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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傅不教你武功,肯定有他的道理,既然你叫了他一声师傅,我不能越俎代庖,这是对他的不尊重。”我叹气。
“不是的。”他急急的辩解,“师傅说他的武功不适合我,又不放心把我交给别人,可是我害怕,师傅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我,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一次又一次?光我看见的就有两次,那没看见的呢?
“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从幽飏第一次的伤算来,前后也快两年了,是什么人不惜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去追杀两个这样的人?
幽飏不敢回媚门,甚至不敢联系,一定也和这场事件有关,既然对象不是幽飏,那么……
我眼神一窒,看着流星。
会是他?这个如樱花般脆弱的稚嫩少年?
他吸吸鼻子,“我从小在一个很多很多兄弟姐妹的家里长大,因为我是最小的,所以也倍受母亲的疼爱,随着兄弟姐妹一个个的成年搬出门,母亲身边只剩下我一个,她总说,将来的,呃,家主之位一定是我的,因为我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得到了,允许。”他边想边说,总似乎有些什么隐藏,而我并没有戳穿的打算。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很多兄弟姐妹莫名奇妙的就死了,母亲总说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害他们,但是她不能反抗,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母亲病逝,师傅带我出来,我们一直流浪,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敢呆超过一个月,有时候是山里,有时候是城镇,走走停停,可是追杀我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找到我们的下落,上一次师傅带着我躲到了这个镇上,却在前两天被师傅看到了他师门的印记,他不得不出现,后来,我们就又被人找到了。”他一抓我的胳膊,急切中的力量竟然掐的我的胳膊有些疼,“姐姐,你教我武功吧,求你了。”
走到哪都被追杀?如此庞大的消息网,莫非是——‘千机堂’?
可是,到底是什么组织,能拥有这么多的人,常年不懈的追杀?这绝非普通的江湖帮派能做到的,流星,这个纯真的少年,又为什么会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那双眼水晶般剔透无暇,我有些不忍拒绝。
同样的,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双没有情感的淡漠双瞳,唯有在看到流星时,才会流露出那独有的温柔。
狠狠心,我扶正他的身体,“流星,我必须尊重你的师傅,这个事让我和你师傅商量下再决定好吗?这才是对你师傅的负责,对吗?”
“既然姐姐这么尊重我的师傅,那么想对我师傅负责,那为什么……”他咬咬牙,满脸通红,鼓起勇气憋出一句,“为什么您占了师傅的处子之身却不娶他?”
我愕然,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半晌言语不能,却忽然瞥见,花园的拱门边,一抹淡青烟雨,停驻。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叶若宸
真相就象女人的那一层膜,一捅就破。
虽然我和幽飏之间,各自守着彼此的阵地,谁也不曾想过要去捅破那暧昧的过去,甚至谁也不认为那场欢爱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偏偏流星这小子一句话,却活生生的在我和幽飏面前叫了出来。
而现在的我,宁愿绕个弯听柳梦枫的疯言疯语,让他把我的血送去,也不敢面对幽飏那张脸。
一连两三天,我都没和他见过一面,而流星总是一个人躲藏在树后,偷偷摸摸的看着大小竹练功,眼神渐渐黯淡。
每当我想靠近的时候,他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瞬间的不见了踪迹。
本来我以为,这样的尴尬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时,突然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流星失踪了。
当我刚刚从床上扒拉着爬起来的时候,一道青云岫玉的身影撞进了我的房间,声音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急切,“日侠,流星有没有找过你?”
