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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半个世纪的改革变迁:世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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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大夯要办农业生产合作社的消息,像春雷在东堤下村炸响。无论在田间地头、大街上,还是在饭桌前和被窝里,都在谈论办社,商量办社。不几天就有十几户报名入社的。为了摸索经验,鲁子凡前来蹲点,并给石大夯的社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曙光农业生产合作社。
  办社的事触动着全村所有的人,惟独李能三无动于衷。前天晚上,青茶开会回来对他说:“爹,大夯要办社,咱家也入吧。”其实,李能三早就听说这事了,故意装傻充愣,把眼一疙楞,一连问了三个“啥?啥?啥?”青茶给他讲办农业社的好处。他把鼻子一耸,不屑地说:“哼,兄弟俩都尿不到一个壶里,还想把大伙拢在一块儿,简直是瞎胡闹!”
  青茶见爹这态度,那滚烫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嗔怪道:“爹,你咋和人们不一样呢!办社是为了大伙儿共同富裕……”
  李能三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咱家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愁,既不参加什么互助组,更不入什么社!”
  青茶气得把脚一跺:“你咋这样落后呢!”
  “我恐怕要落后一辈子了。”
  青茶说:“大夯哥说了,入社党团员要带头。”
  “这是大人的事,你是个孩子少掺和。”
  “我都十八了,还小孩子呀!”青茶认真地说,“别管怎么说,我这团员不能落后,你不入我入!”
  “混帐!”李能三没想到闺女这么任性,骂了一句,气呼呼地走了。
  青茶气哭了,一夜睡不着,又去找大夯。大夯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大夯见她哭丧着脸,便问:“出什么事了?”
  青茶喘口气说:“我爹真是个老顽固。我劝了他半天,就是不开窍儿。”
  大夯安慰说:“青茶,你爹对入社不打拢儿,是不了解农业社,不见兔子不撒鹰。等我把社办起来,确实比单干好,他的思想自然就通了。”
  “俺家入不了,我还像个团员吗?”
  “你在宣传上已经带头了。”大夯说,“你爹不入社,是觉着自己能,比别人强,怕吃亏。要不人们都叫他‘李老能’呀!”
  一句话把青茶说了个大红脸。李老能是李能三的外号,是贬不是褒。青茶把嘴一撅,嗔怪道:“你看,说着说着就离谱了。”
  大夯一本正经地说:“你爹确实比别人能耐大。他能写会算,能说会道,农活又全,把地摆弄得比谁都漂亮。他过日子上心,土改后想在村里冒尖,怎么会入社!别着急,他的思想会慢慢转变的。”
  青茶从大夯家里回来,放下了思想包袱,困神也上来了。她打个哈欠刚想插门睡觉,外面敲门了。
  敲门的是民兵连长李碾子,二十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工作积极。他是来找青茶的,他喜欢青茶的心灵美,想娶她做媳妇。可他不好意思说是来找青茶的,说:“我想找三叔聊聊。”
  青茶看看天上稀疏的星星说:“我爹睡了。”
  李碾子这才说:“青茶,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怕你在家说话不占地方,就想找你爹。”
  青茶摇摇头,颓丧地说:“算了,他那脑子一百斧子劈不开!”
  李能三思想落后全村有名,李碾子还是想动员他入社。只有入社,他俩才能天天见面。于是郑重其事地说:“青茶,入不入社是走什么道路的问题,是对党团员的严峻考验。你是团员,要跟落后思想决裂。这对你的前途至关重要,掂量着办吧。”扔下这么几句,阴沉着脸走了。
  几句话说得青茶压力很大,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
  石大夯找了几户贫农,商量完关于土地评级、牲口作价的事。忽地想起李月萍棉花地里的虫子,便去地里找她。
  李月萍正在棉花地里治虫。他走过去一看,蚜虫倒是死了,但棉花叶子都打蔫了,便问:“月萍,你这药对了多少水呀?”
  “按你说的比例配的。”
  “不对吧?棉花叶子怎以打蔫了?”
  月萍回头一看,一下子慌神了。着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药可能浓度太大。你是按我说的比例配的吗?”
