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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清楚,却又没有具体的评价标准,只是任由爷爷决定。被他选到的人,如果碰巧是有个意愿,又具备能力的人,那倒还好。但如果不是,事情又会变得怎样?被选出来的那个人,不就得被迫背负超出能力的重担吗?相反地,明明有意愿又有能力,却没有被选到,不就得步上无可奈何的人生吗?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吧?爷爷这样子真的是尊重我们的意愿吗?”
“不,我说你啊,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偷看别人的日记还是不对的行为。”
“不是有句成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那、那是什么意思啊?”对于典故和谚语之类的东西,原本就不是世史夫哥哥擅长的,他板着脸说:“干么突然说出考验别人学问的鬼话啊!”
“只要对自己与敌人的状况都了若指掌……”舞姊姊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不管打几次仗都不会落败。就是这样的意思。”
“这是一场战争。”我趁机利用舞姊姊的阴郁气息,严肃地说道:“我们的人权被蹂躏了,不是吗?对于这种蛮不讲理的霸道行为,绝对不能默默接受。至于该怎么做才好,我想,也只能让外公收回原本的做法,继承人不能任由他依自己心情好坏来做决定,而是要让真正有意愿和才能的人,去做一场公平的竞争——得让他以这个方式决定才行。”’
“可是该怎么做呢?毕竟爷爷那个老顽固,已经下决心那么做了啦!”
“所以我才说,要先摸清敌人的底细啊!从这些日记里,或许可以取得重要情报。搞不好在有了重要情报后,可以用来当成与外公谈判时的王牌。”
“你在说什么啊?喂!”世史夫哥哥嘴角微扬,意思不明地冷笑着,像是不知该觉得有趣才好,还是该吓得浑身发颤。“当成谈判使用的王牌?那是什么意思啊?”
“要现状况而定。这也没办法,因为我们与自己家人的未来,简直像是被爷爷绑架了一样!”
“眼前这些东西,都是上锁的吧!”富士高哥哥手里拿著日记本,哺哺自语地说著,他的外表看似镇静,内心却是大大动摇了。他似乎正算计著,不论如何,能掌握外公的弱点,是再好不过的事。“如果要看,那要怎么打开?你手上也有钥匙吗?”
“直接弄坏它罗!用这个。”
我拿出预先准备好的螺丝起子,其他人都觉得好笑似地往后退了几步。
“没问题啦,我会负责恢复原状的。看完日记本后,我当然会负责归还,绝对不会让事迹败露。即使真的败露了,也绝不会带给哥哥与姊姊们麻烦,我就跟你们这么约定。不论如何,都请大家相信我。”
众人就这样下定决心。最初是富士高哥哥拿了三本日记本,以螺丝起子撬开锁后,开始默默地看了起来。随后,世史夫哥哥也随着动手了,大概是不想输给富士高哥哥,他一次就拿走五本。最后,连举棋不定的瑠奈姊姊与舞姊姊,也各自拿走了三本,看来是下定了决心。我也不愿认输地取走了四本。
别馆里弥漫着异常寂静的亢奋气氛。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继承人问题竟是如此深切的烦恼。我在窗边端坐下来,开始翻起十几年前的日记。那个年代,正是外公与胡留乃阿姨开设的无国籍西餐厅急速成长的时候。因当时业务繁忙,日记的内容大多空白,即使有写,顶多也只有几行,读起来相当轻松。书写的内容,也多是当天店里卖得最好的料理之类,以不值一提的记事居多。
当我继续翻页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人影正在移动。从窗户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经过走廊的外公。他提著清酒酒瓶,喜不自胜地朝着主屋方向前去。他当然是独自一人。很好、很好,世史夫哥哥也和我在这里,在这一轮里,绝对不可能发生杀人事件。此时我如此坚信著。
“老哥!”世史夫哥哥翻著日记本,提出了疑问。“河添是谁啊?总觉得在哪听过?”
“河添?”原本埋首看着日记本的富士高哥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说:“河添的名字叫什么?”
“好像没写——啊!有,等等,嗯……是河添昭太。”
“就是那个了,那是老爸公司董事长的名字。是同名同姓吗?还是同一个人?”“是那个人没错。你看!这里连公司的名称都出现了!”