我张着嘴,身上还挂着松散的里衣,丝裙顺着肩头滑落,我匆匆的抓起掩盖着雪白的肌肤,有些迷糊的咕哝着,“他是不是去哪玩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下面的话在我睁开迷糊的眼看到他手中一张信笺时停住了,心头一震,猛的掀被子下床。
幽飏因为伤而苍白的脸此刻更显得薄透,我从他手中抽走信笺,匆匆扫了眼。
字很少,一眼就能看清楚。
“师傅,流星不想再拖累您,祝师傅和姐姐幸福。”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那个小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为什么一口咬定要我和幽飏在一起?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顺手揪过床头的衣衫胡乱的披上,看着幽飏单薄的身体,“你顺着前山大路找,顺便到镇上你们住过的地方看看,我去找大家一起分散去找他,以他的脚力应该走不远的。”
他嗯了声,不在与我多言,直接转身出门。
我的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指,清凉玉润中我把一个小管子塞入他的掌心,“不管是谁找到了,都发这个,看到有信号烟就回来,拉下面的那个引线就行了,如果碰上敌人你也发,我们会尽快赶过去。”
他微一点头,轻功飞掠,如天边一朵青云,直落山下。
我也不再停留,冲向夜的屋子,几声匆匆的交代,我选择了后山,两边的侧面则交给了夜和大小竹。
一路飞驰,我不敢有半分停步缓速。
幽飏没说流星什么时候走的,我只能尽量加快脚步,全身功力运到极致,目光不断搜寻着,不放过半分蛛丝马迹。
这个笨家伙,我不过是不肯教他武功,怎么就傻傻的跑了?
他不是不知道,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手,随时可能伸出来,抓住他。
除非是他根本就觉得自己是累赘,不想活了。
越是想越是烦乱,我的脚步更快,朝山下奔跑。
这后山少有人来,几乎没有路,这里是武林中的圣地,连采药人都不上来,小路都找不到一条,又全是茂密的树丛,我几乎是仗着良好的轻功,在草尖树梢掠过。
忽然,我的脚步一停,全身无声无息的猫了下去,缩在树梢间,轻灵的象一只狸猫。
远处的林间,忽然飞出数百只鸟儿,不知道被什么惊扰了,叫嚷着冲天而去。
有人,而且肯定不止一个。
我悄悄的摸了过去,不断的有鸟儿被惊飞,无形中给我引了路。
越来越近,我也越看越清晰,一群黑衣人,快速的朝山下奔去,脚步匆匆,踢动了沉寂的落英满地,踩裂了枯枝,噼啪的断裂声惊动了鸟儿,振翅高飞。
他们的动作整齐而迅捷,全部黑布蒙面,只余两个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身上透着淡淡的杀气。
这是一群职业的杀手,从那动作的简练中能很轻易的判断出,而且绝对不是三流角色,如此浓重的杀气不是一两日能培养出来的。只有杀的人越多,这股气势也就越浓,能震撼对手,相同,也无法遮掩自己的身份。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杀手堂’。
只有‘杀手堂’,才能培养出如此众多的高级别杀手,今日出动的,最少是‘杀’字辈和‘手’字辈的人。
最中间的一名女子肩头,正抗着名纤细的弱质少年,少年的发丝垂散摇曳在她肩头,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我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牵挂着的心。
至少流星还没死,没人会愿意用这么大的心力背一个死人下山。
我从树上直扑而下,手指中的劲气弹射而出,凌厉的指风夹杂着我的啸声,黑衣人惊的一抬头。
他们反应很快,几个人迅速挡在了中间抱着流星的女子身前,挥舞着刀风向我冲来,举手干净利索,招招指向要害,杀意浓烈。
我身影飘过,一指点上当前一人的手腕筋脉之处,钢刀落下,一手抓上劈到面门的刀背,用力一掰,“沧……”钢刀断为两截。
脚尖一踹,又是一人被我直接踹飞,收回的脚正好赶上落下的刀,斜斜踢出,第四个人呆呆的看着胸前的钢刀,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渐渐涣散,人扑倒。
只有一招,四人落地,我慢慢走向那群人,冷冽的气势勃然而发,“把手中的男孩给我留下,我放你们一条命。”
几个人对看了眼,正在犹豫间,我再次冷哼,“你们是‘杀手堂’的人吧,对手什么分量你们应该也很清楚,我只是懒得浪费时间,一旦出手,你们将再没有任何活口可以走下山。”
几人愣了下,互相点了个头,当中的女子将手中纤细的男孩对着我的方向一抛,在我接人的片刻间,他们迅速的腾身而去,眨眼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我抱着怀里的少年,吐出一口气。
流星啊流星,这要不是我来的快,你的小命都不知道要送到谁的手中了。
一只手拨开他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