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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黑的背上三条紫红色的花纹,和我们在外面看到的蛇蜕一模一样!成千上万条蛇纠缠在一起,伸吐着分叉的信子向我和扎旺涌来,前面的十几条已经游到了我们的身前!我和扎旺就这样僵立在当场,连气都不敢出。
蛇群明显感觉到了活人的存在,疯狂地向我俩游了过来!
当先的两条高高跃起咬向扎旺的手和脸,我下意识地一推,扎旺一个趔趄被我推到了一旁,变成我面对两条袭来的毒蛇!
我一把抽出了军刀,斩向了上面那条向脸部飞来的蛇,但是距离太近了,我挥出去的刀根本就追不上这条蛇,就算躲过了这一条,也没有办法从这蛇窝里冲过去。一股腥臭扑鼻而来。眼前一闪,我甚至清楚地看见了那双阴冷的蛇眼!
就在我马上要闭上眼等死的时候,那条蛇竟然在距离我不到十公分的情况下,蛇身摆动,硬生生地折了回去,掉在了地上。更奇异的是,另外一条咬向手臂的毒蛇居然也同时折了回去!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身前已经聚集了不下几百条蛇,嘶嘶地吞吐着血红的长信,焦躁不安在我俩身前游走,却没有一条蛇接近到我身边半米以内!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让这些蛇害怕的东西?我心中一动,摸出了放在右上衣口袋中的那枚血色珠子,依旧是好像刚从火里取出来似的滚烫,不过这时竟隐隐散发着寸许长的红色光芒。我顾不了那么多,强忍着扔掉珠子的冲动,握着珠子向前面的蛇群伸去,蛇群更加急躁,乱做了一团向后游退。
“蛇果真怕这珠子!”绝处逢生的我欣喜若狂。(在之后我与老夫子的讨论中,我方明白这血色珠子是为了震慑群蛇,才嵌在门上的,当然这是后话。)
腥臭味越来越浓,我晃动着手里的珠子驱赶着越聚越多的蛇群。“扎旺,脱下棉大衣,点着了!”我拉了一把紧紧地靠在我背后,面无人色的扎旺。
扎旺听到我的话,也不问我为什么,一把扯下棉袄,就着火把点着了,愣愣地举着。
我强压下呕吐的感觉,强迫自己把眼前的蛇幻想成井绳。紧紧地拉住扎旺,挥着珠子向外面挪去,边向外移动,我边解开了棉衣的纽扣。
慢慢地,距离石门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我迅速地把手中的珠子换了个手,顺势把棉袄扯了下来,就着扎旺手里已经烧成一团的棉衣点着了,高喝一声:“扎旺,扔进去!”
“嗖”地一声,一团火球从我身后飞进去,掉在蛇堆中扑散开来。“嗞啦”声不绝于耳,无数条被火燃着的蛇窜动着引来了更多的蛇,大大小小的蛇“嘶嘶”地,争先恐后地慌乱向门口游来。我看准了时机,把手中的棉衣和血色珠子全扔了进去。
“快出去!”我拉着扎旺向前一带。
扎旺被我全力的一推,趔趄着迈过蛇堆,冲出了石门。
我跟在扎旺身后也冲了出去,这时候石门口还有许多没有烧死的蛇在地上扭动翻滚着,我也顾不上许多,踏着满地的焦蛇回身就去关门,扎旺也连忙过来帮忙。
关闭石门后,我和扎旺喘息着倚门而坐,鼻子里充斥着蛇体腥臭与肉被烧焦混杂的刺鼻味道,眼睛也被刺激得泪水长流。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救援队快点到来。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头上传来秦山焦急的喊叫:“排长!排长!你们还好吗?”