“这么说来……外公也认识河添董事长罗?我完全不知道呢!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
“咦?姊姊。”瑠奈姊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缓缓抬起头。‘“你听过钓井这个名字吗?”
“钓井?对了,这么说来……”舞姊姊难得被自己的妹妹询问,积极地探头看瑠奈姊姊手边的日记。“钓并,钓井……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嗯,就是这样啊,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嗯,这里写著钓并真由。是个女的。嗯,她是谁啊?”
“啊!”舞姊姊忽然大吼一声,让世史夫哥哥连手里的日记本部掉了下去。“留、瑠奈!”
“怎,怎么了,姊姊?”
“那、那是……”她从瑠奈姊姊手里将日记本抢了过去。“钓井、钓并真由。这、这个人不就是那个、那个啊!爸爸那个,爸爸之前出手酿成大问题的那个女学生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瑠奈姊姊哀嚎,尾音如男性呐喊般拉长。“对、对!没错!姊姊,确实是那个学生。没有错!那个女孩,这里写的是那个女孩啊!可是、可是……”
“为什么,为、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日记本上?那个女孩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几个兄弟也探头过去看看瑠奈姊姊手上的日记。在日记上,外公那熟悉的笔迹写著“与钓并真由意见一致”。我们慌慌张张地分头调查,在其他的日记本里,是否有相同的名字出现。
结果,虽然没有找到相同的名字,却发现在前年的日记本里,似乎有著与那女孩相关的记述。以下为主要内容:
“如果是个能用钱解决的女孩,现在要多少都可以。但却有了出乎意料的事。”
“从那边得来的情报,据说有个女孩想要有休学的借口。因此决定试探着看。”
“她暗示要一百万圆。因此派人传达,说要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但她说想要现金一次付清。突然凑一大笔钱,如果被怀疑就麻烦了,因此拒绝了。交涉难以继续。”
“她答应一百万分期付款,但是追加了条件,说是想要一份工作。因为自己公司不方便处理,在交涉的时候,顺便委托那边处理。”
“名字是钓并真由。她问要着照片吗?她究竟在盘算什么?我拒绝了。”
“与钓并真由意见一致。”
“正怀疑事情怎么还没爆发,结果就听说流言在学生间传开来了。”
“一切顺利。”
只有我一个人想起,“一切顺利”这句话,是写在今年一月一日的日记里。“同时不见两家丈夫的身影”的下一句接的就是“一切顺利。”——如此说来,莫非
“老哥。
“嗯?”
“你看这个!”
虽然世史夫哥哥喊的是富士高哥哥,不过瑠奈姊姊与舞姊姊,当然还有我,就好似磁铁被吸引般,全都探头朝著世史夫哥哥手边的日记看。日记上写著“河添董事长致来感谢。他说时机、借口都不是问题,现在是裁减理监事等等伤脑筋的时机,正好趁机解决。不需要酬金,只是约好的事情,请图个方便。应允”。
“河添董事长来电联络。增设了徒有其名的部门,以作为裁员之用。如果名单里只放进道也,或许会遭致怀疑,因此想把其他几名也同时放进名单里。”
“这指是那件事吗?也就是说……”世史夫哥哥一副不知该吃惊还是愤慨的表情,他用手指弹了一下日记本。“是爷爷在背后耍手段吗?为了让老爸被迫接下属于闹缺的职位……”
“与其这么说……”纵使是富士高哥哥,对于日记里写的事实,也觉得其间的利害关系不易衡量。“最终目的……是想要让他被公司解雇吧?”
“我爸也是这样吧!”和态度犹豫不决的男性阵营相比,瑠奈姊姊则显然地被激怒了。“简单地说,这表示是爷爷雇用那个叫钓井的女孩,叫她去陷害爸爸的吧!让她去诱惑爸爸,然后发生关系,再传播流言,最后,爸爸就被学校方面解雇。日记里写的就是所有事情的策画过程吧!”
“也可以这么……”富士高哥哥慎重的口吻并未改变。“这么理解。”
“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而且,这是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