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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们这些妇人懂什么。”一壮汉甚是高傲,“你们可知公主这次要嫁的是谁?”
百姓对宫廷暗事本就充满了期许和想象,这句话更是彻底激起了他们的兴趣。
见好几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等答案,他咧开了嘴角仰起头,道出两字:“青国。”
一阵嗤笑顿起,“你开什么玩笑,上次的印城之战早已惹恼了青国,青越势不两立已成必然,你若是皇上,会把刚找回来的宝贝女儿送去和亲……”却是还没说完后脑便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说什么疯话呢,若是皇上?这种话是可以乱说吗?”
见那人捂着脑袋的滑稽摸样,周围笑声突然大起,盖住了猜测,掩住了事实,一笑而过。宫廷战事,对他们来说,只趣闻闲话耳。无人会追究公主的身世和命运,就如……十七年前的改朝换代,那样的飘零,只一瞬,便截断风无吟的一生,世间有几人知晓,而这一刻,绝望蔓延,他们也只知盯着前面的粮筐,一步一步,即将领走的是自家的温饱安康,还是离人的寸断柔肠?
名扬镜里,有人独弄乾坤,浮水暖月,也能乍起一番波浪。
壮汉方要伸手领粮,却感到肩上一沉,被人重重踏了一脚,闷哼一声,待看到当前情景时,不禁有些呆愣。
一旁的卫兵却是慌乱起来。
“大胆,站住!”
“敢揭皇上的亲书红榜!不要命了!”
那人却甚是自如,一把揭下红榜后便塞入袖中,待转过头来,见一对卫兵纷纷用手中的兵器直指他,眼里的不耐之色有些摄人。
毕竟方才的那一跃众人都有目共睹,卫兵互相对了眼色,脚上的步子不禁有些踟蹰,却又碍于百姓都在,不便收场,只好硬着头皮对峙着。
耐心终于用尽,那人剑未出鞘便挑掉左边两部刀柄,大步离去。
“站住!竟敢如此无视朝廷法制,罪不可赦!”却是那卫兵队长,寻常也是对朝廷忠贞不二之人,见他如此嚣张,脸上愤怒顿起,拔剑便要过招。
却是刚要挨到背部稠衣,便被对方轻巧一躲。而那官兵却是下了狠力的,眼看刺中,不料他如此轻巧躲过,一时力道难以收回,便愣生生地跌坐在地上。抚上肩骨顿时一阵抽痛,还没缓过气来胸前便被一只脚给重重压下。
“帮助祸国叛贼出卖前朝公主,你所谓的越朝法制就是如此?”眼里的认真让人不容质疑。
抬脚,离去,甚至还嫌恶地看了一眼骚乱的百姓。
“队长,你怎么样?”卫兵们纷纷围了上来。
却见他突然吐出一口血水,狠狠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枉论前朝,此罪当诛。”
殊不知有山饰天云,云亦清高;君不见皇天后土,可掩暗潮。
一袭白衣,一棵垂柳,半沐清风,本是闲适淡雅,那微扬的衣角却硬是卷起一股萧瑟。
西决抿紧唇,握紧手中的红榜,脚下徘徊不前,悲愤中夹杂着不忍,如此,该不该说?又该不该现在说?
“不必说了。”一声清冷淡淡飘来
西决愣住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突然害怕他要选择自我欺骗,“主上,那谷粱祁他把……”却被他突然射过来的眼神给止住了话语,“你……”
“麒麟愿,天物归,西决,你可记得?”
西决瞳孔瞬间放大,良久才回味过来,眉尖的愁闷被欣喜取代,却仍是不相信一般,“主上,你……你真的决定了?”