生的希望又回来了,听到秦山声音的那一刻,我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没事,你们再耽误一会儿恐怕就有事了!”我苦笑着回应。
很快从洞口顺下一根绑着手电筒的绳子,然后又有两根绳子被放了下来。我接过绳子,让扎旺先上。
扎旺神情仍很慌乱,点了点头,先爬了上去。
看着扎旺被拉出了洞口,我把绳子绑在腰间,抖了抖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我上去,在这一系列活动中,我的眼睛始终扫视着四周,生怕会再扑出来什么东西。等我爬上了地面,收完了绳子,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第4章 血色珠子(3)
回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和扎旺在那个可怕的墓穴中度过了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四个小时。
我担心扎旺这小子受了太大的惊吓,连忙回头望去,此时扎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秦山看到我忧心的表情,笑着安慰我说:“没事,扎旺只是有点发烧……”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风也停了,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竟是万里无云,明亮的启明星挂在天边,特别的亮。
“回去吧。”我轻轻地对秦山说道,之后的事情便一无所知了。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是离四号哨所最近的县城医院,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秦山。
秦山看上去已经很疲惫了,胡子拉碴的,泛着血丝的眼睛看到我醒来立刻露出了惊喜:“排长,你可算醒了!医生说你是过度紧张造成的神经休克,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四肢的乏力感让我连点头都很吃力,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真实的疼痛告诉自己,终于逃出来了。
“扎旺呢?”我回过头,轻轻地问秦山。在梦里我无数次看到扎旺被蛇群围困,活生生地给撕成了碎片,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扎旺倒没什么事,不过好像受惊过度,人变得傻乎乎的,住在疗养院里。”秦山说道。
难道是由于在墓穴里的多次惊吓所致?我满心疑惑着。
出院后,我曾探望过扎旺,他痴痴呆呆的,嘴里不知念道着什么。
后来听说扎旺出院了,也光荣退伍了,被他从小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接了回去。只是还是那样呆呆的,谁也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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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家(1)
半年之后,我退伍了。
连长与指导员都非常为我惋惜,他们告诉我说组织原本打算明年送我进军校学习的,如果留在部队,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
但是我无法留下,这半年中才子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隐隐地透露出祖父年迈的身体表现出种种迅速衰老的迹象。我从小与祖父相依为命,无论如何我也要在祖父最后的生命中陪他一起走过,而且说实话,我从心底里对哈尔里克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我想我只有离开这里才会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淡忘。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想起朝夕相处的战友就此分别,大家都很伤感,就着醇烈的青稞酒,兄弟们大醉了一场后,我背着行李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一九九三年七月,我回到了我的家乡——长白山脚下的清河口子村。
我转业后到县城一家木材加工厂任保卫科干事。
两年,这县城真是大变样,楼高了,路宽了,车多了,我觉得就连路上的人都比以前漂亮多了。
听说我要回家了,才子在车站蹲了两宿,就为了接我。
刚出站口,老远听到才子的声音:“小狼,小狼!爷爷的,你可算回来啦!”
我瞅着奔我冲过来的那人愣是没敢认,这小子梳了个大分头,锃光瓦亮,胖乎乎的脸上一副大墨镜罩住半张脸,身上套着略微有点瘦的褐色花格子西装,使得原本就有些肥胖的身体,更显得臃肿。
将近两年没有见面了,没有任何的生疏。才子摘掉墨镜,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喜出望外,冲上来先狠狠地照我的肩膀拍了几巴掌,熊掌似的手拍得我五脏六腑都翻了个跟头,他却异常地高兴:“哈哈,小狼长大啦!黑多了,身体也结实多了!”
才子可变多了。上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是哪户地主家的长工,现在我觉得他已经上升到地主级别了。
我照着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两拳,笑骂道:“你小子干上倒卖人口了?怎么整得跟特务似的?!”
才子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咱不是怕你这排长看不起咱这穷苦弟兄嘛,你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我现到城西旧货市场花了二十块钱淘了套西装。”
才子这说法真弄得我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又给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跟我这儿装啥!奶奶的,还以为你干啥违法乱纪的事了呢!”
“还打我脑袋,你把我这全身最值钱的玩意给我打不好使了,你看我不跟你拼命!”才子揉着脑袋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