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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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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鸡皮烤得糖色闪亮,脆嫩微焦,可是他居然能在脱手的瞬间整张撕下,这份手法绝非等闲。唐门以暗器称雄于世,对于指腕功夫下力尤深,看到对方这一手所露的根基远超自己,唐氏兄弟都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冷气。

花衫男子笑眯眯地将一把鸡皮都塞进嘴里。

常思豪敛容拱手:“兄台好,不知……”话音却因对方摇着指头的动作而淡去。

花衫男子腮帮鼓鼓地嚼着,笑道:“徐老剑客的传人,怎地这般不长进?”

常思豪有些迟愣,那男子往桌上的杯子一指:“你看它好不好?”常思豪:“……没什么不好。”那男子挠膝笑道:“它没什么不好,就是很好,那我呢?”唐墨恩奇道:“杯子是杯子,你是你,有什么关系?”那男子道:“杯子就是我,我就是杯子,杯子很好,我就很好,又何必问一声好?”唐墨显拍桌道:“我看你娃是疯子!”

那男子咽净了鸡皮,哈哈大笑:“对啊!世人皆我,我即世人。你即是他,他即是我,我即是你,你即是疯子,疯子即是杯子,杯子就是鸡!”

唐墨显道:“好,我请你吃鸡!”腕子一抖,杯中茶水片状泼出,动作隐蔽而迅疾,水片罩尽对方所有可能躲避去的方位。

那男子毫无反应,被泼了个满脸花。

这一下众人倒都觉意外,因为这人身在檐上,不论是跃起还是侧闪,至少能避开面部,茶水沾到衣裳虽然丢人,却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而他连动也没动一下,显然是准备好了挨这一泼。武林人都极注重脸面,他这么做岂非丢人丢到了极点?

只见那男子眉眼弯眯,鼻翼扇动嗅着茶香,笑道:“龙涎卷怒泼面飞,清芳独逞胜寒梅,出墙红杏伤梅老,杯井缘难作香闺呀!”说着像猫洗脸一样,两手就着水揉抹起来,边洗边道:“好香,哈哈,好香!”他手上沾满鸡油,擦抹完毕,搞得胡须粘卷,一脸油光可鉴,反而更加脏了,也不知夸那两句“好香”,指的是茶香,还是鸡香。

常思豪观察着他:“听兄台的话,似乎对剑家义旨颇不以为然?”

那男子笑道:“天下一家,何必剑家?宇宙一然,又何必对谁的说法不以为然?”

常思豪道:“那兄台为何出言讥讽?”那男子笑道:“我刚才的话,与徐秋墓说的有何不同?”常思豪定神回想,也确实如此,徐老剑客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么眼前这人说他是疯子,疯子就是他,实际并无差别。同样的话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为何一个像是真理,一个却像是嘲弄呢?

那男子笑道:“老徐常说‘了悟真我’,我来我去,我去人来,无非还在彼此之境。有彼此就有差别,有差别就有是非,百剑盟陷于是非,毁于是非,殆非偶然。老徐尚自知不究竟,旁人又何必以他为究竟?”

常思豪冷笑道:“看来兄台超越了彼此之境,所以不分彼此,怪不得拿人东西,如同拿自家的一样。”那男子笑道:“世上原没有什么萍水相逢。大家本来都是一家人,只因忘记了过往才显得陌生。”常思豪问:“那兄台取物于家人,应该大大方方,为何你却偷偷摸摸呢?”那男子用手背顶着腮帮,略感哀愁地道:“只有我记得大家是亲戚,别人却忘了,也不相信,解释起来岂不麻烦?所以解释不如不解释,不解释不如无所知,无所知便是无一事。既无一事,看水月楼台,天风地影,人潮来去,我自悄然,岂非大乐?”

常思豪目光中空,喃喃道:“这个说法,倒和我的一位朋友有点像。”

那男子道:“他常乱拿东西?”

常思豪摇头:“相反,他从来不动别人的东西,却总被人冤枉。”

那男子一笑:“觉得冤枉,往往是因活得太理直气壮。大家都是亲戚,在一起相亲相爱、相互冤枉,都属正常,因为爱你的看不见你的狼心狗肺,冤你的也瞧不着你的肝胆柔肠。既然都是半个瞎子,又何必计较什么冤不冤枉?”

“大哥哥——”

楼下的小女孩吃完了面汤,被一个妇女抱着,正往楼上摇手挥别,表示感谢。

花衫男子也笑着招手致意。

常思豪道:“看来这丫头也是你亲戚。”

那男子笑嘻嘻点了点头。

李双吉插言道:“你让她吃贼赃,算哪门子亲戚?”那男子道:“她吃的明明是面汤。”李双吉怒道:“那她脖子上戴的呢?”那男子道:“是珠串。”李双吉道:“珠串是哪来的?”那男子道:“用玉扇子换的。”李双吉牛眼一瞪:“玉扇子不是贼赃?”那男子笑道:“就算是,可曾戴在她脖子上?”

