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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尘顿了顿，扯扯嘴角，甚是疑惑，他刚刚……有笑？
“张嘴。”
叶轻尘下意识地听话嘴巴微微张开，却被迅速塞了满满一口。
小酒怕跟以往一样不吃，一下给他塞了很大一块，就连手指也给塞了进去，刚想伸回来再塞却被他用牙齿轻轻咬住。
牙齿的轮廓可以被手指清晰的描摹，叶轻尘就这样深深地把她映入眼底。
定定地与他对视了许久，指尖传来一阵酥麻，小酒忙轻启他的牙关把手指缩回来。把手里还剩下的大半个馒头往他手里一塞便爬起来急急地往外走去。
“小酒？”
“你自己吃，我去找师姐下棋。”
“小酒，莫将军他们打算最后一搏。”
“哦。”
“除了援军，我们还有希望。”
“哦。”
小酒边‘哦’着边往外走。叶轻尘在后面摇摇头抚额，这情形——她该是什么都没听见了。
……
与风亦清下棋到一半，小酒猛的站起来：“师姐，刚刚轻尘说了什么？”
亦清一脸莫名其妙，这姑娘该不是饿糊涂了吧？她抬起手碰碰她的额头，却被小酒一把拿下来。
“师姐，你干嘛？”
“我看看，发烧了没。”亦清轻笑道。
小酒晃着她的手臂道：“哎呀，师姐，你不要拿我取笑了……”
“好了，你刚刚想起什么？”她也不逗了，认真地问她。
“还是师姐了解我呵，我刚刚好像听轻尘说要最后一搏？师姐，是不是？”
亦清盯了她半晌，满满地怜惜，犹豫片刻便道：“小酒，到此时我们也不打算瞒着你了，朝堂奸吝当道，许多朝臣都开始拥护四皇子，太子现在身陷囹圄，对他们来说正是一个翻身的大好机会，援军迟迟未到，恐怕也是有人做手脚的。”
“所以莫将军他们打算在粮绝之前搏一把靠自己的力量冲出去？”从未接触过权政的她也深深地感到朝堂的可怕。
“这个我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把握我也不懂，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救印城的唯一办法。”亦清有些叹息。
小酒看到眉头深蹙的师姐也深感哀叹，“师姐，是不是如果这次退不了敌军我们就……”
亦清揽过她的肩轻拍她的背柔声道：“小酒，别怕，我们没做错什么，上天不会对我们如此残忍的。”
“嗯，我不怕！”
灯火通明，篝火长燃，琉璃瓦下，石狮凌厉，将军府外军备已经整束一新，一扫多日来的阴霾，这些人该都是动员激愤过的。
所有男子都被聚集在了中庭，偌大厅堂，竟无人发出一丝声响，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小酒本就是偷偷过来的，远远地看着，竟是所有人都在偏偏没看见轻尘，心下甚是疑惑，如此重要的场合，他不该缺席的啊。
带着疑问跑到师姐房中，却见亦清已经换好了一身男装，正束起自己的黑发，小酒过去帮她认真束好，看了看镜中，微微笑道：“师姐扮成这样，竟还是能显出女儿姿态。”
“只是希望稍后随军医护能方便些罢了，显不显女儿姿态倒是其次。”亦清整理从镜前起身，理了理略显宽大的衣袍。
“师姐，将军他们为何都站着不动？在等什么？”
亦清顿了顿，看着她道：“你跑去了中庭？”
“只是去看看，我绝对没有打扰到他们的。”小酒举起手保证道。
亦清叹了口气，“他们在等很重要的消息，小酒，今晚的突围对我们有利，就算突围不成，越军也难以一下子就攻陷城门，所以将军府很安全，你要听话，好好地待在这里。”
“嗯，那怎么唯独没看见轻尘呢？”
“呃……他，他在城门值守。”亦清并不看她。
小酒抱住她的胳膊，“师姐，你要注意安全，小酒会乖乖在这里等你回来，啊，还有师兄，还有轻尘，还有莫将军……”
亦清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匆忙赶了出去。
月色清冷，秋风肃凉，小酒不禁感觉有些冷了，伸出手摩挲着自己的臂膀，她看了看天空，似是能见着几点星光，自励的笑笑，没关系，明日的阳光应该很温暖。
