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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密码-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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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浦源又重新点燃一支雪茄,怒气也平息了一些,他吐出一口浓烟,声调恢复了平稳,“告诉娇娇必须看死高民,一步都不要离开他,绝对不能再出异常状况。”
  “可是高民还是不跟娇娇到清凉岛去,我们怎么办?邹涛已经和他接上关系,他如果把软盘交给邹涛……”岳泊海把话停住,没有敢再说下去,怕他再拍桌子。
  谢浦源没有说话,他开始倒背着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岳泊海的眼睛跟在他的身后,岳泊海知道谢浦源每每在思索对策的时候,都要这样来回地走着,当他猛然站下的时候,他的思索也就完成了,一个谋略也就诞生了。
  谢浦源踱到那幅《西斯廷圣母》油画前面,他站住了,凝视着圣母那被阳光沐浴得更加灿烂、更加慈爱的脸庞,“你看见圣母旁边那个老人了吗?”他突然问。
  岳泊海连忙走过来,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油画,“看见了。”
  “他的胡子很漂亮。”谢浦源默默地说。
  “是,是很漂亮。”岳泊海不知道谢浦源是什么意思,怎么在这危急时刻看见了胡子。
  “你看见圣母没有穿鞋了吗?”谢浦源眼睛没有离开画面,又问。
  岳泊海拿眼睛赶紧在画面上去找,“是,她是没有穿鞋。”
  “她为什么不穿鞋?”
  岳泊海心里是一动,心想:“我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不穿鞋?不要说我不知道,可能就连研究外国油画的专家也说不清楚意大利画家拉斐尔当时做这幅画的时候,为什么让圣母没有穿鞋。而且这和柯利卡计划有关吗?”但他脸上没有显露出来,“可能是不用穿吧?”他抽了一下鼻子,鼻子两边的深沟陷了下去。
  谢浦源昂起头说:“是呀!不穿鞋倒免去了许多麻烦。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住了口,转身急促走到写字台后面,坐在皮椅里,五根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桌面上快速地敲击着,他抬眼看着岳泊海说:“立刻把高民软禁起来。”
  “立刻?”
  “对,立刻,只要把他扣起来,他交出软盘也罢,不交出软盘也罢,只要软盘到不了邹涛手里就行。”谢浦源指着写字台上的日历,“今天是14号,离21号还有7天,江威还在监狱里,只要21号顺利过关,我们就成功了。”
  岳泊海坐到谢浦源对面的皮椅里,胳膊架在桌面上,“那高民休假期满,银行见不到他的影子,也会报警的。”
  谢浦源胸有成竹地一指岳泊海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让他给银行打电话呀,继续请假,让他同家里,同银行都不要断了联系,让人们觉得他的确在休假,这点办法你们还没有?还用我教你?”
  岳泊海又纵起眉头,不无担心地说:“不过,他要还不跟娇娇走怎么办?他是个大活人,腿在他身上长着,又不能来硬的,总不能捆着他走吧?”
  谢浦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写字台中间那个轻易不打开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他低头翻着夹子说;“这就要看娇娇的本事了,她应该有办法。”
  岳泊海笑了一下,“从女人的角度讲,她肯定没问题,把高民带到阿桑那里,她易如反掌,只是……”
  “只是什么?”谢浦源抬头瞄了他一眼。
  “只是女人的心是最善变的。”
  “那你就别让她变嘛。”
  岳泊海点点头,“噢,对了,谢董,我又给您弄了一份新的护照,您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到欧洲。”
  谢浦源点点头,他知道岳泊海这个人无论有多少毛病,但对他是忠心的,人在社会上打拼,没有一两个对你忠心人,还能相信谁。
  谢浦源从夹子里抽出一张纸来,推到岳泊海的面前,“你看看这个。”他转变了话题,不想再讨论高民的事情。
  “这是什么?”岳泊海看到谢浦源脸上的肌肉突然绷了起来。
  “这就是那几笔资金,江威和邹涛在的时候,他们查得很紧,江威又把计算机看得很死,一直没有启动它。”谢浦源双手环抱,靠在椅背上,面色阴沉,声调也降了下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如果21号顺利过关,高民也交出了软盘,邹涛就是再怀疑我们,也是空口无凭,我们就可以继续在海丰做我们的事情,完成大型娱乐城的工程。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们就要马上撤离。所以,我必须把这两笔资金转出去,这可是我们柯利卡计划里面的一个重要环节。”谢浦源指着那张纸说:“你叫廖学铭把这几笔资金通过美国银行转到瑞士银行,然后我们再转到南非去。”
