”
  然而,没等邹涛把话说完,廖学铭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是不是冤枉,是不是无辜,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是要由司法部门来判定。”
  邹涛也不客气地打断廖学铭说:“您说的对,我们是要依靠司法部门,依据法律,但我们也要对自己的同志有信心,相信我们自己干部的品格和素质,所以我已经把他……”
  “我们要面对事实,江威是警方的通缉犯。”廖学铭再一次打断邹涛高声说道。
  邹涛本来想告诉廖学铭,他已经把江威带回来了,一会儿就去公安局。但两次邹涛都没能把这句话及时地说出口,就让廖学铭给岔开了,给堵了回来,好象廖学铭有意不让他把话说出来似的。廖学铭向来说话缓慢,属于四平八稳的人,像他今天这么铿镪有力,快速应答,恐怕还是第一次,邹涛的心里面更充满了疑惑。
  廖学铭似乎并没有去理会邹涛的反应,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他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你和江威关系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在这个时候你这个行长不能站错了立场,袒护他……否则……”
  邹涛连忙摆手说:“廖行,您别误会,江威……”
  “我不希望咱们行的事情接连不断。”随着廖学铭一板一眼的话语,他的脚也一步一步的顺着客厅挪向江威睡觉的客房,没容得邹涛开口说话,他一把拉开房门,眼睛盯在江威躺着的床上。然后扭转过头严肃地看着邹涛,那眼神已经把邹涛看成是强奸犯的同犯了。
  在看见江威的刹那间,廖学铭的脸上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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