  “我没有量杯,是估摸着配的。”
  “这不行,下午我来给你配。”
  月萍见地里到处是人,好像都在盯着她俩。她怕别人说闲话,便说:“大夯哥,你走吧,免得……”
  大夯知道月萍的心思,扭转话题说:“月萍,我要办社了。”
  “办社?”月萍不知道“社”是啥玩艺儿,顺嘴问了一句。
  大夯说:“简单地说,就是把地伙起来种,大伙儿在一起干活,收了粮食、棉花大伙分。”
  “这敢情好。”月萍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对种地实在怵头,对入社挺感兴趣,不由地赞扬了一句。
  大夯多么想叫月萍入社呀,入了社她就不用为种地发愁了。然而,她是地主出身,暂时还不能入。前两天他帮着月萍拉粪,被韩天寿看见了,敲打他说:“大夯,你这大支书可要注意影响呀!”想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夯虽然没说什么,月萍也猜到了,脸上的笑容立刻飞走了。他后悔极了,跟她说这个干什么呢?这不是有意捅她的伤痛吗!
  “我这种人,什么好事也轮不到。”月萍心灰意冷地说,“后晌你也别来给我配药了。
  “这蚜虫不治了?”
  月萍一脸痛苦地走了。
  这时,李碾子找来了,边走边抱怨说:“大夯哥,找你半天了。”他瞅瞅月萍远去的背影,冲大夯做个鬼脸说:“月萍姐怎么走啦?是不是嫌大伯在码头镇给你说媳妇了?”
  大夯望着月萍远去的背影,没好气地说:“有事快说,别说些少油没盐的。”
  “罗香香在家摆会念佛哩,咱管不管?”
  摆会,是这一带行好兴善的人们,为了祈福免灾,聚在一起烧香念佛。他们敲着木鱼、小钹等响器,唱歌似地念着佛经,挺热闹的。对于摆会,大夯只是在丁家扛活时见过一回,现在怎么还有人信神!于是说:“走,咱去看看。”两人说着,就直奔村里而来。
  大老远他俩就听见罗香香家有人在哼哼唧唧地唱,同时伴着有节奏的“当当嘁当嘁”的敲击声。李碾子说:“你听,动静还不小哩。”
  大夯怕碾子鲁莽,嘱咐他:“别盲动。”
  “这是在搞封建迷信,抄了它!”
  “她们也就是凑在一起行个好,求个吉利,没什么恶意,不能胡来。”大夯说着,就去推罗香香家的门,不料大门插着。李碾子上前把门吊儿拍得山响,还扯开嗓门喊:“开门,开门!”
  这喊叫声,敲门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敲唱的立即停下来。不一会儿,罗香香来开门了。一看是大夯和碾子,笑吟吟地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支书和连长呀,有事吗?
  李碾子明知故问:“你家里又敲又唱的,这是干什么呀?”
  “行好呀!”罗香香毫不隐瞒,“天旱得这么厉害,虫子闹得也挺凶,不求黑龙爷保佐行吗?”
  “一解放政府就号召破迷信,你们怎么还这么搞呀,快把这摊子收起来!”
  尽管李碾子声粗嗓大,罗香香一点儿也不怕。她把脸一镇说:“碾子,快闭上你那臭嘴,在佛爷菩萨面前可不能这么瞎曰曰。今年年头不顺,就是你们把黑龙爷得罪了。”
  “你这是胡说什么呀!……”
  大夯怕碾子无理,给他使个眼色,耐心规劝道:“嫂子,别信这个了。”
  罗香香把脸一沉,责怪大夯,“当了官就不敬神了!”
  “哎,你这是念的什么歪歪理呀!迷信就是犯法,快抄摊子。要不,可不客气了!”
  李碾子并没有把香香镇住,她拍着胸脯子对碾子说:“你得罪了黑龙爷,天打五雷轰!”
  几个嫂子大娘见罗香香把李碾子弄了个熏鸡大窝脖,不由地嘻笑起来。李碾子老羞成怒,红着脸大声命令道:“快收起你们这摊子!”
  “作孽,作孽!”几个老太太双手合十,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李碾子把眼一瞪,“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大夯见李碾子气急赤白脸,便给他使个眼色,示意他别着急。然后冲人们说:“嫂子大娘们,碾子说得对,现在不时兴这个了。眼下确实旱得厉害,虫子也闹得凶,但这不是天年,也不是神闹的,烧香磕头摆大会、求神拜佛不顶事,还得靠人。前几天我在县里开会,学了一种治虫的办法,挺顶用的。”
  大夯这么一说,罗香昨香抵触劲儿小了,说:“大支书,你说抗旱治虫我也不反对,俺们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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