微微颔首,他沉静地走过,留下三个字:“只为她。”
西决愕然,片刻终是反应过来,天命,天归。是要叹息麒麟混沌入陈塘,还是该庆幸轻风几度散离殇。
越宫落桑殿内
“你们都下去吧,这些东西我统统不需要,本盐女之姿,再怎么打扮,也唤不起尘光。”风亦酒挥挥手坐下,内心本就愁苦,此时被一群宫女围着,更是烦闷不堪。
宫女们听及此,突然全都跪了下来。
一为首宫女低低道:“公主切莫如此,公主这般琅玉,怎盐女二字可以沾染。”说罢瑟瑟地等着她的反应。
却只闻一声轻叹,“果真是宫中长大的,口齿甚是厉害,怎耐我只是一民间普通女子,经不得这般夸赞,更经不得这一箱箱的稀世珍宝。”说罢转过身去,也不再看着她们。
那宫女脸上一僵,却有碍于任务在身,便壮起胆来,“公主,奴婢知道您在恨皇上刚把您寻回便让您去和亲,只是当下青越态势严峻,您也知道,陛下他也是迫不得已的,您该试着理解皇上……”越说越有些难掩的硝烟味。
“住口!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宫闱女子该妄加议论的?”
一个沉静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一室沉闷。小酒看向来人,微微垂眸,脸上不自禁地松了松。
那个宫女却是瞬间慌了手脚,“皇后娘娘,奴婢拜见娘娘,娘娘恕罪啊,奴婢一时糊涂,只因公主一直不肯梳妆学礼,奴婢无法才口出疯言,娘娘请恕罪。”
皇后睥睨道:“这么说,岂不是都成了落桑公主的错?”
宫女忙摇头,“不不,公主没错,是奴婢的错,奴婢的错。”
皇后方要出口再训,却瞥见小酒无奈地朝着她微微摇头,转而长袖一挥,“罢了,都给本宫下去,以后落桑公主殿里,谁胆敢放肆,便是对本宫的不敬。”
待众人鱼贯而出,小酒才向她盈盈下拜,“娘娘风寒近来可好了?”
皇后忙扶起她,柔声道:“风寒而已,吃了太医开的药,早无大碍。”
小酒眼里泛起一抹歉意,“老是劳娘娘费神,小酒实在过意不去。”
她拍拍小酒的手,叹道:“见过你的风雨,自然怜惜。”说罢脸色有些微沉,道:“你自小在宫外生活,不懂宫中的人情世故,虽说越国无龙子夺位那般血雨腥风,但后宫中人的心思却不单纯,”见她有些迷惑,皇后摇摇头自顾说下去,“甫听说你刚被封为公主便要出使和亲,他们便一个个妄加论断,说你只是皇上找来平息青国的工具,若再这般忍气吞声,他们可要爬到你头上来了。”
风亦酒有些讶异,愣愣地看着她,“这般言论,我怎丝毫不知。”
“毕竟你的身份摆在这,怎会当面言说,宫廷最叹无心人,如你这般,以后要到了青宫可如何自处?”她有些不忍。
小酒顿了顿,突然扬起一丝笑,望向皇后的眸子却透着凄哀,“娘娘,越宫没有龙子夺位,青宫有,越宫有人心险恶,可是青宫也有,然而越宫有娘娘这般袒护之人,青宫却没有。”
皇后把手覆在她手背,传输着点点暖意,脸上满是怜惜,“这么多年,皇上他…竟还如此放不开。”似在对她言,又像是自语。
小酒却眸光一动,定定地看着她,道:“娘娘,你……你知道什么?”
她却宛然一笑,缓缓侧过身,“那一年,易儿出生,你娘出现,我失宠。”她咻地盯着小酒,“知道为什么皇上只有易儿一个骨肉吗?”
小酒愕然,眼前女子的落寞尽收眼底,一时竟不知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皇上他爱了多少年,便恨了多少年。”
☆、第47章 金缕嫁衣重桑叠
“对不起。”
那是孤星独影下的对镜贴黄,那是肃穆兰亭里的萧瑟琴响。望着眼前的这抹幽兰,小酒几次尝试着开口,不想最后说出来的竟是这三个字。
皇后回过神来,冲她宛然一笑,“傻丫头,何故说这样的话。”
“我娘她……”
她淡淡摇头,“任何人站在你娘的立场,都会是同样的选择,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嗯。”小酒轻声应叹,垂下了眼眸。
“就像是现在的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听及此,小酒心下猛地抽痛起来,离去前轻尘的睡颜还历历在目,眼中顿时充溢着凄哀,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她,“娘娘,我……我待如何?”声音几近哽咽。
默默地把她搂过,轻轻地拍着她的肩。
“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此,你怎知前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