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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坎贝尔将军夫妇乘着运载女儿尸体的飞机突然离开这儿去了密歇根这一举动,我相信几乎每个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但是,再一想——而且似乎每个人都同时这么想到了——这无论对于坎贝尔夫妇,还是对于哈德雷堡,或是对于军队,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大家目送着这架C-130大力神在跑道上徐徐滑行,逐渐加速,然后,在离人群约4000英尺的地方,腾空而起,掠过那排高大葱绿的松树,随即便升入蓝色的天空。人们似乎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大家立即散开了。护旗队、鸣枪队、乐队、护棺队和其余的人整齐地走向停在路上的汽车。
车子的发动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朝汽车走去。辛西娅和卡尔在我的两边。辛西娅用手绢轻轻擦着眼睛。她对我说:“我有点不舒服。”
我把车钥匙递给她:“车里有空调,去休息一会儿。等你恢复了,我们在3号飞机库碰头。”
“我没事的。”她挽起我的胳膊。
我们一同向汽车走去。卡尔对我说:“保罗,我要求你现在就着手处理这件谋杀案,我们已没有时间等待,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
“我们是没有时间,但我倒有另一种选择。”
“我必须命令你才行动吗?”
“你不能命令我去做我认为有策略错误的事,而且这可能会给联邦调查局调查此案带来麻烦。”
“是的,我是不能。但是,难道你认为现在直接去找肯特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那怎么?”
辛西娅对卡尔说:“我去见肯特。”她看着我,“在机库,对吧?”
我没有回答。卡尔对她说:“好。我和布伦纳先生在车里等你。”
辛西娅朝前边点了一下头,我看到肯特和他手下的两位军官正一起往他的车子走去。我对辛西娅说:“10分钟之后去找我。”
我从后面赶上肯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肯特掉转身子,我们站在那儿,互相对视着。最后,我说:“上校,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
他犹豫片刻,回答:“当然可以。”他让他的两位下级走开。我们站在机库前烫人的水泥地上,车子从我们身边一辆辆开走了。
我说:“太阳底下太热,我们进机库吧。”
我们并肩走着,像是一对共同执行任务的同事。我想,等一切都说清,一切都做完,我俩过去确实曾是同事。
我俩也就成了过去的同事。
第三十六章
3号机库内比外面稍稍阴凉一些,也安静不少。
我和肯特走过安·坎贝尔的巴伐利亚车后,继续向前走去,一直来到她住所的复原场景处。我指了指她书房中的一只软垫沙发,让肯特坐下。考尔·塞夫尔穿着A级军礼服,显然是刚参加了葬礼回来。我从肯特身边走开,把塞夫尔带到一旁,对他说:“考尔,除了格雷斯,让其他的人都离开这儿。我要她把坎贝尔上尉日记中的有关段落打印出来。”我向着肯特的方向点了一下头。“然后她就可以离开。让她把磁盘留在这儿。”
“好。”
“你得到奥克兰那个脚印专家的消息了吗?”
“是的。现在的结果是,他无法确定。如果一定要他说,他说他认为肯特上校的脚印是在圣·约翰的脚印之前留下的。”
“很好,从撞坏的树上取来的车子漆斑有什么说法?”
“几个小时前,这块树皮被用直升机送到吉勒姆去了。他们告诉我,漆是黑色的,基本上跟克莱斯勒汽车公司吉普车的那种漆相符。顺便问一句,那辆吉普现在哪里?”
“可能在肯特上校的车库里。他住在贝萨尼山。你干吗不派个人去,把吉普车上的擦痕拍下来,再刮一点漆下来以做比较?”
“我可以这样做吗?”
“怎么不可以?”
“我需要将军的手令才可以做这事。”
“将军大人已经辞职,刚刚飞往密歇根。但他嘱咐过我,我们需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别跟我婆婆妈妈的,考尔,这是军队。”
“是。”
“你能在监视屏上给我和肯特上校显示一下你的脚印图吗?”