  岳泊海仔细看着那张纸,“谢董,”他勉强笑了笑,“坦率地讲,这可能不太好办,这么大金额的人民币按外汇汇出境内,恐怕廖学铭不肯办,弄不好要惊动外汇管理局的。”
  “办得到,办不到,他都要办。这就要他想办法了,他守着银行办法有的是。”谢浦源态度异常地坚决,“你通知小K,启动柯利卡第三行动方案。”
  “现在?”岳泊海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很怀疑这个时间的可能性。
  “就是现在,这是最好的时候。”谢浦源再次强调了一遍。
  “如果这样,最好把邹涛弄走,还有最后几天关键,我们不能再让他给我们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谢浦源垂下眼睛,低声说:“让我再想想,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惊动警察。”
  岳泊海提高声音,“不会惊动警察的,摆平邹涛,我有办法。”
  谢浦源说:“让廖学铭把事情办妥。”
  “哎呀!”一声尖脆地喊声,谢浦源和岳泊海俩人同时抬头,只见苏航站在房门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刚刚冲好的滚热咖啡,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泼在苏航手上。
  谢浦源见状也惊呼了一声,“怎么样?烫到了没有?”他急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苏航面前,接过苏航手里的托盘,然后掏出自己的手绢擦拭泼到苏航手背上的咖啡,谢浦源看见她的手背上被烫得红了一片,脸上明显地露出心疼的表情,声音也异常的和蔼,和刚才那个策划阴谋的人判若两人。
  他托着苏航的手轻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看烫成这样。”他低下头,把苏航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吹着,以减轻她的疼痛,他关切地问:“疼不疼?”
  苏航呆呆地让谢浦源吹着自己的手,她脸色苍白,不知道是被咖啡烫的,还是被谢浦源和岳泊海的话给吓得,身上轻轻地直抖,她机械地摇摇头,“不……不疼。”
  “都烫成这样了,怎么会不疼?”谢浦源冲着门外,大声唤着秘书,“快拿些治烫伤的药来,没有就赶快去买。”
  秘书伸头向办公室里看了一眼,看见谢董托着苏航被烫的手,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连忙跑着找药去了。
  岳泊海开始一直站在写字台旁边没有动。这时他走过来,看了一眼苏航被烫的手,又看了一眼谢浦源焦急的脸色,眨巴着多疑,阴险的小眼睛,阴阳怪气,话里藏针地说:“苏小姐,是什么让您惊吓得把咖啡都倒到手上了?”
  苏航没有说话,垂着头用眼睛边缘瞟了一眼谢浦源,那样子带着委屈和可怜巴巴。
  “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谢浦源显然是在提醒岳泊海应该去办的大事,但他也没忘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岳泊海弓着背,倒背着双手,塌着水蛇腰,他叹息了一声,临出门时不禁又回转头看了一眼谢浦源,然后摇着头走了出去。他知道,谢浦源是个刚烈的男人,他为完成自己的大业,可以百折不挠,甚至灌辣椒水,上老虎凳都不在话下。至于美人计,他就更不会动心,但苏航不同于美人计,苏航是他的爱,是他在这人世间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爱,是他在人与人之间唯一的一个感情。
  岳泊海深感不安,他知道谢浦源在这个女人面前,时常会丧失理智和判断。他叹息着,预感到,唯恐有一天谢浦源半生的奋斗会葬送在这个女人手里。
  苏航站在罗曼酒吧的门前,红日已经西沉,落日的余晖洒在云层上,给长空披上一条条红紫相间的彩练。
  她抬眼望去,罗曼酒吧同以往一样,依旧的霓虹灯,依旧轻柔的音乐,但苏航却感觉仿佛隔世,在这里曾经有过多少美好的时光,但短短的几个月,如今却事过境迁,江威进了监狱,邹涛被停了职,而她自己也吉凶未卜。以往的那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自己仿佛经历了一个脱胎换骨的历程。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她了,虽然她的一颗心还在,但又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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