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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么个老人家面前承认也没关系哟，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真的不是他女朋友。”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在老奶奶八卦的目光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兄妹？
虽然那两个大人有那个意向，但现在就这么称呼，似乎还太早了。
朋友？
虽然在游戏里进入了彼此的好友列表。但在现实中这个不会弹出申请，无法明确彼此关系的世界里，她无法得知自己是否在对方的列表里。
曾经的伙伴……吧？
这么想着，没有说出口。
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这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坐到了床前，将袋子放在地上，拿出了两颗苹果放在桌上。
从包里掏出早已洗干净用纸巾包着的水果刀，在腿上垫好报纸，拿起苹果削了起来。
老奶奶下了床，到隔壁房间去串门。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她瞥了眼，似乎还处于神游状态的他。
“苹果削好了。”
对方扭头过来，看着她拿在手上的苹果。
又看了眼地上的苹果。
将视线移回到她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为什么是苹果？”
“因为寓意平安。”她把苹果递了过去。
看着那颗苹果，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接了过来。
见他一直盯着那颗苹果，“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呢。没错，我在里面注射了毒药。”
他闻言，哼了声，“如果是五年前的你，我大概会信。”
“你还真是不了解啊……”看见他这么嚣张地对着苹果咬下去，“那孩子说不定是最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人。”
“怎么，不信么？”看见对方投来的眼神，她轻扯着嘴角，“我一直都相信，你是那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只要你活着，你妈就无法不顾虑你的感受，会和我爸保持距离。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旦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妨碍阻止那两个人了。”
嘴里的苹果明明是甜的，却总觉得味道不太对。
“五年前的我，买来那些苹果。不仅是为了让你通过我更讨厌我爸爸，从而更强烈地反对他们在一起。也是为了，让你得到苹果之神的庇佑，可以好好活下去。这样你才能更长久更有精神地反对他们在一起。”
他停止了咀嚼，拿着苹果的手垂了下来，床单上沾到了苹果的汁水。
“那个时候的我，还以为这一招能够成功呢……”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他看着她从袋子里又拿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
的确可以就这样一辈子都隐藏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的。
就算说，也没必要说得这么详细。
她敛了敛眼皮，看着不曾断过，一直连在一起的苹果皮，一点点地堆积到了报纸上。
“以前一直都很自豪，因为很擅长削果皮。”
他伸手拉出一根果皮，“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她将刀子放到桌上，一手拿着削好的苹果。
“可是这些果皮再怎么好看……”
一手把果皮连同报纸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她看着垃圾桶，“连好看的果皮都是如此，又何况是不好看的……无论好看与否，只要是不必要的，与其留着还不如扔掉。”
“以前觉得很可惜，现在已经慢慢能够接受了，”张嘴咬了下去，“因为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放那些东西了。”
已经能够很自然地丢掉那些觉得漂亮的果皮了。
就像是能够丢掉那些不需要的果核一样。
她去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将手上那些黏糊糊的果汁冲下了下水道。
她常常觉得，洗手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因为随时都能够冲掉多余的东西。
回到了他的床边，她决定说点高兴的事，“资助你动手术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珠转向右边，“只听说是我妈的一个同学，从国外回来，无意中听说了我的事情……”
他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是他妈去见过一次，然后钱就都被打在了银行账户里。
“嘛，按照你的个性，一定会拼命报答那个人吧？”
她可是比谁都要清楚这件事的。
“受了别人的恩惠当然要报答别人！”
看着他那样理所当然地回答，她笑了笑。
“说起来，以后不能喊你骑士先生了呢。”
“你要是想叫，我不拦着你……”
头扭向了窗外，脸红彤彤的。
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游戏里，我们都……
“两清了呢……”
“……？”
头又扭了回来，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脸依旧红彤彤的。
“是你说的啊，为了报答我，帮我做完寻找系列的任务。做完了以后就离开游戏，不再欠我的……嘛，现在我们不是两清了吗？谁也不欠谁的了。”
看着这样松了一口气的笑容，他略微有些不适。
“那个大叔说要给你十万对吧……能……能……能借我吗？”
“啊？”
这次换她茫然了，“你要做什么？”
“我想先把钱还给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又出国了，说不定会变得很难报答。”
“……不借。”
“你现在又花不了，倒不如先借给我……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的！而且你以后来我餐厅吃东西都不收钱了！”
“你怎么知道我花不了？而且吃东西不收钱那个，你早就在饭店里就答应过吧？”
“……真的没办法借我吗？”
“……为什么是我？”
“只是觉得，如果是欠你的，会更好还一点……你比较好找到，又比较熟。”
“……”
她静静地看着他，她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比较好找到？
比较熟？
他睁着真诚的眼睛看着她，在她脸上看见了挣扎的表情。
许久，她开了口。
161。第四卷…第二十七章 新的朋友
蔓草挤着公交，看向窗外这条一直通往学校的路。
恢复学园生活有几天了，同学们也渐渐进入了状态。
虽然才放二十天，但已经该偷笑了……听说旁边那条街上的高中才放一周假呢。
从拥挤而闷热的车上下来，向着学校方向步行而去。
已经是高三生了呢……
即便是八月的尾巴，太阳依旧没有要放过折磨他们的意思。
就算坐在教室里吹着风扇，也无法停止冒汗。
不过只要静下心来，就不会感觉那么热了吧？
操场上安安静静的，耳边只有风扇不停转动和圆珠笔不停答题的声音。
不停地做题，不停地对答案……
不停地……
不停地……
枯燥乏味一点乐趣都没有。
但却是她选择要好好走的路。
教室里每一张桌子的主人，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喜好，各有各的人生。
此时此刻却也同她一样，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着。
都相信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将自己送到想要去的地方。
尽管这个世界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但如果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改变它。
就算它在很多人眼中看来，并不是那么需要认真对待的东西。
不把自己的命运当一回事的人，就算遇到再多不公平的事，也没有哭和斥责的权利。
这样的人，更不必去奢望会有人重视你，对你抱有期望。
这样的人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花费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的精力，去做一件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的事……
而这样的他们也永远不必明白……
“叮叮叮——”
放学铃声响了起来，有些同学还坐在桌前答着题目。
蔓草收拾起书包，因为她还要赶去医院。
看着她匆匆忙忙地离去，苏雅萱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才下楼，就见到那三个女孩子已经等在操场上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们走吧！”
她跟着三人，一起向着校外的茶餐厅走去。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吧？
明明上个月还是能闹到警察局的关系，现在却已经成为了能一起温习功课的朋友。
在警察局那件事以后，她们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