李双吉气得“呸”地一口,正啐到他脸上。

那男子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那口唾沫在他油脸上滑下,拉出长长的丝线,滴在檐上,看得众人一阵恶心。

小林宗擎合十道:“阿弥陀佛!无缘为慈,同体为悲,刚才听施主之言,原与佛家要义颇合。然偷盗乃不予而取,无论出家在家,都绝非正当,施主此行害人害己,还当自律为上。”佛家的无缘,指的是无分别、执着与挂碍,同体说的是观一切众生与己身一同。显然是说他“不分彼此”的想法可与佛等观,以出家对俗家而言,可算称赞到了极点。然佛门讲究“戒、定、慧”,是戒后而能定,定后而能慧,后几句说对方犯了偷盗大戒,又是对他的作为从根本上作出了否决。

那男子听得一笑:“是否害人害己我不清楚,也懒得去想,不过现在我和她都很开心就是了。”

小林宗擎道:“施主只顾自己开心,可想过丢失物品的人会伤心?”

那男子笑眼瞄他:“请问大和尚,执著于物的人,会开心吗?”

小林宗擎登时语塞。

丢东西的人会伤心,就是因为内心里有固执的观念,即“这是我的”。如果放下这份执著,人的就是我的,我的亦是人的,归属于谁没分别,丢与不丢都一样,还有何难过可言?可见,伤心与否,并不在于丢与不丢,而在于执不执著。

常思豪失笑道:“阁下所言理儿歪词儿怪,倒也嚼之有味儿,受教受教。”

那男子笑道:“自己人,自己人,不客气,不客气。”说着一伸手,又在桌上抓了只酱猪蹄啃起来。他胡须之前被鸡油粘在脸上,不免发痒,于是边吃边抓腮挠脸,搞得嘴边腮边都是酱汁。常思豪见他吃相天真如童稚,也不由自主地笑了,此时窗外有马嘶声响,街口上两匹雄骏减速而近,马上一男一女,身上都是花格布衣,艳色纷呈,一个人到中年,眉目冷峻,一个满头花辫,笑眼盈盈。

常思豪一见便即认出是燕临渊父女,心想:“咦?他们也来了。”往二人前后瞧,并不见火黎孤温同行。这时燕舒眉在马上正打着手势,显然意思是要吃饭,见父亲点头,便纵马前驰,两下张望,看有无合适的饭馆。

花衫男子瞧见她的笑脸,立刻也泛起笑容,将猪蹄一抛,抓起小凳一跃而下,脚尖稍稍沾地,又复弹起,空中一个跟斗,头下脚上,从燕舒眉面前翻过,趁二人头面交错之际,在她唇边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安然落地时,小凳也稳稳扔回了面茶摊。

燕舒眉眨眨眼睛,用指头按按嘴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亲吻了,侧头一瞧,只见马前有个男子笑呵呵地正仰脸瞧着自己。她久居边塞,见惯了蒙藏回民,瞧这男子满手满脸是油,并不觉得烦腻,刚才这一吻突如其来,她似乎也不以为忤,舔舔嘴唇,似乎还觉得酱汁的味道不错,反而笑了起来。

花衫男子仰着头,笑吟吟地一脸感慨状:“在青天白日之下,竟也能见到夜晚的美丽,真是天赐良机,造物神奇!”酒楼上的常思豪、李双吉、唐氏兄弟等人听了大感崩溃,心想这疯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说什么“夜晚的美丽”,还不是变着法儿的寒碜这姑娘太黑?

燕舒眉却未觉这话有何不妥,微微一笑表示谢意,脚下磕镫,马往前行。花衫男子抓住了辔头,跟着马边走边道:“夜姑娘,你怎么要走了?我还没说完呢,我给你唱首小曲儿好不好?”他眼睛不离燕舒眉的脸,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在马头两边绕圈,口中哼唱道:“姑娘美啊你身上香,鼻子是歇风的小山岗……”楼上众人听得一阵肉麻头胀,均想:“这厮不是真疯也是个半疯,不是半疯,也是个花痴,否则如此俗烂的歌,他怎能唱得出口?”李双吉手摩两臂,尤其感到不适,嘴里嘟哝:“怪不得他爱吃鸡皮……”常思豪也忍不住失笑起来。只见那花衫男子唱了几句又问:“夜姑娘,你为何不言不语?”燕舒眉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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