忽听府中一阵骚动，如此大的动静，莫不是要开始了？她刚踏出去一步便被自己给生生地缩了回来，算了，自己安安分分地待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便苦着脸往自己房间走去。
盈盈的烛光已经燃了有大半夜了，小酒一直盯着烛光发呆却不见有半点睡意，见言莹在面前晃来晃去。
“莹儿，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着急？”
“没……没什么，小姐，你就去睡会儿吧！”
小酒回过神来，看着自始自终一直陪着自己的言莹，有些抱歉，“莹儿，对不起，让你一直陪着我受苦，你快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小姐莫要这样说，是我疏忽了，叶公子他们现在生死未卜，你又怎能睡得着。”
“莹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也帮不了。”
“小姐何出此言呢，若不是小姐你的鼓励和坚持，叶公子他们怕也是没有如此大的动力罢。”言莹眼神暗了暗，“奴婢只是怕……”
小酒疑惑地看着她：“怕什么？”
“小姐，你说叶公子就这样一个人孤军深入、潜入敌营，万一……”
小酒‘噌’一下猛的站起来，脸上有些发白。
“你……你刚刚说什么？”
☆、第24章 大雨滂沱皆浸湿
小酒紧紧地盯着言莹，不错过她脸上一丝情绪。
“莹儿，你再说一遍，轻尘他……他去哪了？”她急得走过去一把抓住言莹的手臂。
言莹感到一阵生疼，“小……小姐，我以为……你知道的。”她一脸茫然无辜。
小酒跌坐在凳子上，双眼放空，是了，她不该想不到的，若是要打败谷梁易解救印城，单单靠着所有将士的奋力拼杀是不够的，还得有人去捣毁对方的营地，使越军形成内祸外乱之势。
只是这个被派去内祸的人怕是……轻尘怕是……
她猛地站起来就往门外冲，言莹一下没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待回过神来跟在她身后，走去房门时她却是已不见踪影了……
“你让开！”风亦酒看着眼前这个拦住去路的人，“子音，你听见没有，让开！”
“不可以。”只三个字，却异常坚决，透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你忘了，你该一切听从我的。”
“别的可以，今天不行！”
“你！”小酒已经有些急了，她恨恨地盯着他，“你知不知道轻尘他现在很危险，也许……也许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他。”
“小姐你几无功力，自身难保，何谈救人？”子音定是要阻挡住她的去路。
“我……越国太子，越国太子谷梁易，我认识他。”
听到此话，子音有些诧异，“小姐何时与越太子有牵扯？”
“现在不是该弄清楚这个的时候，子音，你今日若是误了我救人的时机，我饶不了你。”说罢便从另外一个方向想要绕道离去。
子音却是又跟着拦住了她这边的去路。
“小姐，主上他不会有事。”
“呵！”风亦酒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是谁，是神吗？就算是神，一失足也有灰飞烟灭的一天。”
“小姐，子音相信主上的能力。”一字一顿，却是万分坚信了。
风亦酒推推他，不动，有些恼了，可是面对前面这块倔石头却毫无办法，想了想，故意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一运气脚下轻轻一点便攀上了身边的大树，借着树干的力量便朝外飞去。
小酒万万没有料到，不消片刻子音就赶上了她。
她瞪着旁边紧紧地抓住她手臂的子音，不甘和着急一齐涌上来，却又不知如何摆脱，待看到他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小酒盯着他抓住自己的手大声道：“子音，男女授受不亲，你无理！”
子音此刻被她说得有些尴尬，放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