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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所以叫叫你。
“我去把布洗一洗。”
夏泠向清河边走去。他的背影看不清面容,纵然头发嵌着根根银丝,依然那样清俊挺拔,气宇轩扬。
十七看得入迷,问豆豆:“夏公子是不是天底下顶顶好看的男人?”
豆豆懂什么?
他和兔子都被那场小小的火灾给吓坏了,钻在十七的怀里压惊。
夏泠弯下腰在水中用力搓洗毡布,他从来未曾洗过什么衣裳,那洗东西用力的模样看着很不对劲,用力都没有用到点子上。他偏偏要求很高,那块羊毛毡子被他洗得花白,他很不满意,继续用力搓洗着。
忽然,他将头一下子扎入了清河之中……
十七呆住了,问豆豆:“你说,他在做什么?”
豆豆很快还了她一个手势:“灭火。”
“啊?”
十七张大嘴巴,大笑起来。从来没有笑得如此开心,如此快乐,如此无忧无虑……
夏泠好不容易“洗干净”那块铺地的毡布,开始打理家中的杂物。
“你不是过几日要去参加羌零人的穆沁尔夏日会吗?你又没有像样的衣服,不如一起去瓜洲买点衣裳,再顺便带一个锅回来?”夏泠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像样的衣裳,我那里还几件绫罗绸缎!”
“那是且先王妃给你准备做嫁衣的,你既然不打算嫁人,只能还回去了。”夏泠掀开她的衣箱,“看看,还有什么像样的?”
他翻了一阵子:“ 还有,身为女子,怎能不穿亵衣?再去给你买一点贴身穿的。”
“?!……”十七羞恼交加了,看着他翻箱倒柜:“夏公子!”
“如何?”夏泠浑不在意的继续翻看着。
十七一把将他转过来,义正言辞:“身为男子,怎能如此讨论女子的亵衣!”
夏泠的眼睛里,波光黑白分明:“我又不是在跟旁人说,我是在跟你说。”
“我怎么啦,你如今还管不得我!”十七干叫着。
“怎么管不得?你迟早归我。”
“这很难说啊。”
夏泠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默默记下:一套外裳,三身亵衣,一只铁锅,还要添几床被褥……抬头问十七:“你有钱吗?”
“没,没钱。”十七前一阵子去捎了一些钱来,最近用完了,“你呢?”
“我?两手空空来的,想来你过得挺不错,所以就没准备了。”夏泠难得如此失算。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倒好,吃软饭有了瘾。”十七走过去,搜他的怀里,“当真一文钱都没有?”
他如捉耗子一般按住她的手,两个人又嬉闹了一阵子。
不过风花雪月敌不过柴米油盐,两个过惯闲散日子的人,为了生活认真犯起了愁。
“夏公子,随我去打劫吧?”十七只有这一条生路。
“不行!”夏泠蹙眉摇头,他可是打击过天连山沙匪的正义男人。
“那怎么办,会饿死的。”
“饿死事小,名节事大。”
“锅子烧化了,我们今日的午饭已经没了着落了。”十七抱着肚子坐下来,“我饿了。”用力拍一下豆豆,“豆豆!”
豆豆诧异地抬起大眼睛,肚子果然很配合地“咕噜”了一声。
夏泠白她一眼:“骄纵成这个样子。”他是男人,找吃的自然落实在他的身上,“我去附近的牧区讨几个饼子来,先过了今天这一顿再说。”
十七为他鼓掌:“爷爷果然办法多。”
十七笑眯眯看着夏泠骑马远去的身影,心道:家里有个男人,真好啊……
沙盗
阳光下,三个人吃饱喝足,豆豆抱着羊儿在一处山石的背阴处睡午觉。
夏泠和赵十七也并肩靠在山石的阴影下说着话儿。
夏泠还在盘算着什么,拿着一支撇毛的毛笔在一片粗糙的破布上写着什么,用惯了天泉笔庄极品羊毫的他,时不时为那不流利的书写而微微皱眉。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磕磕绊绊都写完了。
“十七,你看这些东西都齐全了吗?”