“当然可以。”
“那好,肯特的脚印一定要先于圣·约翰的。”
“明白。”他看了一眼坐在安·坎贝尔书房里的肯特,然后问我:“这是真的?要逮捕他?”
“可能。”
“如果你认为是他,那就试试看。”
“对。如果他把我铐起来,投进监狱,你会来看我吗?”
“不行。我得赶回吉勒姆去,但我会给你写信。”
“谢谢。另外,告诉外面的宪兵,我在里面这段时间,不要让联邦调查局的人进来。”
“好。祝你好运。”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我回到肯特那儿,在沙发椅上坐下。我对肯特说:“在联邦调查局的人进来之前,有些小问题我们来处理一下。此案只有一个嫌疑犯。”
“谁?”
我站起来,脱下外套,露出装有9毫米口径格洛克式手枪的皮套,肯特也跟着站起来脱下外套,露出他装有38警用手枪的皮套。那架势像是说,你给我看你的,我也要让你瞧瞧我的。然后,我们又坐下来,松开领结。他问:“谁是嫌疑犯?”
“这正是我要与你谈的。我们等一下辛西娅。”
“好吧。”
我环顾一下飞机库,看到刑侦组的成员正在陆续离开。格雷斯坐在电脑旁,打印着什么。
我望了一眼飞机库对面的入口处,还不见辛西娅的人影。虽然我目前对她心存恼恨,但她有权利看到此事的结局,不管结局会如何。我知道卡尔是不会亲自涉及的——他倒不是考虑一旦情况不妙就可以开脱自己,而是出于对我的工作和我本人的尊重。卡尔从不事必躬亲,也从不把调查人员的功劳占为已有。但另一方面,他对失败不能泰然处之,如果是他人的失败,尤其如此。
肯特说:“我很高兴这事终于过去了。”
“是的,我们都很高兴。”
他问我:“你为什么要我去见约翰·坎贝尔?”
“我想你希望对他说几句安慰的话。”
肯特没有回答。
我注意到安·坎贝尔厨房的冰箱插头插在一个拉着线的接线板上。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塞满了啤酒和软饮料。我拿了3听科尔斯啤酒,回到书房,递了一听给肯特。
我们打开啤酒罐盖子,喝了起来。肯特说:“你现在不管这个案子了,是吗?”
“人家又给了我几个小时。”
“你真走运。犯罪调查处是否付给你超额酬金?”
“是的。每天工作超24小时就付双倍,星期天付3倍。”
他笑了,接着告诉我:“我办公室里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
“时间不会长。”
他耸耸肩,把啤酒一口喝尽。我把另一听又递给了他。他打开盖,说:“我不知道坎贝尔将军夫妇会乘飞机离开。”
“我也很惊讶。但他这一走走得漂亮。”
“他完蛋了。他本来可以成为下一届副总统,也许有一天会当选总统。我们得准备迎接一位新将军了。”
“我对军队的那套政治不大了解。”我看到格雷斯把打印件和软盘放在她旁边的桌上。她站起身,向我招了一下手,走了出去。考尔走到那台电脑前,将他的脚印图程序输入机器,开始操作起来。
肯特问我:“他们在干什么?”
“想找出是谁干的。”
“联邦调查局的人呢?”
“可能挤在门口,等着我的时间快点结束。”
“我不喜欢跟联邦调查局打交道。”肯特说,“他们不懂得我们军人。”
“是的,他们是不懂。但他们谁也没跟死者睡过觉。”
这时,门开了,辛西娅出现在门口。她走进书房,与肯特寒暄问好。我给她拿了一罐RC可乐,顺便又给肯特拿了一听啤酒。我们3个都坐了下来。肯特开始表现出不安。
辛西娅说:“这太悲惨了。她那么年轻……我很为她的父母和兄弟感到难过。”
肯特没有吭声。
我对他说:“比尔,我和辛西娅发现了一些令我们不安的东西,我们认为这些东西需要解释。”
他又喝了点啤酒。
辛西娅说:“首先,是这封信。”她从包里取出信,递给肯特。
他读了信,或许根本没读,因为他可能早已熟记在心了,然后把它还给辛西娅。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