夏泠将后日去瓜洲计划买的物品都罗列了出来。十七坐在他身边,探头看了看,点头道:“似乎都齐全了。”
夏泠撑着头略微想了想,又添上“笔墨若干”这几个字,笑道:“这才是齐全了。”十七知道他没事爱舞文弄墨,笑了笑。
夏老头儿施施然一拂衣袖,将写了字的破布折好放在怀里。
夏日衣薄,他仅穿一身外衣,掀开衣襟,年轻的胸脯便露出一角。
十七看着他一纵而复遮的胸膛,默默出神——那里该是如何富有弹性的所在……
十七转眼看到躺在羊堆中,正睡得酣然的豆豆,心想,要将豆豆托出去几日才好……
夏泠忽而侧身面对她:“十七,你在想什么?”
“我,我,我……”十七编起了谎话儿,“我在算,后日去瓜洲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是么?”夏泠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不必算了,约摸二两。”
“要这么多?”十七问他拿那破布,“且让我再看看,可有什么用不上的且删去。”抬头对他一笑,“你放心,笔墨肯定保证你的。”
夏泠的神情却让十七略微一顿。他目光严厉,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事。十七面上淡淡一红:“夏公子,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十七。”夏泠一个个字道,“你莫不是在动歪脑筋吧?”
十七的脸被他说得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不由愤愤然反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动歪脑筋了?”
“两只眼睛全看到了。”夏泠冷冷瞟着她,“就知道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十七被点中心事老羞成怒。
“你敢说你心中动的不是那个念头?”夏泠逼视她。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十七很无底气地感到了心虚。可是转念一想,自从她十四岁跟苍木分手以后,她跟哪个男人不清不楚了?只有一个他,还成日扮成老头儿的模样恶心她,还不允许她幻想一番么?好霸道无聊的男人!
“我动了怎么了?”十七故意挑衅着。
夏泠气得微微发抖:“你果然动了这个脑筋。”
“动了怎么啦,动了怎么啦?”十七破罐子破摔,袖子一挽给他来真的。
夏泠虽则涂了遮颜霜,仍然好似面容黑了一层:“赵十七,横竖你不能去打劫!”
“……”十七将自己的袖子挽到了肘部,僵持不动了,“这个啊……”
夏泠道:“做不到吗?”
“如此而已吗?”十七反怒为嗔,话也不说清楚,这个人!
“没问题。”十七重又缩身坐下,靠着他,点头点得如同巴儿狗。
“真的?”夏泠觉得十七方才脾气甚大,如此一个大转弯有些不信任她:“真的吗?那你方才恼怒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十七笑得甜到发腻,“我哪有恼怒什么啊?”她还按照自己在中原地学来的那一套“三从四德”的话儿,凑着他拉着他的手臂,轻声道:“嫁狗随狗嫁鸡随鸡,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十七吹起如兰,熟悉的气味让夏泠也心头柔软,握着她搭在胳膊上的爪子,说道:“我们还不曾举行婚仪呢,等过一阵子有了钱,我去给你置办嫁衣。”
“我们是按照中原礼节行礼呢,还是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办?”
“哪边也不照。”夏泠对此事有自己的思考,“这样吧,我来设计一个婚仪,你看着满意就按着做,不满意就改着做。”
十七听着新奇,自然便应下了:“那,二两银子你去何处弄去?”
“我已想好了。”
“夏公子你就是足智多谋啊。”十七对他不吝褒奖。
夏泠拿着十七的手臂两人继续胡扯聊天。
草原的午后暖阳融融,慵懒的风从东方来,将白云吹得一朵朵在天空奔跑,草原上的云影子也追着云朵在飞奔。
一只早醒的绵羊从豆豆身边爬起来,蹭在十七身边舔她的脚。十七光脚上被它舔得麻麻酥酥的,笑得春暖花开。
夏泠看得很入神。
他拉着她的手臂,只感到肌肤沁凉柔滑,不觉呼吸便有一些不匀净。想到十七昨日几乎而成的颠鸾倒凤,也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啊!”十七忽然紧张地直起身,紧张地看着夏泠。
“怎么了?”夏泠被她打断了心思,俊颜在遮颜膏下微微一红。
“你……你……”十七猛然抽回在他掌中的手臂,“你莫要动歪脑筋!”
夏泠心头微微一沉:被赵十七当成色狼可不好。
他们之间做色狼的那一个只能是